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條混蛋青鯖——!”
月見裡月見是在一聲暴怒聲中醒來的。
拉緊的窗簾不曾泄露出一絲光亮,黑黢黢的房間裡, 女孩子蜷縮在柔軟的床上, 同樣柔軟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她烏黑而柔軟的長發半截流在被子外,半截縮在被子裡。
顯然是還沉浸在夢想中,在聽到那聲怒吼後,將自己裹在被子的黑發少女隻是虛虛地睜了一下眼睛,茫然地環視了一圈四周後, 在漆黑的環境下便又安穩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 像是想到了什麼, 她猛然睜開眼睛, 一把撈起床頭的手機。
手機亮起,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八點半。
月見裡月見:“……”
月見裡月見:“!!!”
她八點五十有一節公共選修課啊!
為什麼沒有人叫她啊!
平常這個時候太宰治或是中原中也不早就過來叫她了嗎!
一把將被子掀開,月見裡月見手忙腳亂地起床。
她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皮筋將自己的長發隨意一紮,然後就打開房門衝了出去。
她的房間正對著的就是客廳。
客廳是洛可可風的裝修,清淡鮮明的顏色和精致的家具融為一體,窗簾是灰白雙色的飄花白紗簾, 地板上還鋪著柔軟的地毯。
剛打開房門, 月見裡月見就看到中原中也正一把掐著太宰治的脖子使勁搖晃,滿臉的咬牙切齒。
說起來, 好像剛才就聽見中也的怒吼聲了。
“你們一大早的在搞什麼?”月見裡月見問道。
聽到她的聲音, 仿佛正在重演行凶現場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各自的動作。
“早上好, 月醬。”衣領還被中原中也揪在手上的太宰治微笑著, 相當從容地和自己的同居人打了個招呼。
中原中也本來也準備和月見道早安的, 結果被搶先了一步,因為看到黑發少女而勉強壓下去的火焰再度升騰:“哈,你這混蛋竟然還敢若無其事地說早安!”
衣領被用力一扯,太宰治險些沒摔在地上。
他有些狼狽地穩住自己的身形,可臉上那笑眯眯的神情卻始終沒有任何的變化:“恩,確實呢,其實我個人是更傾向於在每天早上看到月醬的時候,先充滿愛意的從樓上跳下去,來上一段殉情之舞。”
“少給我性騷||擾她!”不知怎麼的,中原中也看起來更加生氣了。
月見裡月見:“……所以你們為什麼又吵起來了。”
這還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現在乾脆一早上就吵起來了。
歎了口氣,月見裡月見無奈地扶了扶額。
她的這個問題最終得到的是中原中也恨不得把太宰治生吞活剝了的獰笑:“這、混、蛋、把、我、的、鬨、鐘、關、掉、了!”
一字一頓的,每一個字眼都彌漫著滔天的怒火。
太宰治:“就是這麼回事。”
“可惡!什麼叫就是這麼回事啊你這混蛋!”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哦,中也年紀輕輕的就已經耳背了嗎。”
“我是在問你這混蛋把我鬨鐘關掉的目的啊!”
太宰治:“因為我想看中也遲到被罵的樣子啊。”
說起自己的計劃,他滔滔不絕的,“所以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就趁著月醬隻給中也一個人做宵夜的時候,去中也的房間裡把中也鬨鐘的電池拆下來了。我就是想看看到時候隻有中也一個人睡過頭,被我和月醬丟在家裡,然後醒來時,看著腦中一片茫然的表情——啊,沒錯,我就是在嫉妒隻有中也一個人能吃到月醬的愛心宵夜哦。”
中原中也:“……”這個人還真是絲毫不掩飾自己小心眼的嫉妒心啊。
不過,中原中也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說你想看到我睡過頭,被一個人丟下來,那你現在在這裡做什麼?”
現在可已經是八點半了,離第一節公共語言選修課隻有二十分鐘了。
就算他們買的房子離學校近,但是太宰治身上還穿著睡衣啊,加上刷牙洗臉,短短的二十分鐘肯定不夠吧。
“啊。”突然反應過來的太宰治:“說起來,光顧著拆掉中也鬨鐘的電池,我好像忘記給自己的鬨鐘定時間了呢。”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你是白癡嗎?”
哪有人會在想要捉弄彆人,拆掉了彆人鬨鐘的電池,結果忘記給自己設置鬨鐘的啊。
太宰治就像個被老師指正過後的乖乖小學生一樣,高高舉起了左手:“是,下次拆掉中也鬨鐘電池的時候,我一定會記得給自己定好鬨鐘的。”
聽到他竟然還有下次,中原中也上下虎牙一合,磨出一陣讓人牙酸的齧齒聲:“你這混蛋——”在滿腔難以宣泄的怒氣之下,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要是再敢動我的鬨鐘,我就宰了你!”
“月醬你看,中也好凶哦。”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太宰治將自己修長的身軀縮在月見裡月見的身後,然後抱住了她的一邊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