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的戀人?”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月見裡月見有些驚訝。
中島敦有些不安:“抱歉,是我太過好奇了。”
“沒關係,你想知道這個也可以。”月見裡月見並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隻是太宰先生也很少和我提起, 所以我知道的也並不多。”
說實話, 要不是他偶爾掠過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深邃並且也如實告訴過她事實,光從太宰治的一言一行來看, 根本就看不出他原來有一個已經去世很久, 但卻至今也深深思念著的戀人。
“太宰先生跟我說過, 他喜歡的女孩子啊, 是個溫柔,善良, 可愛,既像月亮, 又像天使,在人群中閃閃發光,一眼望過去就能被發現, 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
中島敦:等等, 溫柔,善良,可愛, 既像月亮, 又像天使, 在人群中閃閃發光, 一眼望過去就能被發現,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這怎麼看都是在說月見小姐啊。
有著“我家首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的這層濾鏡的銀發少年開始認真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太宰先生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已經去世的戀人呢,還是因為中原大人的緣故,而隻敢暗戀著月見小姐卻不敢說出來。
全然不知道自家小老虎腦子有這麼多戲的月見裡月見笑了笑,她想起那個時候黑發青年向自己描繪已經去世了的戀人模樣時的神情,他撐著臉,眉眼間一如既往地透出一種病態的蒼白感,但那個時候,他的這種蒼白卻好像是放在了太陽底下,就在眸光裡彌漫的病氣都帶著似有若無的,好像下一秒就會親吻星光一樣的溫柔。
“太宰先生他啊,一定是很喜歡那位月見小姐吧。”黑發少女輕輕感歎著。
中島敦:“月見小姐……?”
“啊,我沒說嘛。”穿著曆代港黑首領一樣穿著的黑發少女眨了下眼睛,“太宰先生的戀人和我的名字一樣哦。”
中島敦:“……”
連名字都一模一樣,月見小姐你就完全沒有考慮過其實是在暗戀自己的可能性嗎?
沒有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月見裡月見回憶了一下:“我記得,那位小姐的名字好像叫——”
“——津島月見。”
對,就是這個名字。
那個和她極為相似的,太宰先生已經去世了的戀人,就叫做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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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轉瞬即逝,紫色的霧氣很快就再度罩住全身,從十年後回到了十年前,太宰治最後的印象隻停留在了他與披著黑色外套的黑發少女隔著薄薄的一扇門所對視上的那個眼神。
從那個眼神裡,他讀出了很多東西。
不可置信,悲傷,驚喜,以及閃動在她眼眸深處的淚花。
有依戀,有脆弱,有想要向他匆匆跑來的迫切。
——但卻沒有了那種義無反顧,沒有了那些破碎的記憶裡,她望向他時眼睛裡那種義無反顧的光。
與其說那是看到了闊彆已久的戀人的眼神,倒不如說是看到了死而複活的親人朋友的眼神更加恰當。
那不是他的小姐。
幾乎是瞬間的,太宰治就反應了過來。
那甚至不是上一個未來世界中,另一個太宰治的津島月見。
兩個未來的平行世界,一個是津島月見去世,而太宰治下落不明的世界,一個卻是月見裡月見疑似港黑首領,而太宰治依舊下落不明的世界。
按理說,所有的平行世界應該都是不相通,毫無關聯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太宰治就是莫名地覺得這兩個平行世界之間應該存在著某種關聯。
然而具體是什麼關聯,他又毫不清楚。
“——真難辦啊。”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太宰治一臉苦惱。
左手摸入口袋,他拿出了一張照片。
那赫然是他剛剛從辦公室的抽屜裡找到的那張三人合照。
照片上,雙手各挽著一個人的黑發少女正對著鏡頭的方向比著一個V的手勢甜甜的笑著。
她穿著暗紅色的長裙,裙擺一路搖曳到腳踝,向著照片裡他的方向歪著頭,手和他一起比出了一個V字。
照理說,她向他的方向歪著頭,還和他一起比著手勢,從照片上看起來應該是他們倆看起來更為親密。
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在這張照片裡,太宰治看到的更多的反而是月見裡月見和中原中也之間那幾乎凝成實質的親昵的氣息。
明明滿臉彆扭,眼神裡還擰著淡淡的不滿,但卻始終沒有掙脫她挽著自己的手。
明明是將頭偏向他的方向,但眼角的餘光卻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另一邊的褚發青年。
簡直就像是鬨彆扭的小情侶一樣——
“所以說難道這個未來世界的我是個炮灰加電燈泡嗎?”有些不滿地鼓了鼓腮幫子,太宰治氣呼呼地自言自語,“不對,一定是我看走眼了,我怎麼可能比不過中也那個小矮子,小姐當然是最喜歡我啦!”
這點他可是相當自信。
小姐一定是最最最喜歡他了。
當然,你要是問他原因的話。
誒,這種事還需要原因嗎?
在某些方麵,太宰治總是對自己有著迷之自信。
將照片收進口袋,某個毫無自知之明的人決定現在就回醫療部去找他家小姐安慰。
麵對他的求安慰,月見裡月見十動然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