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2 / 2)

[綜]周目戀愛 安菀重妖 17304 字 10個月前

這其實是一種相當原始的偵查方法,隻不過月見現在手上沒有其他的信息,所以也隻能這樣一一地排查。

不過因為之前真理天文已經做了彭格列霧守遇襲和爆|破港口兩件事,月見現在所需要排查的地點又被縮小了一圈,她隻要著重排查那幾個離庫洛姆出事的地點和港口不算太遠的地點就可以了。

不過用這種方法排查對月見裡月見來說有一個致命傷——那就是在排查的過程中,從一個地點到另一個地點她需要開車過去。

當然可以學八神和麻直接控製風飛過去,但是很不幸的,她恐高。

是的,作為一名風術士,她恐高。

大概是真的已經重複了很多個輪回了,現在的她早就已經忘記自己為什麼恐高了。

八神和麻倒是無數次地想幫她克服這個對於風術士而言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致命的短板,但是卻始終沒有成功,她就像是天生對高處有一種恐懼感。

“你這是家族遺傳還是小時候受過什麼刺激?”

“……我不記得了。”

“算了,恐高也沒什麼,隻要不露怯,不讓敵人發現你的這個弱點也沒什麼。”

克服恐高大作戰失敗了,拿她沒辦法,八神和麻也隻好任由她去了。

然而月見裡月見覺得,其實恐高也沒什麼不好的。

人總是要有畏懼害怕的東西才像是活著。

無欲無求,無所畏懼,這樣還像是活著嗎。

這麼想著,月見閉上眼睛,將心神沉在風中。

然後在自己的地圖上又打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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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筆畫下的×慢慢地遍布整張地圖,第五天了,但是月見依然沒有在風中聽到任何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連續兩次對彭格列出手都沒有成功,真理天文這次學乖了,安靜地縮著不出頭。

和歐文·雷斯薩爾打過幾次交道,月見裡月見知道,這個老頭子心高氣傲又自命不凡,他雖然在魔術上的造詣不低,但是性格卻有著難以磨滅的瑕疵,五天大概是他所能隱忍的最大極限了。

正如她所料,第六天的時候,真理天文又有了動作。

同時彭格列也有了回擊。

也不知道太宰治從庫洛姆遇襲和彭格列港口被炸的兩件事裡發現了什麼,抓著真理天文的這一波搞事反過來直接摸到了他們一個地下傳教場所。

這下,歐文·雷斯薩爾是徹底按捺不住了。

風聲在耳邊扭曲鳴叫,隻身一人站在街道中央的黑發少女慢慢睜開眼。

纖長的眼睫被掀開,她露出一雙顏色迥異的眼睛,一隻漆黑,一隻晶藍。

一隻眼睛裡凝著夜色,一隻眼睛裡攢著風。

織田作買給她的綠色外套在凝為實質的風裡擺動著,從人來人往的街道走到無人的小巷,僅隻一瞬間,她的身影消失在陰影下,小巷裡就真的空無一人了。

真理天文的臨時基地在一棟對外宣稱拆除重建的廢棄大樓裡。

月見裡月見對此稱不上太驚訝。

畢竟這不是他們的主場,西西裡島可是彭格列的地盤,他們把基地建在這裡已經算是夠低調了的。

否則按照歐文·雷斯薩爾那個老頭子不可一世的虛榮心,他們的臨時基地起碼得帶一個遊泳池。

遙遙地看著不遠處那棟高樓,紫色的霧氣從指尖漫出,風像水花一樣在她麵前翻開漣漪,世界在那一瞬間變得模糊,黑發少女慢慢閉上眼睛,將氣息和霧和風同化。

然後在那瞬間,她的氣息消失了——完全聞不到了。

紫色的霧氣將她包裹在其中,接著她連身形也都被幻術抹去了。

殺了真理天文多少個人,被他們殺了多少次,月見裡月見就對他們有多了解。

她幾乎是輕車熟路地躲過大樓門口的魔法陣,不躲不藏地走在這個布滿了魔術的大樓裡。

真理天文三番四次地對彭格列動手,這就足以證明彭格列對歐文·雷斯薩爾的重要性。

這個老頭子對自己的魔術報以自負,這麼重要的事他絕對不會經由他人的手,但他自負的同時卻又故步自封,布置在這棟大樓裡的魔術厲害是厲害,但這幾世都沒有絲毫的變化,月見早就已經把他這幾個魔術摸透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老頭子是怎麼成為真理天文的議長的。

靠活得久嗎?

不再多想,月見裡月見細細觀察著這棟大樓。

真理天文重重勢力盤根交錯,前兩世隻單憑她和八神和麻兩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抗衡整個真理天文。

這是個全是瘋子的組織,隻要有一個人沒死,那麼這個組織就會在之後的某一天再度死灰複燃。

月見裡月見殺死過他們,也被他們殺死過,所以對這一點,她心知肚明。

個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徹底地毀滅真理天文的,所以她這次來這裡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殺死他們,她是來找答案的。

——為什麼真理天文要一次又一次地殺死翠鈴。

——為什麼一定是翠鈴。

這個問題一直像是塊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

全世界七十億人,全香|港有七百多萬人,為什麼一定是她的翠鈴姐姐?

空蕩蕩的大樓裡,因為歐文·雷斯薩爾那個老頭子的緣故,這裡早就被刷上了一層潔白的漆,整棟大樓裡煥然一新,和外麵看上去的樣子截然不同。

月見裡月見和空氣融合在一起,她像幽靈一樣從白色的走廊裡穿過。

基地裡大多數的人應該都被派出去了,月見一路走來都沒看到有什麼人。

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一道腳步聲在這棟大樓裡輕輕響起。

噠,噠,噠。

壓著節奏和腳步的輕重。

穿著一身黑色立領騎士裝的男人從走廊的儘頭走來。

金色的長發披在肩膀上,他的眼睛像某種紫色的酸性溶液,透著幽深喲危險的光,一副單片眼鏡架在他的左眼上,他踩著黑色的長靴走過來的樣子像教堂裡向神走去的神父。

凡魯哈路特·羅帝斯,真理天文的第一席,也是下一任議長的繼承人。

前兩世的月見裡月見也和他打過交道,這是個和歐文那個老頭子完全兩條心的男人。

沒想到這次的任務他竟然留在了基地裡,月見裡月見有些沒預料到,但她的腳步卻始終沒有停,自顧自地繼續向前走著。

她走在走廊的起點,凡魯哈路特走在走廊的儘頭。

他們都沒有慢下各自的腳步,噠,噠,噠。

凡魯哈路特就像是什麼也沒察覺到似的,和她擦肩而過。

月見麵無表情的,脊背卻繃得筆直,風和霧凝在她身邊像一圈圈的漣漪一樣,時隱時現,黑發少女的手裡用力地捏著兩柄槍,直到沒有任何意外地走完這整條走廊,凡魯哈路特拐過拐角,她這才緩了緩緊繃的神經。

她那麼緊張倒也不是說打起來會打不過凡魯哈路特,隻是要真打起來了,她也就要暴露了。

凡魯哈路特在這裡讓月見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加快了搜查的速度。

臨時基地當然不會有檔案室這種地方存在,不過月見在這裡找到了一間書房。

應該是歐文老頭子的書房,滿滿一整個屋子的書。

通常來說,書房是一個人秘密的隱藏地。

這是太宰治曾經告訴過她的。

他對她說,從對方最近翻閱的書裡,你能知道他愛好,理想,觀點,甚至知道——他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除此之外,他還教過她用什麼樣的方法來辨彆哪些書是書主最近翻閱過的,哪些是很久沒看的,哪些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的。

雖然討厭他,但月見裡月見又不得不承認他曾經教給她的那些東西又確確實實地在幫助著她。

她和太宰治兩個就像兩團纏在一起的毛線團,纏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就幾乎融成了一團,她的所有思維模式,思考方式都鑲進去了他的影子。

沒有讓自己再多想,月見裡月見從書架上取下了歐文最近翻閱和時常翻閱的書。

那些書一部分在講煉金術,一部分在講長生不老,還有一部分說的是一位神明優尼科。

但在仔細地翻閱了那些書本後,月見忽然發現,其實不是隻有一部分是在講長生不老,而是在這些書都說的是長生不老——

煉金術講的是如何用煉金術延長自己的生命。

而優尼科則是代表了永生的神。

優尼科(uni),新生和不滅的神明,誕生於死亡中,象征著永生,喜愛純潔、天真,具有神性的少女。

將純潔、天真,具有神性的少女獻給優尼科,則可消弭死亡,獲得永生。

在看到那句“消弭死亡,獲得永生”時,月見裡月見撕掉了手裡的書。

她麵無表情的,看起來無比平靜,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時的胸腔裡到底壓抑著多絕望的憤怒。

將前世的記憶和這本書上的內容聯係起來,真理天文——不,歐文之所以殺死了翠鈴,是因為他想獲得永生,而翠鈴就是被他選中的祭品。

這本書上說被獻祭給優尼科的少女需□□躺在祭台上,以表示純潔,然後放乾全身的血,用處女潔白無瑕的鮮血來召喚神明。

所——以!她的翠鈴姐姐前兩世都是親眼看著自己的皮膚被割開,感受著血液從體內一點一點流逝,在無儘的絕望和折磨中死去的!

這種東西也配叫神?

蒸騰的怒氣在胸腔裡扭曲,裹在月見身邊的紫色霧氣越顯濃鬱,溫柔的細風也在一瞬間擰成颶風。

月見裡月見用力地按著書桌,左眼的晶藍崩開蛛網一樣的裂痕,刷的一聲,纏繞在她周身的風向四周濺開,巨大的書架輕而易舉地就被風刃切開,書本被風刃切碎。

白色的碎紙像白鴿一樣紛揚在這個房間裡,不過瞬間,這整個書房就被毀的乾乾淨淨。

紙屑和木屑像垃圾似的堆在地上,黑發少女手下的書桌早就被切的四分五落,書房裡除了月見裡月見自己外根本沒有被留下一件完整的物品,然而最恐怖的是,在她動手的過程中,除了風吹過的聲音,這房間裡卻全然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所有的摧毀都在無聲中,而月見裡月見所有的憤怒也都淹沒在沉默之下。

現在月見滿心滿眼的隻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宰了歐文·雷斯薩爾那個老頭子——

她本來就是感情用事的人,現在沒有直接動手毀掉這棟大樓都已經是極力冷靜後的結果了。

用力地閉了下眼睛,月見裡月見努力平複下心情,但那絲毫沒有用。

紫色的霧氣繞在她的手腕和脖頸處,看上去就像是一團團燃燒著的火焰。

門被風推開,月見裡月見麵無表情地向著樓梯口走去。

就在她走下樓的時候,忽然地,風將一道熟悉的聲音送到她耳邊。

“喲,小哥,這就是你們的臨時基地嗎,雖然外麵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但裡麵還真是彆有洞天啊。”

“就是你們老大的品味看起來好像不太好啊,白慘慘的一片,和他的臉一樣哦。”

“對了,那個老頭子是你們的老大沒錯吧,這樣可不行呢,都一把年紀了,人要服老才行。”

喋喋不休又漫不經心的聲音,卻在細細聽來每一個字眼都挖著坑等著人往下跳。

甚至都不用看,月見裡月見就知道這個人是誰。

拐過拐角,果不其然地,她看到了太宰治。

太宰治此時換下了他那件卡其色的風衣,穿著一身修身的西裝外套,隻是裸|露在衣服外的手腕和脖頸上依舊纏著繃帶。

他的臉上還有著被中原中也和織田作揍過所留下的一些淤青,但是卻笑眯眯地,無害的像個鄰家少年。

而此時,這個無害的鄰家少年卻在手腕上被扣上了一隻銀色的手環,前後都各有一個金發的男人沉默地走著,將他來去的路都堵得死死地,卻又沒有在他的身旁兩側安排人。

簡直就是有恃無恐,像是在明目張膽地說你根本逃不出去的。

不過月見想,太宰治估計也不想逃。

真理天文可不是會把俘虜帶回基地的人,他花了那麼大的功夫把自己偽裝成羊,還成功送到了虎口,也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月見也不想去猜測他的目的,她徑自走過他身邊。

原本還在和前後兩個真理天文的人嬉皮笑臉的打探著情報的青年忽然壓住了臉上的笑容。

就在黑發少女從他身邊經過的瞬間,一種莫名的心悸感籠在他的心口,有某種近乎疼痛一樣的直覺讓他抬起手。

下一秒,他握住了月見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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