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先將東西放在這兒,日後再說罷。”
這如何使得!
林如清到底還是急了!
他聽著賈琅這話竟是要不顧族內意願,強行收回田產的意思。
可他到底還有幾分城府,麵上沒顯現出來,隻跟著提了句。
“世子有章程便好,隻是咱們族內這些年來貼補的銀兩不計其數,也得有個交代才是。”
“交代?自然是要交代的。”賈琅冷笑一聲。
“這些年林氏族人借著先恩遠侯的勢,吃穿用度一概花銷都是從我表妹手中偷來的。
我還沒問你們的罪,如今你們倒先來找我要交代來了。”
他從袖中取出一頁文書來,擲於麵前林如清臉上。
“瞧瞧罷!單今日我同表妹走訪蘇州許多家鋪子便查出這許多進項來。
你們跟我說入不敷出,我瞧著倒是生意興隆的很呐!
難不成咱們當中有人眼瞎耳聾的不成!”
賈琅這怒意突如其來,林如清一時沒防備,倒硬生生用臉接了賈琅的羞辱來。
待其反應過來登時大怒,再怎麼想要顧忌一下對方的世子身份,也繃不住了。
“世子這是打算置林氏上下族人性命於不顧了?
可您莫要忘了,您姓賈卻不姓林,真正能主事的那位在屏風後坐著呢!”
林如清上前一步高聲問道,“縣主,您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林氏上下百餘口人生生潦倒至死麼!”
黛玉聞言隻揚聲回道,“家族傳承百年,若今日收回我父親的產業便能輕易使人餓死,可見是族人平日憊懶所致。
若真如此,金山銀山也是花的完的,我家區區薄產又如何止得住?
再者我既叫了表哥同行,自然是信得過他的。
世叔不必問我,隻同表哥商議即可。”
“聽見了?”
賈琅嗤笑一聲,“旁的心思在爺這兒沒用,該交的交出來,咱們各自安生。”
他這般說著,又提道,“我聽說,這幾年你們說是要資助族中學子。
先後叫管家取出數千兩銀票供學子嚼用,其中受資助者月三百餘人。
我想見見這些人,若是本人來不了,家裡人來也行。”
林如清聽賈琅轉變話題還未鬆口氣,又聽見這個,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隻沉著臉道,“此事乃是族長操辦,該族長來回話才是。”
“可彆!”林如泉聽了這話也不再裝死,當即站出來反駁。
“這事可是如清賢弟牽頭,單子也是你交到我手上的。
這種惠及族裡的好事我可不占這個好名聲,還是你來同世子說明罷!”
林如清恨得咬牙,卻又硬生生從臉上擠出笑來。
“這事兒提的突然,老朽還需回去細細核對一遍再將名單、賬冊奉上。
明日叫我家管家奉上如何?”
“自然可以。”
賈琅站起身來,“隻不過從你手裡接的單子,自然明日也要你親自來才能對。
否則若我問到什麼,你那管家一問三不知,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後日。
到時我隻得派人親自上門一一核實了,若事情鬨大,可不是我麵上難看。”
賈琅沒了心思同他們糾纏。
“今日就到這兒,初來此地也沒甚麼好菜招待,各位請便罷!”
林氏眾人白白等了一上午,又遭了好一頓訓斥恐嚇。
最後連頓飯都沒撈到,竟又叫賈琅趕了出去。
林如清就像是被定在舊宅門前一般,心裡波濤洶湧一時靜不下心來。
那邊林如泉父子早早便已離去,這邊林振旺巴巴上來問了句。
“咱們現下該怎麼辦?”
怎麼辦?
林如清深深看了眼緊閉的府宅大門,冷聲道。
“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