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鹽怎麼樣?”敏國公目光炯炯地看著外管事。
外管事也不形容,隻是默默掏出了一包鹽,倒在碗裡遞過來。
敏國公看著白如雪的鹽,心中就是一沉。
他抿著嘴用手撚起一小撮,先是搓了搓,又用舌頭嘗了嘗,再讓人端來一杯水,丟了一些進水裡……
一樣份量的鹽和水,但是這次的水偏鹹。
可見這種鹽更精純,用起來比自家鹽礦的更省份量,這也相當於省錢。
更可怕的是除了鹹,水裡再也沒有任何異味。
自家鹽礦中產的鹽,哪怕最好的官鹽,也會有一丁點苦味。
可這個鹽沒有!
一丁點異味都沒有!
敏國公的臉徹底黑了。
他看了看外頭,太陽剛剛爬上窗欞:“你去鄭記雜貨鋪一趟,將這鹽送過去。小心一點……”
“喏!”外管事答應一聲,端起碗就走了。
不多時,傅忠海就得到了消息。
“鄭記雜貨鋪?”
“是。鄭記雜貨鋪背後的東家是南明王,南明王身邊的長隨的娘子家就姓鄭。”
傅忠海麵沉如水。
南明王——當年敖家軍和傅家軍換防時,傅家軍正是前往南明王最親厚的兄弟東湖王的封地旁邊……
這是巧合?還是真的有內在聯係?<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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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經曆過大起大落的傅忠海不相信巧合,更願意相信這是人為。
“查!”傅忠海語氣平靜地下令,隻是臉黑得可怕。
呂大伴答應一聲,趕忙將事情吩咐下去。
鄭記雜貨鋪中,一個夥計打扮的人坐著驢車離開京城,出城三裡地,立刻就換馬往南明王封地飛奔。
他自以為做得隱蔽,卻不知道遠處一棵大樹上,有人正用望遠鏡看著這邊。
目送著人離開自己的視線,樹上的人不緊不慢摁下了對講機的按鍵。
“二號位二號位,目標已經往你那邊去了……”
而後麵三裡地外,幾匹馬不緊不慢地跟著往前跑。
騎馬的漢子都有個共同特征:麵色黝黑、容貌尋常、身材精瘦,胸口斜跨著一個布包,裡頭有個不大的對講機露出輪廓……
每跑出去一段,就會有一個人找一棵樹爬上去,剩下的繼續往前跑。
跟蹤,咱有望遠鏡和對講機,並不需要全程緊貼……
織造司的窗戶做好了,趙老板過來找肖迎春交貨,順便告訴肖迎春:庫房明天收工。
肖迎春鬆了一口氣:明天開始,收貨就不用再去馮湘寧的庫房了。
結賬送走趙老板後,肖迎春轉手就將窗戶給天武國皇宮收貨的傅辰安放了過去。
傅辰安站在原地,看著一摞一摞窗戶被放在自己前後左右,不動如山。
旁邊的親衛們卻都心慌得厲害。
這隨便一塊琉璃窗戶,都有上百斤,若是一個不留神落在太子殿下頭上……
太子殿下這個活很危險,很容易英年早逝。
為了太子殿下的安危,親衛們隻能拚命在第一時間將東西搬開,給後麵的東西騰地方……
送完東西,肖迎春才發現手機上有未接來電。
原來是大伯肖啟貴想來找她。
肖迎春去了後山找大伯。
大伯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手:“迎春啊,你這庫房明天就建好了,我看庫房門口還修了個門崗?”
肖迎春點點頭:“嗯,有時候我不在家,需要有人幫忙守著庫房,接收東西。”
“找好守庫房的人了嗎?”
肖迎春:“還沒有……”她大概猜到大伯想乾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