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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你看怎麼辦?”
趙武看著外麵躺著的或死去、或仍在掙紮呻吟的狄人,問向林鵬。
“我能怎麼看?難道這時候你還打算出去,收割軍功?”
林鵬的話略帶諷刺意味,他可不認為此時出去是好事,更不能當著狄人的麵補刀。
“我覺得可以出去拖幾隻死馬回來!”
程安之覺得這些戰馬死了有些可惜,但不介意吃些馬肉。
林鵬看了看大門前的一些戰馬和狄人屍體。
“劉勇,你帶些人去把戰馬和武器拖回來,沒死的隻要不進攻,你們不要去補刀。”
林鵬深知此刻的微妙,他不希望再次挑起狄國人那已然高漲的情緒。
他們之間的戰鬥,若再延續一輪,那麼他所攜帶的炸彈將會顯得捉襟見肘。
劉勇,這個忠誠於林鵬的戰士,對他的命令從不打折扣。他迅速行動,從門外牽回了十幾匹戰馬,並順手撿拾了一些散落的武器。
戰場上,眾人並未走遠,他們知道戰爭的殘酷,但也明白對敵人的尊重。即便看到那些受傷的狄人倒在地上,他們也未曾上前補上一刀,這是他們心中的底線,也是戰士的尊嚴。
“今夜,若他們不來收屍,恐怕有些人會在這寒風中永遠地沉睡。”趙武走了過來,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種對生命的敬畏。
按照以往的慣例,當戰爭結束,總會有人高舉白旗前來收屍,以示對戰死者的尊重。
然而,此刻的戰場上,這種慣例是否能夠得以延續,卻成了未知之數。
“如果他們來收屍,就讓他們收,但要說明弓箭這些不允許攜帶,尤其是箭矢。”
收屍的人一般不帶武器,所以他們隻是負責抬。
“還有,不允許他們靠近我們,防止他們窺探我們的人數。”
這一點林鵬非常小心,這也是為什麼裡麵有許多穿著衣服的稻草人,一方麵是為了擋箭,另一方麵則是冒充人數。
下午確實有狄人過來收斂,按照要求,最後箭矢和戰死的戰馬都被屯戶收了回來。
“可惜不能摸屍!”一些屯戶惋惜地說道。
摸屍不僅能摸到錢財,最重要的是這些人身上會有乾糧和一點鹽巴。
“哎!沒辦法,保住小命要緊,好歹林耀兒子來的時候,帶了不少食鹽。”
“你彆說,馬幫也有很多鹽。”
這次馬幫幫忙打仗,馬肉肯定少不了,加上上一次的馬肉,草料場的這些人能吃很長一段時間。
“林秀才,你那美酒晚上能不能給我們喝一點?”
“狄人就在眼前,你還想著喝酒,我看你是真不怕死。”
林鵬對想要喝酒的馬幫人投去一個白眼,嘲笑道。
“秀才公,我們馬幫不怕死,就是這寒冷的夜,喝一點酒能禦寒。”
趙二狗自從喝過林鵬用水勾兌的酒,到現在還念念不忘那美酒的滋味。
“想都彆想,酒本來就是用來治療傷病的藥,上次夜襲又用掉不少,剩下的我們還是留著,萬一誰受傷就沒酒精可用了。”
林鵬正說著,帳篷裡走出一個人,正是上次過來送信的屯兵姚文元。
他本是千戶手下的文書,此次被派來傳信也是無奈之舉,他受了箭傷,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卻奇跡般地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