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71(2 / 2)

需要她的那個人,一直以來都是他。

是他離不開,放不下。

是他貪戀,是他奢求。

語言在這一刻徹底喪失效用,講不出,索性用做的。

記不清是誰先吻的誰,隻知道那浴袍係帶被輕輕一抽。仿佛墮入深海,強大壓力席卷,呼吸不暢,幾近窒息。

熱帶的風刮過北極,將冰封的湖麵樁出縫隙,一寸寸延展,碎裂開,春風化雨,堅冰融化成汨汨細流,溫暖的,柔和的,濕漉的。

原來人可以在一瞬體會春夏秋冬,體會溫柔,狠戾,失控,與被珍視。

寧枝昏昏欲沉之際,恍惚聽到奚瀾譽附在她耳邊,一邊親她的臉,一邊低聲重複他方才已說過無數遍的話語,“枝枝,我愛你。”

寧枝困極,但依舊在他出聲的瞬間,下意識摟緊他的腰,她埋在他身前,一遍又一遍地回應他,她告訴他,“……瀾譽,我也愛你。”

寧枝太困了,第一個字幾乎沒發出音,因而聽起來倒像是在親昵地喊他瀾譽。

奚瀾譽不動聲色挑下眉,俯身親親她耳垂,而後將腦袋抵在她肩窩,兩人在這寒冷的冬夜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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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瀾譽跟奚躍霆硬剛成功,但北辰遺留的那些爛攤子還是得他去收拾。

不同的是,從前他受人掣肘,為北辰賣命。

但現在,他是北辰公認的掌權者,包括奚躍霆。

自那日之後,奚躍霆一蹶不振,後來聽說,他於某日醒來發覺自己半邊身子動彈不得,被聞訊趕來的家庭醫生診斷為偏癱。

如此他更加作不得妖,整個人徹底消沉下去。

寧枝在聽到的一刹那深覺唏噓,但那情緒,立時便被收起。

有些人越老越壞,實在不值得她浪費同情心。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憂心。

機場內人來人往,寧枝站在航站樓大廳,拽住奚瀾譽的衣袖,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問,“你這次,什麼時候回來啊?”

寧枝很少這樣直接顯露她的不舍。

奚瀾譽見狀,忍不住笑一聲,俯身親一下她的臉。

儘管這問題已回答過無數次,他還是很有耐心地再次重複一遍,“不是說了嗎,最遲半個月,最早一個星期。”

寧枝“哦”了聲,手底下倒是攥地更緊了些。

她知道該放他走,可隻要一想到,他離開後,又是自己

一個人吃飯喝水睡覺,寧枝就覺得好難過,莫名有股想哭的衝動,寧枝彆過頭,吸了吸鼻子。

奚瀾譽將她臉掰正,儘管知道她會拒絕,他還是俯身,再次認真詢問她的意見,“能不能請假,跟我一起走?”

寧枝搖頭,“不行,紀主任得殺了我。”

奚瀾譽:“我覺得他不敢。”

寧枝還是搖頭,“真的走不開。”

奚瀾譽捏一下她的臉,帶點哄,“那怎麼辦,要不我不去了?”

寧枝一聽,不可置信瞪大眼,“這怎麼行,那你不是真成昏君了。”

奚瀾譽依舊看著她笑,滿臉寵溺。

寧枝耷拉著臉,主動上前抱住他,悶聲悶氣,“……嗚,我就是好舍不得你。”

奚瀾譽抬臂將人更深地攬入懷,看一眼腕表,那嗓音也泄露幾分不舍,“那再抱十分鐘。”

寧枝手臂收緊,埋在他身前深深嗅了一口。

這種時刻,不舍的怎麼可能隻有寧枝一個人。

但奚瀾譽一貫不會在她麵前明顯表現出這些,他隻是將放在她背後的手臂,又無聲收緊了些。

奚瀾譽這樣不喜在公眾場合做這些事的人,這回卻硬生生將那十分鐘拉長。

直到張屹頻繁催促,奚瀾譽才揉了揉寧枝的頭,率先將她鬆開。

寧枝一步三回頭,那不舍幾乎都寫在臉上。

她其實不是這樣黏黏糊糊的性格,但不知怎的,或許是上回獨自守在北江灣的那一個月叫她十分難捱,寧枝怎麼都走不動道。

忽然又跑回去,拉住奚瀾譽,“能不能親一下。”

就是覺得臨彆時連個擁吻都沒有很叫人沮喪。

話落,奚瀾譽看眼張屹,對方很有眼力地先進去了。

奚瀾譽定定看向寧枝,一手捧住她的臉,驀地俯身吻下來。

不想管周遭人的眼神了,寧枝勾住他脖子,努力回應。

兩人呼吸都有些沉。

額頭抵著額頭。

寧枝先放開,深深看他一眼,又湊過去親了親,才小幅度揮手。

不情不願地告彆。

奚瀾譽哪裡走得了,指腹碾過她的唇,目光幽深,嗓音有點啞,“要不真不去了。”

寧枝把他往裡麵推,“不行,你快走。”

方才要他彆走,現在又叫他快走。

奚瀾譽不由輕笑聲,忍不住再次俯身,偷親一口她的臉。

……

安檢進站時,奚瀾譽忽有所感,回頭望去,發覺寧枝捏著票,朝他狡黠一笑。

奚瀾譽不由逆著人流朝她走過去。

兩人目光遙遙對上,奚瀾譽無聲勾唇,笑了笑。

有些人,就是默契到什麼話都不用講。

寧枝買的是最便宜的一班航班,反正她又不登機,單純隻是為跟奚瀾譽多呆一會。

偌大航站樓,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去往世界各地。

大家步履匆匆,可他們眼裡卻隻有彼此。

寧枝在奚瀾譽靠近的一瞬,仰頭去看他。

她倏地發覺,好像不知何時,她已住在他的眼裡。

不,不止眼裡。

她更住在他的心裡。

寧枝尚未開口,便被一股大力席卷。

奚瀾譽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力道很重,寧枝幾乎是跌進去的。

她鼻尖嗅到淡淡的雪鬆香。

奚瀾譽指腹揉捏一下她的耳垂,半晌才開口,似歎息似無奈,更似有綿綿的情意,“老婆,真想把你綁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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