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隻是親一下手而已。
看到了她被自己親了一下肉墊時的炸毛反應,中島敦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他卻也沒有再去親她肉墊,隻是把她的小爪子按在了自己的臉上,感受著那軟軟小小的,富有彈性的肉球按在臉上的觸感,閉了會兒眼睛,這才像是被充滿了電似的抱著他家的黑貓姑娘快步向廚房走去。
“好——我們去吃貓餅乾吧。”
“喵。”
“再倒一些牛奶。”
“喵。”
他的月醬啊——
抱著懷裡一聲又一聲的喵,好像是在回答著自己的月見裡月見,中島敦想道。
他的月醬啊,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小貓——
胸腔裡曾經因為不公和偏見而委屈遲鈍的心口就像是被貓咪軟乎乎的肉墊輕輕撫過一樣,中島敦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他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情緒將他的心尖填的滿滿的,讓他止不住的就想笑起來。
他止不住的傻笑,而另一邊,夏目漱石則是陷入了沉思。
不同於聽不懂貓語的福澤諭吉和中島敦,剛才月見裡月見抓著福澤諭吉和服的那些喵喵聲於此時貓身的夏目漱石而言毫無障礙。
但也正因為是聽懂了黑貓姑娘的那些喵喵聲代表的意思,夏目漱石此時才會陷入沉思。
他的貓閨女剛才拽著他家弟子的和服好像在說自己叫月見裡月見。
他記得,他的兩個弟子同時在找的那個女性好像也叫月見裡月見。
難怪橫濱的兩大勢力同時找一個小姑娘,但是卻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
因為人家變成貓了啊。
誰又能想到自己要找的人竟然是一隻貓呢。
這姑娘還真是在許多方麵都和他像的出奇。
夏目漱石忍不住想。
三刻構想實現後,他就隱退了,本來是想一個人過悠哉悠哉的退休生活的,但是卻不成想他這個老頭子都已經是局外人了,卻還有那麼多人惦記著他,想要找到他。
沒辦法,夏目漱石隻好用異能將自己變成了一隻三花貓,在好友正岡子規這裡打磨時間,或是以貓身穿過橫濱大大小小的街道。
沒有人會想到街頭隨意竄過的一隻三花貓會是三刻構想的提出者——夏目漱石。
在夏目漱石退隱時,森鷗外和福澤諭吉也曾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的派人找過他。
但每每派出去人,事後卻總是失敗而歸。
可以說他和月見裡月見都是曾被橫濱的兩大組織同時出動人手尋找,最終卻都沒能找到的存在。
並且他們還都是變成了貓身——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巧合了。
同樣被港黑和偵探社尋找,同樣變成了貓身,又同樣來到了這家貓咖啡館。
如果不是夏目漱石很確定自己的身份除了正岡子規外沒有人知道,而他又將畢生的時間奉獻給了這個城市,他都要以為這是哪兒來的模仿者,又或是他遺留在外的女兒。
想到小貓崽麵對自己時那軟乎乎的尊敬,夏目漱石的貓胡須抖了兩下,三瓣嘴似乎隱隱抿出了一個弧度,而後他幾個起跳,就輕盈地到了二樓。
他伸爪推開了一間隔間的大門。
房間裡,正在看書的正岡子規連頭都沒抬一下就知道了是誰來了:“怎麼不在下麵看著你家的小姑娘了。”
他話一出口,就是滿滿的調侃,夏目漱石卻也不介意,輕盈地跳上了桌麵。
正岡子規這才將視線從手上的書本上移開,落在了麵前的三花貓身上,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你可是讓敦君替你背了一口不小的黑鍋。”
幾十年的朋友了,今天早上下樓一看到案發現場的爆|炸痕跡,正岡子規就知道凶手是誰了。
這件事和中島敦無關,但偏偏那個少年卻露出了一幅誠惶誠恐,不安又歉疚的表情,反而是眼前的這個罪魁禍首卻將身後的尾巴高高豎起,一臉“和我沒關係”的理直氣壯。
正岡子規險些笑出聲,最後還是好好安慰了無端天降黑鍋的中島敦,讓他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安心地住下去。
“我記得你昨天可是還挺喜歡他的,怎麼一個晚上就變了態度了。”正岡子規問夏目漱石。
那麼多年的老友了,他要是不知道這是老友的使壞,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不過正岡子規也很清楚,老友的使壞並非是懷著惡意的,否則他早就能不動聲色地解決掉中島敦了,他的使壞更類似於——
想了好一會兒,正岡子規才勉強地想出了一個比喻,嶽父看未來女婿不滿,總想給人使點絆子的這種不滿。
他覺得這個比喻怪怪的,但一時間卻又想不出比這個更為恰當的比喻了。
正岡子規呷了口茶,而後就聽到了老友的回答:“喵喵喵。”
“噗——咳。”他嚇得險些沒把嘴裡的茶噴出來。
連咳帶嗆地咳了好幾聲,正岡子規才終於緩了過來,眼神有些難以言喻地看了眼麵前貓身的老友:“金之助,你是不是當貓當的太久了?”
是不是當貓當的太久了,真的以為自己是一隻貓了。
所以才會對一隻貓生起濃濃的父愛。
夏目漱石:“喵喵喵。”
“這個孩子難道有和你一樣的異能?”聽到老友的解釋,正岡子規皺起了眉,然後他立刻反應了過來,“偵探社和港黑他們要找的就是這個孩子?”
“喵喵喵。”
“那這個孩子可真是不得了啊,連福澤諭吉都出了偵探社來找她。”正岡子規先是感歎了一聲,但隨即卻又擔憂了起來,“福澤諭吉也就算了,他的人品完全可以擔保。港黑又是為什麼要找這個孩子?”
一個年輕的女性和港黑牽扯在一起,最先讓人聯想到的詞語常常都並非是什麼溫柔的字眼。
或許是因為一個貓奴的自我修養,又或許是因為老友而生起的愛屋及烏,這讓正岡子規都不免擔心起月見裡月見來。
尤其是那個孩子變成貓時候的樣子就軟軟小小的,剛出生一樣,像是握的用力些就會被捏碎一樣。
夏目漱石神情有些凝重,喵了一聲搖搖頭。
正岡子規道:“說實話,最近的橫濱實在是有些風雨欲來的感覺,之前所謂「書」的傳言還沒散去,就又有新的勢力湧進來了。”
“喵。”
“真理天文——?你確定是這個組織嗎?”正岡子規困惑道,“但我怎麼聽說這個組織已經被彭格列解決了?”
“喵。”
“還有殘餘的勢力留下來嗎……”聽到夏目漱石的話,正岡子規陷入了微微的沉思,“但即便是有殘部留下來,他們目前難道不應該藏起來涵養生息或是向彭格列發起攻擊嗎,為什麼會來橫濱?”
橫濱與他們之間可毫無聯係。
夏目漱石其實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這個真理天文的目的就是什麼呢,不過好在因為這個組織之前在歐洲已經鬨出了不少事,所以異能科對這個組織很重視,暫且就先交給他們好了。
這麼想著,三花貓對好友又喵了兩聲。
聽到他的話,正岡子規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說的也是,年輕人的事就交給年輕人去做好了,我們這兩把老骨頭就不要多管閒事了,總之就先搞清楚那孩子為什麼會被港黑和偵探社同時盯上的原因吧。”
“喵。”
“放心吧,你就去吧,我會照顧好那個孩子的。”正岡子規笑了起來,“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然後無比的信誓旦旦和夏目漱石保證完的正岡子規隔天就被打了臉。
看著直接在他店門口就打起來了的港黑和偵探社,腿上的貓都掉了的正岡子規:“……”他家咖啡館昨天可還剛剛修好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