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到現在,她還什麼都沒吃過。
就在月見裡月見思考自己要拿個什麼理由脫身好,忽然地,她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不遠處正和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金發少女說些什麼的中原中也。
敲定主意,她開口道:“不好意思,我看到了熟人,失陪了。”頷了頷首,然後就離開了。
她走的很正大光明。
隻留下身後兩個男人麵麵相覷,似笑非笑的。
“白蘭君莫非是又有什麼打算了嗎?”
“骸君在說什麼呢。”白蘭一臉無辜,“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明白呢。”
“Kufufu,白蘭君聽不懂的話,還真是遺憾。”
說到這裡,六道骸還輕輕地歎了口氣,好像真的很遺憾的樣子。
“畢竟,白蘭君要是聽不懂,一意孤行地再做些什麼的話,你身邊的人可就要多一倍了。”
淺紫色的眼眸豁然睜開,白蘭唇角的笑意頓時斂去大半。
沒有了月見裡月見在場,兩個男人的對話越發不客氣了起來,甚至連穿梭在他們周圍的氣息都冷冽而危險,一觸即發。
但好在下一秒,那雙漂亮的眼睛便又變得笑彎彎的:“骸君真是會說笑。”
和月見裡月見笑起來仿佛新月一樣從裡甜到外的眼睛不一樣,白蘭的眼尾是向上慢慢挑起的,斜飛的眉眼,這讓他彎著眼睛笑起來的時候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了然和輕浮。
好像時時在笑。
好像你所有的一切他都能輕而易舉知道。
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在他笑起來的時候都能被感覺到。
那是一種仿佛高高在上又同時兼具稀鬆平常的魅力,足以讓任何人都為他神魂顛倒。
但顯然,這神魂顛倒的範疇內並不包括六道骸。
“現在的我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被那位小姐所吸引的追求者而已,還是說,現在的彭格列已經連我喜歡誰都要插手了呢。”他問。
霧守先生就站在他麵前,唇角的弧線微展,他隨意漫不經心的一眼就有一種鋒芒畢露的危險感。
和白蘭不同,白蘭將他的危險隱藏在溫和輕軟的笑容和身上棉花糖的甜味下,但六道骸卻是毫不在乎地將那種危險肆無忌憚地釋放出來。
邪氣和輕視一切的氣息在他身上展露的淋漓儘致的,但他本人卻又微妙地站在一個正義的角度,這種截然相反的感覺讓他有種格外吸引人的詭秘感。
“彭格列當然不會插手私事。”六道骸意味深長道,“如果,這真的隻是私事——”
“骸君大可以放心。”白蘭的態度很坦然,“我隻是對一個普通的女性一見鐘情而已。不過對比起來,我倒是有些好奇骸君的私事。”他彎起唇角,“骸君這麼緊緊抓著我不放是因為單純因為彭格列呢,還是是為了——”他刻意將聲音拖長,然後在雙方都心知肚明的眼神中,他慢慢說出了後半句話,“那位小姐。”
但這個問題終究無解。
因為就在白蘭話音剛落的時候,他的身後就傳來一陣跑動聲,而後是一個人氣喘籲籲的聲音。
“白蘭大人!”幾乎把整個會場都跑遍了才在這裡找到了人的入江正一慶幸又心累的,“原來你在這裡!”
“呀,小正。”白蘭笑著轉過身和曾經的下屬,現在負責在這個宴會臨時監視他的人打了個招呼。
“您真是……”一頭疼,入江正一就下意識地將以前對他的稱呼叫了出來,“不是已經和我們約好了,隻要帶你到會場,你就全程在我們的眼皮下的嗎!”
這是彭格列當初同意白蘭參加這個宴會的最主要的原因。
否則在這個各個黑|手|黨家族縱橫遍布的宴會,要是讓白蘭到處亂跑,一不小心和某個家族達成了共識,再來一次毀滅世界,那誰都吃不消。
“但剛才可是小正自己因為要去上廁所才把我丟在那裡的啊。”白蘭無辜地攤手,“我隻是在周圍隨意走了走而已。”
入江正一:“然後就走到這裡了嗎?”
看著某個即是被重重監視包裹著也依然不安分的某人,入江正一簡直胃痛。
這可真是……饒了他吧。
“既然小正已經找過來了,那看來我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向著六道骸微微一笑,白蘭道,“下次見,骸君。”
這才意識到這裡還站著一個六道骸的入江正一:“啊,六道君……”
六道骸隻抬眼輕輕地看了一眼白蘭:“Kufufu,白蘭君就這麼確定還有下次嗎?”
“那就聽天由命吧。”白蘭笑盈盈地回了一句。
總覺得好像從這兩句簡單的話語裡聽出了針鋒相對的入江正一:“……”是他錯過了什麼嗎?
不過這些都已經和月見裡月見無關了。
因為她早就已經幾步走到了中原中也麵前:“先生,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原本正擰著眉,準備用自己不會跳舞的借口來再次拒絕麵前的女性的中原中也在接到月見裡月見的邀請後,生生地把自己正欲說出口的話扭了過來:“可以。”
剛剛邀舞已經被拒絕了一次,現在正在執著的進行第二次邀舞的年輕女性:“……”
這他媽是什麼區彆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