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聞言也點頭安撫道,“老大媳婦不必說,我自是向著你的。你且說說該如何辦?”
邢氏得了賈母首肯,當即道,“趙氏為人陰毒,手段下作,斷不能留!”
趙姨娘被捆了手腳堵上嘴,卻還有耳朵能聽見,聞言頓時狠狠磕頭起來。
那邊賈政得了消息,急急趕來,恰好聽見邢氏此言,登時大踏步進來怒道。
“我看誰敢!”
“你!”邢氏站起來,恨恨指向賈政,恨不得將這人也亂棍打死了事。
“二伯。”賈琅當即開口,“容侄兒說一句。”
賈政一甩袖子,隻哼一聲,也不搭腔。
賈琅瞧這人不給自己留麵子,自個兒也不必給他們家充門麵。
於是拉著邢氏坐下,吃了口茶才又道。
“當今陛下最厭這種裝神弄鬼的愚夫蠢婦!
猶記侄兒初入大明宮時,還叫三皇子、四皇子問了寶玉那銜玉而生的奇事。
陛下更是因著聽見那玉碎了,方又給侄兒賜了玉。
個中緣由不如二伯自個兒想去。
其實寶玉之事不論真假,隻要不借機生事,陛下自然懶得理。”
他瞧了底下不住磕頭的趙姨娘和漸漸覺出味兒來的賈環,眼底俱是冷漠。
“如今,寶兄弟這事兒即將告破,凶手拿到,再叫賊人伏誅。
咱們兩家也不過是苦主罷了,說起來全無一點乾係。
不然的話,趕明兒因彆人出事再查出來。
你們說不說得清到底家中誰與那賊人有勾結?
萬一這賊人的手伸進宮裡呢?
我那好姐姐,咱們的賢德妃說不說得清她跟這賊人有沒有勾結?”
賈琅緩緩道來,把事情說了個清楚明白。
賈政聽了臉青了紅,紅了白,直似開了個染料鋪子一般,隻得低頭。
“是我糊塗了。”
他說完,也不顧賈環和趙姨娘的哭喊,衝賈母一拱手轉身退去。
瞧著竟像是全然放棄這二人了。
“二伯還真是個秉公執法的好官啊。”
賈琅瞧著隻笑了一聲,明褒暗貶了句便不再說了。
那賈母聽了邢氏並賈琅這好一番的話,也不再猶豫。
當即拍板將趙姨娘打死了事,對外隻說是得了急病死了。
至於賈環,除去族譜,叫人連夜送出京都,送往金陵老宅。
賈琅麵上自無不可,隻是不許自個兒露出這樣大的破綻來。
隻叫小廝墜兒來,耳語一番交代下去。
於是那賈環便在去金陵的路上得了風寒,一命嗚呼了。
賈琅雖連斬兩人,卻也沒如王夫人般從“係統”處得了好處出來。
隻能暗道可惜,隻待來日。
雖破了馬道婆的案子,可寶玉這病始終沒見好轉。
到了第四日早晨,賈母等正圍著寶玉哭時。
隻見寶玉睜開眼說道:“從今以後,我可不在你家了!
快收拾了,打發我走罷。”
正鬨的天翻地覆,沒個開交。
眾人隻聞得隱隱的木魚聲響,聽著外頭有人念了一句。
“南無解冤孽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