又啞聲回道,“我好多了,多謝你們今日來瞧我。
幫我同老祖宗說聲,叫她不要太過惦記我。
再者母親去了不知喪禮如何籌辦是甚麼章程。
我生為人子自然是要摔盆哭靈的……”
賈琅握著寶玉的手,將話一一答了。
隻說事情俱已安排妥當,不需他操心。
寶玉聽了這話,自己又躺了回去。
表示頭暈、乏了,要繼續睡下了。
於是眾人也不便繼續叨擾,便離了院子。
三人又閒聊一會,薛姨媽便叫人喚寶釵、薛蟠回去了。
寶釵這才同賈琅道,“琅弟弟,前日子送到你這兒的丫鬟香菱這些日子如何?可有給你惹麻煩?”
待得了賈琅答複,寶釵又道。
“我這兒得了些波斯玩意,不值甚麼價值,隻勝在一個新奇上。
想著同眾姊妹分了,恰巧離了香菱這些時日,倒叫我有些想那丫頭。
何不叫她與我同去,待她回來時正好給你們帶些新鮮玩意兒?”
賈琅知道許是不止送禮一事,或是要借著香菱傳些消息。
便點頭應允,又叫小紅上前。
“一個丫鬟怕是不夠使喚,這小紅是我近日新得的。
也很是伶俐,也叫她跟你去一趟罷。”
寶釵聽了,拉住小紅的手細細打量一番。
“琅兄弟的眼光自是沒得說的。
倒叫我得個便宜,也使喚使喚你身邊的得意人兒。”
那薛蟠早就不耐煩了,待寶、琅二人說完,忙同賈琅告罪一聲,拉著妹妹離去了。
待薛家三人離了榮國府,薛姨媽上了自家馬車便問寶釵。
“我的兒,今日都瞧見些甚麼了?”
寶釵隻將麵上瞧見的一一道來,心中想的一概未提。
待說完,又問母親薛姨媽,“母親打算如何回舅舅那邊?”
原是王子騰得了王氏身亡的消息,到底不信。
隻可惜分身乏術,便來信一封讓薛姨媽先來探探口風。
薛姨媽當即歎了口氣,道:“還能如何說,自然是榮國府那邊怎麼說,我怎麼回便是。”
她心中是有萬般猜測,隻是女兒寶釵早早同她說過不許摻和王家同賈家的事兒。
她也知曉自家如今風雨飄渺,尚且自顧不暇。
便也不欲惡了兩家,隻當自己是個糊塗蟲罷了。
那薛蟠聽了一耳朵閒話,隻不耐道。
“憑他甚麼賈家、王家,同咱家有什麼要緊?
將咱們自個兒過好才是正事。”
寶釵笑著接道,“哥哥這話說的是正理。”
於是三人回了薛宅。
薛姨媽自去斟酌給王子騰回信,薛蟠尋了一眾狐朋狗友吃酒作樂。
倒是寶釵,叫香菱、小紅二人去了她自個兒院子,先是細細問了二人過得如何。
又取出一個描金木匣來。
那木匣有兩層,上層放著一遝厚厚銀票並無數散碎銀子。
下層放著地契、田契並幾本賬本冊子。
寶釵指著這些細細同二人說了,又傳了話。
複又將將波斯國的珍奇玩意放入另一個木匣,方叫人將二人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