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她在他懷裡姿勢彆扭地轉了下頭, “太宰先生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很難受嗎?”
“有嗎?”他眨眨眼。
女孩子沉默了一瞬:“……如果,你想抱我的話,那就直接坐過來吧。”
仿佛是就在等著她這句話, 月見裡月見的話音才落, 太宰治便歡呼一聲,單手在桌子上一撐翻到了她的身旁,跟八爪魚一樣地就往她身上纏。
不明白明明旁邊有路, 他卻要從桌子上翻過來的月見裡月見:“有腿不需要可以捐給彆人。”
“月見對我好冷淡。”他嗷嗚嗷嗚地叫著不滿,“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男朋友大人你好帥之類的嗎。”
月見裡月見:“羞恥心不需要也可以捐給彆人。”
“啊啊,月見真的好冷淡啊,明明之前對我還不是這樣的,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得到了就不覺得珍惜了的表現嗎。”他說著, 還用手指擦拭眼角, 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月見裡月見:“……”問男朋友是個戲精怎麼辦?
然而還能怎麼辦,自己找回來的男朋友跪著也要寵完啊。
無奈地歎了口氣, 黑發少女在這個緊的有些過分的擁抱裡勉強地掙出一隻手來拍了拍戀人的腦袋, 就跟隨意拍著路邊小貓小狗一樣。
但忽然地, 她就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太宰先生。”
“怎麼了?”
“我對你這樣的稱呼是不是不太好?”她若有所思地, “作為情侶, 好像一般都不會那麼生疏地用姓氏來稱呼對方的吧。”
“誒?”太宰治很驚訝, “那不是我們之間的情|趣嗎?”
月見裡月見:“……”
“我很喜歡月見對我的這個稱呼哦。”他先是雙手捧著臉,一臉嬌羞地扭了扭身體, 而後湊過了身, 將臉親昵地貼近她, 柔軟的發絲都甚至碰到了她的臉上,“不過,如果月見想直接用名字稱呼我的話,我也很開心哦。”
“那——”有些遲疑地將他的名字念出來,“治,治君?”月見裡月見將這個名字含在口中咀嚼了兩遍,忍不住皺起眉來,“感覺叫起來好奇怪啊。”
“哪裡哪裡?”他叫了兩遍自己的自己,“唔,這名字會有很奇怪的地方嗎?”
黑發少女很用力地點了下頭。
“真的,在哪裡?”他問道。
月見裡月見道:“總覺得這麼叫會很害羞。”
聽到她回答的太宰治:“……噗。”
“哈哈哈哈哈。”根本沒考慮過將笑意忍住,他就直接笑倒在戀人的懷裡,“那我的名字叫起來還真是太奇怪了。”
“太宰先生!”女孩子很生氣很生氣地鼓了鼓腮幫子,跟隻瓜子被搶了的小倉鼠一樣。
“噗,抱歉抱歉。”很沒誠意地道了歉,太宰治的唇角還帶著怎麼壓都壓不下去的笑意。他想了想,然後在自家小戀人的懷裡翻了個身,變成了仰躺著枕在她腿上的躺姿,“如果覺得治奇怪的話,那修——怎麼樣?”
“修?”
“津島修治,我以前的名字。”
她將他這個名字要在舌尖翻來覆去地念了好幾遍:“修,修,修君……”
太宰治就枕在她的腿上,自下而上看著她念著自己名字時唇角不自覺泛起的笑容。
那是連月見裡月見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
當她念著這個名字時,她的眼神有多明亮,她唇角的笑花又有多不受控製地燦爛——那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喜歡是無法隱瞞的。
即便捂住了嘴,卻依然會從眼睛,鼻子,耳朵裡冒出來。
亮晶晶的,連周圍的空氣都好像沾染上了一種香甜的味道。
“怎麼樣?”他微笑著問她,“是獨屬於月見一個人的稱呼哦。”
“專屬稱呼嗎?”敏銳地抓到了他話裡的關鍵詞,黑發少女眼睛亮亮的,“好開心啊!”她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晴空萬裡,豔陽高照的天氣,她就是掛在蒼穹之上的那輪明媚的太陽,“修君,修君,修君。”
她就像是拿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聲接著一聲地叫著這個獨屬於她的稱呼。
看著她臉上純然的笑容,就連太宰治也忍不住被她感染的有些想笑。
他伸手戳了戳她隻要一笑,唇邊就會偷偷露出來的笑渦,問道:“我的名字有那麼好聽嗎?”
然後他就得到了女孩子一個用力的點頭:“恩!”
“因為這是獨屬於我的對太宰先生的稱呼啊。”因為平時總是叫著太宰先生的緣故,在覺得開心或是激動的時候,她就又把對太宰治的稱呼改成了太宰先生,“而且修君這個稱呼,太宰先生不覺得這聽起來就像是我一個人的太宰先生一樣嗎?”
她神采飛揚的。
太宰治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可以哦。”
“誒?”還準備和戀人說些什麼的黑發少女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太宰治張開手臂,他的雙手穿過她的肩膀,“我說,可以哦。”
他的眸光在笑容中漸漸沉了下去,狎昵的溫柔隱秘地浮現在他的唇角,這讓他清秀而俊美的麵容裹上了一層近乎虛幻的甜蜜氣息。
雙手擁住戀人,他的聲音低低的,尾音跳躍在他的唇間,泛起一種比朝霞更浪漫的神色,“我很樂意。”
她順著他手掌的力道慢慢彎下腰,在他柔軟的唇瓣落在她的唇角時,她看到從她的太宰先生眼中看到了她在他眼中盛著的倒影,滿滿的,就好像下一秒會溢出來一樣。
像是被他所蠱惑那樣,她闔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