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36(1 / 2)

之後,朱構被撤職,他的事情漸漸在院中傳開,雖沒有準確的版本,但橫豎不過那些原因,大家也猜得八九不離十。

據說,他後來病急亂投醫,甚至不顧臉麵找到紀斯何的麵前,想通過他給寧枝施壓。

這事當然沒成。

等紀斯何閒聊時把這樁事當八卦告知寧枝時,朱構已被警方帶走調查一月有餘。

紀斯何與他,原本行醫理念就不一致,更彆提,他還膽大包天,做了那樣的手腳。

他當初自願鋌而走險,如今便該預料到這一係列的後果。

誰都幫不了他。

從那之後,張楠升任骨科主任,而寧枝在醫院的工作則徹底恢複平靜。

但這平靜偶有漣漪,比如她最近就有了新的煩惱。

不知為什麼,自從回家後,奚瀾譽就好像失去了他驚人的傷口恢複能力,現在遲遲沒進展不說,甚至偶爾還會退步,時不時就有滲血的跡象。

寧枝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她這種開小灶的護理方式,應該隻會快不會慢,不應該到今天都無法拆線。

她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隻得出一條令人發笑的結論。

——奚瀾譽傷口的恢複程度跟使喚她的熟練程度成反比。

經過這些天的摧殘,寧枝現在清楚得知道奚瀾譽每一條領帶擺放的位置,每一件同色係睡衣的細微區彆,以及他在開會時習慣喝什麼茶,在時喜歡點什麼香……

總之,她覺得自己現在不但是奚瀾譽的家庭醫生,還是他專屬的私人助理。

問題是,她這樣辛辛苦苦,儘心儘力,他這傷口還不見好,這合理嗎?

寧枝覺得,既然她這沒問題,那一定是奚瀾譽那裡出了問題。

她給他倒了杯茶端進書房,略略皺眉,問,“奚瀾譽,你最近是沒有忌口嗎,還是你背著我偷偷運動,然後抻到傷口了?”

奚瀾譽聞言,將文件一合,瞥她一眼,語氣慢條斯理,“除了洗澡睡覺,我都跟你呆在一起,我吃什麼做什麼你會不知道?”

哎,說的也是。

寧枝噎了下,但,她還是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寧枝簡直都要懷疑自己的專業能了,“那要不明天我們還是去醫院再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哪裡感染,不然為什麼跟你同期的病人都能拆線出院,你就遲遲沒動靜?”

奚瀾譽看著她,先是沒說話,半晌,他開口,嗓音平淡,“你很著急?還是,你覺得照顧我太麻煩?”

寧枝眨了下眼,她分明是擔心他,怎麼就莫名其妙被扣了頂帽子,再說,他這傷是為了救她,她怎麼可能嫌麻煩。

她輕輕搖頭,“不是,我隻是擔心一直好不了,留下什麼後遺症。”

奚瀾譽篤定道,“不會。再說,”他定定看著她,“不是有你嗎?”

他眼神太過繾綣,嗓音低沉而溫柔。

寧枝不自在地攏了下頭

發,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好像有點不敢跟奚瀾譽對視。()

她總覺得,那眼眸裡似乎多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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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甩甩頭,將這思緒打斷。

她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

奚瀾譽“嗯”了聲,低頭繼續看文件。

寧枝回房間呆了會,忽然聽到書房門響了一聲,她下意識便爬起來,看看是否有需要她幫忙的事情。

擰開門的那一瞬間,寧枝忽然意識到,她現在這反應是不是過於諂媚了。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她現在真的好像開始“享受”給奚瀾譽當助理這件事。

兩人的目光對了一瞬,寧枝認命地跟在他身後。

奚瀾譽單純隻處理文件時,便穿得比較隨意,他今天隻穿了件緞黑的睡袍,麵容俊儔,走動間隱約可見他那堪與漫畫相媲美的完美身材。

他腰間隨意垂下的係帶將他渾身襯出一種類似高嶺禁.欲的氣質。

寧枝不由偷偷多看他一眼。

不得不承認,無論見過多少次,她還是會為他這張臉,這具身體驚歎。

寧枝心裡很清楚地明白,她根本無法簡單地將奚瀾譽看成一堆器官、各種組織。

他就是奚瀾譽,是像冷月,像寒劍,像深海一樣的奚瀾譽。

……

奚瀾譽有早起洗澡的習慣,寧枝之前裝模作樣提過一次幫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遞一遞衣服,她本以為,奚瀾譽這樣講究的人不會答應,沒想到,他竟然很輕易地點頭了。

於是,寧枝成功為自己又擴充一條生活助理的工作範圍。

奚瀾譽垂眸將帶子解開,好神奇,他明明這麼久沒鍛煉,但他身上的肌肉線條跟她第一次見時竟然相差無幾。

這個人要不要這麼可怕。

奚瀾譽隱在那半開的門內,他站得懶散,看都沒看,修長的手指將那帶子一挑,隨意地遞給浴室外的寧枝。

寧枝一貫不敢瞎看,但今天,當她眼前閃過那道模糊的身影時,她腦中靈光一閃,忽然出聲喊住奚瀾譽,“等一下。”

奚瀾譽挑下眉,站在推了一半的浴室門那,轉頭看向她,“有事?”

寧枝閉著眼睛點頭,她把手裡質地柔軟的睡袍遞給他,“我忽然想到個辦法,可以讓你的傷口好得快一點。”

奚瀾譽:“嗯?”

寧枝匆忙下樓,快走出去時,她又折身回來叮囑奚瀾譽,“你不準動哦。”

說完,沒等奚瀾譽回應,她跟一溜煙似的小跑出去。

奚瀾譽看了眼她的背影,沒忍住,笑了聲。

……

寧枝回來時,奚瀾譽已穿戴整齊,他正倚在門框邊,手裡摸了根煙。

見她過來,又瞄了眼她手裡拿著的東西,奚瀾譽微微蹙了下眉,將那尚未點燃的煙隨手扔進煙盒。

寧枝看一眼他的神色,便知他不會好好配合,她耐心解釋,“你不要這副表情,我

() 覺得你的傷口遲遲好不了,跟你每天洗兩次澡也有關係,畢竟傷口剛上藥沒多久,就又被水給泡沒了。你以後洗澡,先用保鮮膜把傷口裹起來,儘量減少水流對傷口的衝擊。”

奚瀾譽收了笑意,眉頭深深蹙起,他似無語到極點,好半天,才壓著嗓子出聲,“不行。”

寧枝就知道他不會答應,她做好據理力爭的準備,“這個真的挺好用的,小時候我打完疫苗不能碰水,外婆都用的這個方法,你就試一次,不行再說?”

奚瀾譽還是不答應,他將門推開,轉身往裡走。

就在那門關上的瞬間,寧枝眼疾手快一手扒住門,一手拽了他的手腕,眼帶懇求,“就一次,求你了。”

奚瀾譽垂眸看了眼,她一定不知她的手有多麼軟,也一定不知她那雙霧蒙蒙的眼睛有多麼讓人不忍心拒絕。

奚瀾譽喉結滾了下,他似歎出一口氣,深深閉了下眼睛,再看向寧枝時,他薄唇輕吐,神情一貫的淡漠。

寧枝覺得有戲,她眨了下眼睛,聽到奚瀾譽那無情的聲音,“誰主張誰實踐。”

寧枝:“……”

過了約莫五分鐘,寧枝認命地從奚瀾譽手上接過他的睡袍。

他去衣帽間換了身簡單的家居服,上半身就這樣在毫無保留地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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