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在上官鴻的胸口轟然炸開。
虛丹境頂點的攻擊力使得上官鴻的胸腔破開了一個大洞。
一個青色的古鐘向著黑袍人砸去。
柴遠輕點兩步,接住了倒飛出來的上官鴻。
一身白衣的昆塵子,控製著大鐘對著黑袍人猛砸。
''咳…''上官鴻張開嘴巴。
''看來還是要死了呢。''
柴遠沉默著。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有豆大的淚滴難以置信的從少年的眼角滑落。
少年的聲音都情不自禁的…帶上了些許哭腔。
胸腔開了一個大洞,哪怕對虛丹境來說都是致命傷。
若是在藥王穀中,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這裡是藥王仙跡。
幾乎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似乎有些血肉模糊。''上官鴻彌留之際摸著自己的胸口。
''記得幫貧道換身道袍,把貧道的乾坤袋交給靈兒。''
''還有,算了……''
上官鴻向著少年露出了笑容,對著少年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手勢還是柴遠教他的,他自小生活在藥王穀中,不知道凡人這樣的誇讚手勢。
似乎是有些累了,也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瞳孔開始渙散,整個人開始失去生機。
突然的就有些麻木。
他突然想笑。
於是他笑了。
笑的很張狂,笑的很荒唐。
他手捂著臉,淚水止不住的順著胳膊滴落。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
放下胳膊的那一刻。
昆塵子突然的就退後了一步。
黑袍人似乎都感到了些許…慌張。
那少年的眼中滿是怒火。
那怒火滔天,似乎是要將這片天捅出個窟窿來!
柴遠閉上了眼睛,卻又很快重新睜了開來。
這是他朋友。
一個普普通通的道人。
他有些微胖,但是還挺靈活。
他有些妹控,但是很講道理。
他喜歡吃,但是卻很有規矩。
他很普通,卻也同樣很耀眼。
他是自家二弟的準大舅哥,藥王穀當代大弟子。
他是自己的朋友。
是朋友。
曾朝夕相處,曾開懷大笑,曾勾肩搭背,曾一起看日落日出的朋友!
縱使,縱使僅僅隻有短短半個月。
但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貧道修個什麼仙?
修個…什麼仙!
少年咬緊著嘴唇,將上官鴻輕輕放下。
伸手幫助上官鴻閉上眼睛。
築基大圓滿的氣息在下一步轟然爆發。
少年轉身,向著那正在與昆塵子對峙的黑袍人走去。
不過三步,氣息到了半步虛丹。
第四步時,地麵轟然炸裂。
紫青色的太極圖在腳下緩緩流轉。
讓你們看看。
這十年來。
貧道到底,有沒有沉淪於悲傷!
底牌,生死玄域!
紫青色的太極圖轟然打開,恍然流轉,紫色的一麵臨在黑袍人的腳下。
少年郎手握長劍,指向天際,隨後向前輕舉。
滿天烏雲不知何時出現在天空。
''爾生死不公。''
''吾代天執罰。''
紫色的雷電在雲層中飛舞,僅是眨眼之間就連接了無數懸在半空的水滴,化作一體之勢。
''降下毀滅之雷。''
少年輕語著,長劍劈下。
半空中的雷鳴同樣如此,連接著無數的雨滴,化作一頭神武俊逸的雷鳴麒麟。
巨大的紫色蹄子,對著那黑袍人轟然落下。
這一招,遠遠超越了築基的層次。
甚至隱約的夠到了金丹的位格。
黑袍人顯然從未想過有此之事。
甚至從未把柴遠此人放在眼中,畢竟境界擺在那裡。
但這一招,著實令人心悸。
黑袍人低頭輕語著。
但沒有鎖定,這招命中不了祂。
下一刻。
一聲輕喝傳來。
''水墨……''
黑袍人感受到了足矣致死的心悸。
''山河。''
天地間化作水墨。
包括半空中的麒麟,雷霆化作的麒麟竟是變得更為栩栩如生。
而黑袍人明顯的感受到了自己被削弱。
正欲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