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罪魁禍首, 但是卻一通嚶嚶嚶的, 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似的。
“果然, 比起我來說, 果然月醬更喜歡中也啊。”將書舉過頭頂的黑發青年眼神幽幽,語氣哀怨,他看著身旁比自己矮上了一個頭的黑發少女,相當入戲地在眼角閃爍了一點晶瑩, “我早就應該知道的, 畢竟昨天晚上月醬就隻給中也一個人做了宵夜。”
月見裡月見:“宵夜這件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他到底是要把這件事記多久啊, “而且隻給中也一個人做了宵夜還不是因為你晚上的時候吃了太多螃蟹,然後肚子疼嗎。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你腸胃不太好,寒性的食物不可以一口氣吃太多。”
結果昨天到頭來還是一個人一口氣全吃光了。
在指責她隻給中原中也一個人做宵夜的同時,他怎麼就不想想, 昨天晚上他吃太多螃蟹對著她喊肚子疼的時候, 是誰幫他去買藥然後又替他按摩胃部的啊。
說到底他們最開始隻是為了平攤房費所以才合租的啊,結果到頭來現在她反而變成了他們兩個人的專屬保姆一樣。
越想越生氣, 雙手將書高舉過頭頂的黑發少女輕輕地踹了一腳身旁的黑發青年,罵道:“混蛋修!”
踹了一個還是氣不過, 月見裡月見又抬腳踹了正站在自己右邊的褚發青年,“混蛋中也!”
無辜被遷怒的中原中也:“這關我什麼事啊?”踹太宰一個人就可以了, 為什麼還要踹他!
月見裡月見:“因為我看到中也突然很生氣。”生氣就踹,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黑發少女一臉理氣直壯。
站在她身旁的褚發青年簡直無力吐槽, 這算是哪門子的理所當然啊。
反倒是同樣被踹了的太宰絲毫沒有自己被踹的自知之明, 反而無比讚同地鼓起掌來。
手上舉著書,他就放下手來,將書夾著抱在懷裡,然後啪啪啪地鼓掌:“果然月醬也和我一樣覺得中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需要存在的生物了,對吧?真是的,就是因為有中也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我才會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啊。”
說到最後,他還歎了口氣,顯然是為此感到失望至今。
“哈?這裡有你什麼事啊!”中原中也冷冷的一眼瞪了過去,“和你這種混蛋共同呼吸著同一片土地的空氣才更讓我覺得失望和惡心!”
太宰治:“中也你這家夥一天到晚夾在我和月醬中間不會覺得羞恥嗎?”
中原中也:“你才是吧,少給我一天到晚地騷擾她!”
隔著中間的月見裡月見,左邊的黑發青年似笑非笑的,右邊的褚發青年麵無表情,但兩個人眼神中所透露出的東西卻是一樣的——那就是對眼前這個人的無比嫌棄。
眸光對視了一眼,而後太宰治整個人就跟沒有骨頭似的向著月見裡月見靠去。
他雙手一低,拿著書本的手自然落下,劃過了月見裡月見的麵前,空著的手臂就將她圈在了懷裡:“所以,月醬也讚同中也的話嗎?”他問。
月見裡月見看了眼他將自己圈在懷裡的手臂,還沒說話,一旁的中原中也就炸了:“你這混蛋現在不就是在騷擾她嗎!”直接一腳就朝著太宰治的膝蓋踢了過去。
“嗚哇,好險好險。”將月見裡月見圈在懷裡,太宰治看上去仿佛隻是運氣好,恰好躲開了中原中也的那一腳。
中原中也踹向不要臉的同伴的那一腳落空,鞋底踩上牆麵。
好在在最後的時候,他有記得減輕力道,否則可能教室的這麵牆都要被他這一腳踹塌了。
曾親眼看見過中原中也一挑十五,並且把不良少年頭子一腳踹進牆壁,連扣都扣不出來的月見裡月見輕輕地鬆了口氣,畢竟她可不想因為毀壞學校公物而被叫去談話。
中原中也那裡剛一腳踹空踩在牆上,那一邊用手臂圈著月見裡月見腰身,帶著她後退了幾步的太宰治就浮誇地叫了起來:“哇,中也你竟然對月醬這麼一個女孩子動手!”
中原中也:“我明明——”我明明踹的是你好嗎!
沒有讓他說完,太宰治就繼續保持那種浮誇的演技:“就差那麼一點點,月醬就要被你踢到了,果然不愧是身為不良少年的中也君呢,對月醬這樣的女孩子都能忍心下重手。”
中原中也:“喂,我是——”
太宰治:“現在,月醬你應該看清那個黑漆漆的小矮子的真麵目了吧。”
手還因為書而高舉過頭頂的月見裡月見:“……”她可真是信了他的邪。
中原中也一把將舉在頭頂的書放下:“你這家夥給我閉嘴!”
他話音剛落,刷的一聲,他們身後的玻璃窗被拉開了。
那種窗框和滑道摩擦的聲音頓時讓人耳朵一麻,隨即是有人的咳嗽聲。
“咳。”負責這節語言選修課的老師就站在他們身後的窗口,清了清嗓子,“你們在外麵聊天聊得聽起來很開心啊。”
三人:“……”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們就站完這節課吧。”話畢,窗戶又被合上了。
詭異的沉默在三個人之間徘徊。
片刻,中原中也:“混蛋太宰!”
月見裡月見:“混蛋修!”
太宰治:“嚶。”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很委屈似的,他就跟隻蝸牛似的趴了過來。
眾所周知,蝸牛是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足部摸上去還黏答答的,這簡直就跟將整個人都緊貼著月見裡月見的太宰治如出一轍。
“再嚶今天晚上就不讓你進家門,把你關在外麵睡一晚!”依舊保持著將書本高舉過頭頂的姿勢,因為這個姿勢,月見裡月見反而更加能感覺到他將雙手從自己的胸部下方繞過,輕輕地搭在她的腹部,同時緊靠在她肩膀上的腦袋還不時地將熱氣吹拂在她光|裸的脖頸處。月見裡月見是特彆怕癢的體質,那股吹過她的皮膚的熱氣幾乎讓她頭皮發麻,連汗毛都有種倒立的感覺。
回身踹了太宰治一腳,“還不給我放開!”
鼓了鼓腮幫子,太宰治隻好把人鬆開。
舉著書站了整整兩節課,最後走進教室的時候,月見裡月見的腿幾乎都是沒有知覺的。
“所以說這麼累的話,剛才把書分一部分給我,或者直接靠在我和太宰身上不就好了。”扶著她的右手,中原中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