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75(2 / 2)

當然,這隻是說說。

寧枝終究還是擔心曬黑,往往呆上不到一個鐘就起身回去了。

酒店亦令人舒心,設施很齊全,除此之外,還有投影儀、浴缸、鮮花與音樂。

奚瀾譽這幾天難得沒工作,寧枝極為珍惜,兩人往往一吃完晚飯,出去散會步,她便要拉著奚瀾譽陪她一道看電影。

大部分時候真的隻是認真盯著屏幕。

愛情的,懸疑的,動漫的,好萊塢商業的,甚至還有一直想看但又不敢看的泰式恐怖……

種類不限,看什麼全憑一時興起。

但這一切,都因為有奚瀾譽在身旁而變得格外有意思。

可以交流,可以倒杯紅酒,也可以興之所至,彼此交換呼吸,但隨即,那注意力最終還是會回到屏幕上去。

當然偶爾也會踩雷,兩人看得興致缺缺,百無聊賴,對視一眼後,讀懂對方心聲,緊跟著,那屋中的音樂與浴缸便會派上用場。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似乎就是這樣體會萬物有趣的過程。

哪怕隻是靜靜呆著,也不會覺得時間難捱。

反而希望它流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

寧枝旅遊時,喜歡不緊不慢的節奏。

她每到一個地方,都會靜下心來,試圖像本地人那樣生活,緩緩體會當地的人文特色。

因此,若是在A國,發現有什麼感興趣的沿途小店,寧枝亦可以拋下原有的路線,在裡麵消磨一下午的時光。

兩人在A國的時光慵懶而愜意。

這天下午,奚瀾譽下樓去超市補充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寧枝嫌累,索性光明正大躲在屋裡偷懶。

奚瀾譽推門回來時,窗外一輪碩大的圓日正搖搖欲墜,那澄黃的光覆在寧枝熟睡的麵上,她睡姿安靜但絕不乖巧。

奚瀾譽走時替她蓋好的被子此時已一半垂落在地,可能是因為熱,她隻穿了條短款吊帶裙,幾度翻身,已有些隱隱的褶皺,顯出些許白皙。

奚瀾譽目光在那停留一瞬,輕手輕腳將購物袋放在床頭櫃上,他俯身,又將被子撈上來掖了掖。

這動靜讓寧枝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但雖然還沒徹底醒,那潛意識卻是敏銳,睡得有些潮乎的手準確捉住奚瀾譽的,她將人輕輕往身邊一拉,身側陷落,寧枝便將他當做人形抱枕似的

纏了上去。()

奚瀾譽眸色深了一瞬,他原本臨時要開個會,如今,沒什麼猶豫,直接撈過手機,通知張屹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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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小臉埋在他身前,呼吸均勻。

她是典型的又菜又愛玩,明明不行,還非要去挑戰奚瀾譽的自製力,最終結果當然就是累慘了,到現在還困得不行。

奚瀾譽伸手將人攬進懷裡,低頭在她額角親了親,寧枝下意識在他身前蹭了蹭,哼哼唧唧一聲。

奚瀾譽便再沒動,與她一道閉眼休息,他擁著她,虛度一個晚間的時光。

大概生活的真諦便是浪費時間吧。

-

到達A國的第三天,奚瀾譽有些工作必須要處理。

尋常這個點,兩人已吃過飯正準備出門散步。

但今天,奚瀾譽實在抽不出時間。

寧枝又不是小孩子,索性收拾收拾,預備自己出門轉一轉。

奚瀾譽見狀,特地叮囑幾句,主要還是安全問題。

寧枝點頭一一應下,但奚瀾譽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甚至想給她安排幾個人一道跟著,寧枝覺得太過誇張,堅決拒絕。

她有點想笑,“拜托,我是個成年人,不至於這點都應付不來好不好?”

奚瀾譽大概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笑了聲,不再多言。

出門前,寧枝腦中忽然閃過道猜想,她看著他,啟唇,“奚瀾譽,你該不會是在把我當女兒養吧?”

奚瀾譽聞言,深深皺一下眉。

他這人思想介於包容與古板之間,寧枝這說法令他本能地覺得不合適。

奚瀾譽正準備開口糾正,寧枝卻已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昨天你就很執著於讓我喊唔。”還沒說完,嘴被捂住,寧枝最後的那兩個字被模糊掉,她抬頭瞪了奚瀾譽一眼,“乾嘛不讓講,我看你當時分明很喜歡。”

奚瀾譽警告似的看她,語氣沉沉,“再說就彆出去了。”

這語氣幾乎等於明示,寧枝怎麼可能不明白。

她當即湊過去,看著他,故意將他麵前電腦合上,她看眼奚瀾譽,慢慢伸手,將他眼鏡摘下。

這作為他們間的某種訊號,寧枝在直接接觸到他那的深邃眼眸時,腦中適時閃過一些暴烈的風雪,心跳不受控地加快。

奚瀾譽看眼她,俯身,正要碰到她唇的那一刻,寧枝突然將頭一偏,摟住他脖頸,在他臉頰啄了下,旋即從他身上跳下來,她計謀得逞,跑到門邊朝奚瀾譽揮手,“我走啦。”

房間門關上的瞬間,寧枝聽到屋內發出一聲輕笑。

好的愛人會使你在無形中坦然流露本性。

不必擔心對方不喜歡,更不必憂慮自己不被喜歡。

或許是童年生活中錢維遠父親身份的缺失,又或是奚瀾譽分寸拿捏得極好,寧枝對他這種恰到好處的嗬護並無反感。

甚至,還有些微妙的依賴。

他給的正

() 好就是她想要的。()

他們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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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久了。

已經記不清是何時開始,寧枝開始學著忘記“被照顧”這個詞,她努力學會體諒彆人,照顧彆人,卻獨獨忘了自己。

如今奚瀾譽終於讓她又拾起這部分的自己。

寧枝穿過走廊,在夕陽照射到她的身上時,不由彎唇笑了下。

-

這酒店周圍雖然很安全,但寧枝始終存著些許警惕,倒也沒走遠,隻坐在沙灘上吹了會海風。

不過可能是因為奚瀾譽不在身邊的緣故,寧枝突然覺察出幾分獨自麵對黃昏時的落寞,有種莫名的孤獨感。

她坐了會,覺得沒意思,於是起身拍了拍裙子,將那些沾染的小沙子一點點拍掉,準備回去。

行至拐角,她隨意掃了眼,目光猛地被某個建築物標語吸引,寧枝站在原地,有一瞬的衝動。

腦中閃過一道想法,那衝動很快被落實。

寧枝沒怎麼猶豫,便邁步朝那間風格獨特的異國小店走過去,簾子掀開,她在店員的引導下一點點完善自己的想法。

……

半小時後,寧枝神色自若回到酒店。

進門時,奚瀾譽似乎剛處理完文件,那電腦被他徹底合上,丟到一邊。

他浴在柔和的日光裡,麵容有種無所事事的懶倦,見寧枝進來,奚瀾譽伸手推了下臉上那副金絲邊眼鏡,朝她招手,“枝枝,過來。”

寧枝下意識將上衣往下扯了扯,待那部分全然遮蓋,她才慢慢朝奚瀾譽走過去。

在離他隻有一小段距離時,寧枝故意停下腳步,不再向前,將手臂一張,要他主動來擁抱她。

奚瀾譽笑了聲,忽地伸手,捉住她的腕,他用力扯了下,寧枝便整個人向前撲,穩穩落到他懷裡。

寧枝在那瞬間身體本能快過大腦,待反應過來時,她已摟著奚瀾譽的脖頸,唇離他好近。

奚瀾譽偏頭親一口,隨後頭一低,整個埋在她肩窩,他呼吸灼熱,噴灑在她耳廓,低聲問,“去哪兒了,這麼久?”

寧枝被他親得有些癢,肩膀微微向後縮了下,指尖扣了下掌心,有些下意識的緊張與心虛。她偏頭,沒敢看他的眼睛,隻回說,“哪裡久,就去沙灘吹了會海風啊。”

因為心裡藏著事,寧枝說完,便去小心觀察奚瀾譽的神色。

見他麵容正常,不欲多問的樣子,寧枝默默鬆一口氣,摟著他脖子親了親。

她主動勾著他,兩人便從沙發轉到那更大的沙發上,手機點開,調了部電影,相擁而賞。

在屏幕中的男女主情到濃時,他們也同頻般地心意翻湧,彼此依偎在一起,黏黏糊糊得接個吻再繼續看。

-

由於寧枝婚假有限,而接下來還有彆的地方要去,兩人在A國的行程即將結束。

最後一天,奚瀾譽包下了周圍的一座島嶼。

這是當地一處不太著名的景點

() ,地處偏僻,尋常上島者皆需預約登記,管理極為嚴苛。

因為每日的遊客本就不多,因而包下來便幾乎沒費什麼勁兒。

其實這地方位置很巧妙,還有著令人過目不忘的自然風光,許多來過的旅遊發燒友往往會在幾年後再次尋過來。

當時寧枝說要來A國,奚瀾譽腦中第一個閃現的地方便是這裡。

寧枝見到後,果然很喜歡。

不同於前幾天的所見所感。

這裡的天更藍,風更輕,沙也更細,一切都更加原始得保存著大自然原本的模樣。

像一處可供人避世的世外桃源。

若是從上方俯瞰,這兒大概會似鑲嵌在A國邊緣線的一顆璀璨藍寶石。

僅此一顆,世所罕見。

如今島上除了原住民,便隻有他們一對遊客。

兩人每路過一處,便能接收到不少屬於當地人的善意目光。

有些膽大的小朋友會直接送上誇讚與祝福,寧枝一一笑著道謝。

島上風光很美,唯一的遺憾是,寧枝先前從未接觸過潛水,雖然新手也可以,但兩人都覺得還是應該以安全為上。

於是他們決定明年再來一次。

寧枝還挺喜歡這樣的約定。

今年做什麼,明年做什麼,以後的每一年都要做什麼。

這讓她覺得,未來生活裡似乎總有個隱隱的期盼。

兩人晚上住在靠海的一棟小屋子裡,入眼可見漫無天際的深藍,周圍除了風聲與海浪,便再無其他的聲響。

這樣安靜的時刻,讓寧枝覺得,天地間好像隻有他們兩個人。

一種物理與精神雙重層麵的彼此擁有。

本想再等等,但寧枝突然覺得不必。

她扭過頭,去看坐在沙發上的奚瀾譽,而他也恰好看著她,寧枝輕聲說,“奚瀾譽,我覺得我們可以在這裡舉辦婚禮哎。”

兩人之前約定好的,還有一場屬於他們彼此的儀式。

寧枝這話是個肯定句。

奚瀾譽聞言,挑下眉,起身朝她走過來,他兩手撐在窗沿,低頭看向寧枝,“確定是這裡?不再看看?”

寧枝抱住他的腰,搖搖頭,“不要了,我覺得這裡就很好。”

之前總覺得會有更好的地方,但寧枝在此刻忽然覺得,他已經是最好的他,那地方又有什麼要緊。

何況,這地方也不賴,好得很。

奚瀾譽的審美總是能夠神奇地踩在她想要的那個點上。

奚瀾譽見狀笑一聲,擁住她,嗓音柔和,“那明天?”

寧枝本想說就現在,但看眼時間,條件好像不允許,於是作罷,一切等睡醒再說。

當地有一座頗具年代感的教堂,島上的每一對伴侶都在此得到過祝福。

而寧枝與奚瀾譽是第一對選擇在這裡舉辦婚禮的遊客。

當天,寧枝穿著自己在當地市場淘來的特色婚紗,手捧鮮花

,挽著奚瀾譽。

天氣極好,碧空如洗。

兩人似乎迎著那油畫般濃稠的藍天,在神的注視下邁入教堂。

他們接受所有人真誠而善意的祝福。

沒有金碧輝煌的大廳,更沒有借機舉杯攀談的圈中人。

有的隻是呼吸和風,還有他們彼此。

寧枝深深地,看向奚瀾譽。

他們對彼此宣誓,不假思索講出那句”yes,ido”。

一些刻意保留的儀式感,在此刻得以圓滿。

奚瀾譽亦深深得,看著寧枝。

他們已如此親密,一個眼神便知對方現在究竟在想什麼。

沒有任何猶豫。

寧枝主動勾住他脖子,輕輕在他唇上碰了碰。

而奚瀾譽低低笑一聲,掌心撫在她腰際,偏頭,繼續加深這個吻。

外麵響起一陣輕快的音樂,隨之開始下起毛毛細雨。

但這絲毫不影響寧枝的心情,甚至這雨讓纏綿的意味愈加濃厚。

兩人視線緊緊膠著在彼此身上,寧枝其實聽不大懂當地純正的方言,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笑出聲來。

此刻的她,是自由的,快樂的,無比幸福的。

他們緊緊握著彼此的手,堅定與堅決並存。

細雨打在臉上,濕潤的觸感。

寧枝索性伸手去摘奚瀾譽的眼鏡,她折疊後,塞入他的襯衫口袋。

兩人走兩步便忍不住親吻對方,最終以異常緩慢的速度,在雨中漫步回到小屋。

這直接導致他們回去時渾身已濕透。

但沒人在乎這件事。

寧枝進門便拉上窗簾,在奚瀾譽的視線中將那裙子一剝,她瞬間有種天地為之一洗的暢快感。

裙子裡還穿有貼身衣物,但後腰那隱藏多日的部分已露出。

奚瀾譽目光一滯,伸手想將人攬過來。

寧枝輕輕推開他,最後保留一點神秘感,轉身走進浴室。

水聲響起的刹那,門被推開,奚瀾譽從那緩緩氤氳的霧氣中邁進來。

花灑自頭頂傾瀉,他看著寧枝,在她帶著笑意的目光中一點點俯身,親吻她為他而紋的圖案。

……

寧枝紋身完全是一時興起,她連紋在哪裡,究竟紋什麼圖案都沒想好。

待她整個人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邁進店裡,在思考下一步了。

後來決定跟奚瀾譽紋在一樣的位置。

但那圖案又叫她犯了難。

紋身師得知她是中國人,便掏出手機,給她推薦曾經紋過的一些中國風圖案,於是,寧枝有幸見到諸如,“麻婆豆腐”、“北京烤鴨”這類紋身,甚至還有個把國粹紋在身上的。

寧枝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不知道這些話的具體含義。

雖然沒什麼參考性,但紋身師的這一舉動倒確實給了她一些靈感。

寧枝決定將主圖案定為“瀾

”,要說為什麼,大概是寧枝當初一見到奚瀾譽的名字,便覺得“瀾”這個字格外襯他吧。

她想將這作為她送給他的新婚禮物。

他們彼此共享秘密,共同在月幾月夫上灼燒關於對方的烙印。

這舉動浪漫又瘋狂。

似乎奚瀾譽總能將她骨子裡隱藏的這部分基因勾出來。

奚瀾譽從背後抱住寧枝,親親她耳垂,又俯下身查看,嗓音磁啞,“上次紋的?”

兩人心照不宣都知道是哪天,寧枝輕輕“嗯”了聲。

奚瀾譽指腹微微在邊緣撫摸,目光柔和,摻雜著難以掩飾的心疼,“怎麼這麼傻?”

他說著,忍不住再次,輕柔地吻下去,他嗓音含糊著問,“疼不疼?”

寧枝轉過身,搖頭“還好,”這話說完,寧枝頓了下,立即改了主意,抬頭看向奚瀾譽,小聲撒嬌,“其實有一點疼的,我現在需要聽點好聽的情話。”

奚瀾譽笑一聲,有求必應,“想聽什麼?”

寧枝眨眨眼,“我今天好看嗎?”

奚瀾譽嗓音沉啞,“當然。”

寧枝又問,“那跟北城那天比,哪個我更好看?”

奚瀾譽輕笑,“都好看。”

寧枝說,“不行,必須選一個。”

奚瀾譽偏頭看她一眼,垂在她肩側的手夠過去,在她臉上捏了捏,“寶貝,你確定不是在為難我?”

寧枝不管,戳戳他,“說嘛。”

奚瀾譽還是答,“都好看。”

寧枝還要再問,奚瀾譽直接扣著她的手,低頭咬住她的唇,將她全部聲音吞沒。

但當奚瀾譽放開她時,明知她是在故意為難他,他還是思考幾秒,認真作答,“坦白說,在我眼裡都一樣。但如果非要選一個,我覺得是今天。”

寧枝抿唇笑,“理由呢。”

奚瀾譽唇貼上她臉頰,親了親,垂眸反問,“難道你不是更喜歡現在?”

他們實在太清楚彼此的想法。

寧枝忍不住湊過去,親親他的唇,說,“是。”

自由,隨性,不用遵守程序,不必應付賓客。

他們可以在想接吻的時候就接吻,想繼續的時候便繼續。

他們可以坦然對彼此剖析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共度一個又一個相擁的夜晚。

許是那紋身,又許是今天這日子特殊。

奚瀾譽指尖撫摸那處紋身,嗓音沉沉,“休息好了?”

未等寧枝回答,他便帶著股不容她拒絕的力量,俯身再度吻上去,卻並非貼著唇。

……

迷迷糊糊間,寧枝覺得自己重新被抱到床上,她慢吞吞挪過去,兩手抱著奚瀾譽的腰,小聲嘟囔,“以後我們每年都來這裡吧?”

在寂靜天地,在幽藍的海岸邊,在涼與暖交織的室內,奚瀾譽撫摸著她的發,柔聲應,“可以。”

一個尋常卻又無比不尋常的夜晚,就這

樣到來,又緩緩流逝。

兩顆心在這雨夜墜落,相靠,依偎,共振。

-

兩人離島時,結婚那天充當花童的小女孩特地跑過來送行。

寧枝俯下身,摸摸她的臉,將早就準備好的小禮物遞給她。

小女孩很懂禮貌,接過後道謝,看看寧枝,又看看奚瀾譽,揮手說再見。

她明顯有些怕奚瀾譽,隻抱了抱寧枝。

但奚瀾譽竟然破天荒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

寧枝意外看了他一眼。

去機場的路上,她看著奚瀾譽,欲言又止。

奚瀾譽見狀笑了聲,“想問什麼?”

寧枝猶豫一瞬,那時他眼裡的渴望始終讓她不忍忽視,寧枝終究還是問出聲,“奚瀾譽,你是不是……”

尚未說完,奚瀾譽便伸手將人往懷裡一帶,他好像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淡聲回,“枝枝,孩子這件事決定權始終在你。”

寧枝小聲說,“可我們已經結婚了,如果你真的很想要,我是會考慮你的想法的,當然,”寧枝補充,“隻是考慮哦,最後肯定還是要以我自己的意願為先。”

……

兩人抵達C國當晚,寧枝又就這件事跟奚瀾譽詳談了一次。

寧枝說:“坦白講,我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雖然我們看似結婚有段時間,但真正在一起其實還不足一年……”寧枝咬下唇,猶豫著說,“奚瀾譽,我好像暫時還沒有生孩子的想法,可能是我還沒準備好?所以這件事……我們就先順其自然好不好?”

寧枝猜到奚瀾譽大概會尊重她的想法,但她沒想到,他竟灑脫到全無異議,甚至傾身捏了捏她的臉,用他那一貫淡漠的語氣回應,“其實不生也可以。”

寧枝有些詫異得抬頭看向他。

奚瀾譽見狀,近乎無奈笑了聲,“怎麼感覺你不大相信?”

寧枝:“不是……”

奚瀾譽指腹習慣性碰了碰她的臉,他看著她,認真說,“枝枝,孩子真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永遠都是你。”

後來,奚瀾譽身體力行地將這一準則貫徹到生活的方方麵麵。

以至於家裡的小朋友從記事起就知道,她/他們不同於彆人家的小孩,好吃的吃不到第一口,好玩的也玩不到第一手。

因為在這個家裡,最好的東西永遠都是要留給媽媽的。

小家夥忿忿,從小就立誓,長大後一定要立刻、馬上、毫不留戀地搬出這個家。

當然,等長大後,小家夥從書中學到了一個詞,叫偏愛。

等再大一些,小家夥忽然於某一日明白,原來每個人都會有偏愛。

全看那個人是誰。

不過,這都是後話。

此時,寧枝隻是仰頭,她看著奚瀾譽,同他的神情一樣認真。

寧枝開口,語氣鄭重,“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等我準備好……”片刻,她喊他的名字,“奚瀾譽,”寧枝看向他深邃而溫柔的眼眸,“在我這裡,你永遠有參與權。”

她強調,“這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

奚瀾譽沉默一瞬,忽然低頭,親吻她熠熠眼眸,他輕擁住寧枝,應道,“好。”

他甘願沉溺在這樣一雙清晰映出他模樣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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