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33(1 / 2)

寧枝過了好一會,才開始慢慢消化這句話的意思。

什麼叫,他原本不姓奚……

如果不姓奚,那他姓什麼?

寧枝緊張抿一下唇,有種窺到高門秘辛的感覺,她偏頭看向奚瀾譽,“抱歉,我可能沒聽懂。”

奚瀾譽垂眸,微微傾身,在桌上的煙灰缸裡撣了撣,他逆著風吸了口煙,才在那淡灰色的煙霧裡回望寧枝,挺淡漠的語氣,“就是你想的那樣。”

寧枝皺眉,她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奚瀾譽會活得像一個苦行僧,更理解,她為何看他,總有股清寒的感覺。

寧枝偏頭,觀察一眼奚瀾譽的神色,“我是不是……不該知道這些?”

奚瀾譽聞言,掃她一眼,嗓音磁沉,“沒事。”

頓了下,他將指尖那煙碾滅,側身說:“所以,奚躍霆並非針對你,他厭惡的是我。”

寧枝微微愣了下。

原來,奚躍霆剛剛在門口說的那句話他聽到了。

所以……

寧枝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一下。

奚瀾譽跟他講這麼多,其實是怕她聽了奚躍霆的那些話,心裡會難過嗎?

霎時,寧枝心口的位置好像被一雙大手輕輕扯了一下,有點酸脹的感覺。

她可以接受冷漠的奚瀾譽,卻好像,有一點無法抗拒他偶爾流露出的這一絲溫柔。

具體是從什麼時候起他這樣的呢?

難道是,他為她擋下那一刀的瞬間嗎?

不,寧枝想了想,輕輕搖頭。

好像比這更早。

是在很久之前。

寧枝重新看向奚瀾譽,她沒有追問,為什麼奚躍霆會厭惡他,更沒有深究,他究竟是誰。

寧枝實在太明白,將這種藏在心底的秘密坦然講出,需要多大的勇氣。

反正她沒有。

奚瀾譽重新點了根煙,煙霧中,他神情平淡地好像在講今天有雨這樣的小事。

寧枝深深看他一眼,她不知該講什麼,又覺得,或許什麼都不說才是最好的。

就像從前無數次那樣。

北城今天真的有雨。

奚瀾譽起身,走到那窗前,屈肘一推,撲麵而來潮濕的氣息。

寧枝看到,窗外那雨淅淅瀝瀝,不時被風卷著刮進來一些,朦朧的霧氣蒸騰。

寧枝鬼使神差起身,雙手撐在窗沿,抬頭看了看天。

灰蒙蒙的一片,偶爾穿過幾束光,倒像是她的心情。

那雨有點纏綿,不時飛進來的幾滴,澆得寧枝眼微微眯了下。

奚瀾譽手肘就支在同一片窗沿上,他吸了口煙,淡灰的煙霧跟窗外的雨漸漸融合。

他站在那雨前,側著身,偏頭看向寧枝。

寧枝跟他的目光對上,她沒避也沒讓,反倒是不自覺地往他那靠近了一些。

雨小風輕,吹得寧枝

發絲輕輕飄起。

奚瀾譽抬手抽煙(),那頭發便順著他的指尖纏繞。

奚瀾譽似乎是笑了下⊕(),他垂眸,將煙碾滅,猩紅閃過,縹緲的灰簌簌而落。

他又在那窗前站了會,突然俯身將窗拉上。

那頭發便順著他的動作停頓一霎,穿過他的掌心,慢慢垂下。

他們靠得好近,這距離甚至可以讓寧枝感覺到,她的腿隻要稍微一動,便能蹭上奚瀾譽的。

隨意擱在窗沿上的兩隻手,一大一小,一個骨節分明,一個柔軟纖細,像是輕輕一握,他便能毫不費力得將她包裹。

寧枝恍然間有種,她靠奚瀾譽已然更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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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享有他的秘密,還是她想多,寧枝總覺得,那天之後,兩個人的關係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但具體表現在哪裡呢,寧枝說不清。

無非隻是一種莫名的感覺。

但感覺向來做不得數,寧枝也就沒在意。

她這幾天詫異的是,奚瀾譽這種身份的大佬,果然住個院都不同凡響。

也不知是誰走漏的風聲,病房裡每天,光那各式各樣價格不菲的滋補禮盒,就能將將堆滿半處的空間,更彆提還有無數的花和果籃。

而且,這送了東西總得想辦法見見本人吧。

平常沒資格的,見不到奚瀾譽的那批人,這些天可謂是用儘心思。

有偽裝成保安的,有托人引薦的,甚至還有直接在病房門口攔著的。

時間長了,不光奚瀾譽厭煩,寧枝也不勝其煩。

她趁晚上悄悄給奚瀾譽換過一次病房,結果隻消停一天,那些人再次卷土重來。

寧枝無奈,醫院裡人多眼雜,防也防不過來。

奚瀾譽這傷其實恢複得還行,不如回家休養,至少能得個清淨。

寧枝將這想法跟奚瀾譽一說。

奚瀾譽淡淡瞥她一眼,“我沒意見。”

過了會,他慢條斯理補充,“如果寧醫生負責的話。”

寧枝聞言,輕輕挑了下眉,“當然。”

就算是陌生人替她擋一刀,她也得理所當然照顧人家,更何況,奚瀾譽還是她同住一屋簷這麼久的室友。

於是,出院這事便就這麼定下來。

……

第二天傍晚,寧枝上完班順手將奚瀾譽的出院手續給辦了。

她拿著單子上樓,正準備去看看張屹帶著人收拾到什麼地步。

那門一推開,張屹不在,寧枝倒意外見到消失幾天的紀斯何。

“奚總,這次的事情說到底是因為我,您的醫藥費我負責,後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也儘管開口。”

奚瀾譽最近聽從寧枝的建議,穿休閒款的西衣西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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