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的戲份結束後, 他沒有像安琪那樣當晚離開, 而是又在劇組住了一夜, 第二天才跟眾人道彆。
不管怎麼樣,第二天沒有在劇組見到這個神經病一樣的男人,晏陽鬆了一口氣, 連拍攝的時候也是精神抖擻。
亨利對他這種狀態讚不絕口,拍攝進度又提升了一大截。
導演把古瑜和晏陽的戲份放到了最後拍攝, 像是蘇瓊安琪還有其他藝人, 戲份結束後就離開了劇組,最近劇組的人減少了很多。
隻是, 唯一美中不足……
“哼!”路過晏陽的程安冷哼一聲,斜著眼睛走到另一邊,一副不想跟你混在一起的態度。
晏陽歎氣, 手裡的劇本蠢蠢欲動,他很想把劇本扔到程安臉上, 可惜眾目睽睽之下不能這麼乾。
拍攝期間尼爾跟程安是室友, 也不知道尼爾離開之前的那天晚上跟程安說了什麼, 第二天程安就開始陰陽怪氣。
程安扮演的嚴迪跟晏陽扮演的安博是搭檔,戲份雖然不多但一直貫穿全劇,原本以為尼爾那個神經病走了耳根就能清靜, 沒想到神經病走之前還策反了一個智障,留在劇組給晏陽堵心。
“導演早上好。”既然不想看到程安添堵,晏陽乾脆放下劇本去了亨利那邊,含著一顆糖跟導演打招呼。
昨晚拍攝到淩晨兩點, 今天又是六點過來,連口早飯也沒吃就開始拍攝,嚴格算起來睡眠時間隻有三個多小時,即使晏陽的身體是係統捏的,也感覺有點吃不消了,隻是有古瑜和005的照顧他精神不錯,至少比導演亨利強多了。
亨利作為一名大導演總是喜歡精益求精,加上拍攝耗費的心力比彆人多,即便有福利餐,亨利最近看起來還是很憔悴,兩眼的血絲怎麼也擋不住。
胡子拉碴的導演點點頭,靠在椅子上想要抓緊時間眯一會,可惜太陽穴突突的跳,順利的拍攝進度讓他的精神越發亢奮。
無奈,亨利隻能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望著劇場的天花板,腦中嗡嗡作響痛苦萬分。
“要不要吃糖?”旁邊坐著休息的晏陽好心提議。
糖?
亨利坐直身體,讚許地望著晏陽:“戲外也揣摩人物心理,讓自己靠近所扮演的角色,很好,你有心了。”
含著一顆糖的晏陽先是不解,然後恍然大悟,戲裡的安博就愛吃糖,亨利以為他在揣摩安博的角色心理?
要不要告訴導演,他吃的是提神醒腦的薄荷糖?
瞅瞅亨利兩眼血絲一副即將猝死的模樣,晏陽默默遞給他一顆糖。
“我不愛吃糖。”亨利擺手拒絕。
晏陽:“生活管家的成果,提神醒腦用的。”
一聽是晏陽的生活管家,亨利就來了精神,最近到了拍攝關鍵時期,幾乎都是晏陽和古瑜的對手戲,導致眾人期待的福利餐遙遙無期。
後來還是晏陽的生活管家心疼他,會快遞一些食物點心過來,劇組的人跟著沾光也吃了不少,然後經過大家的打聽他們才知道,晏陽家裡有個特彆賢惠手藝賊特麼棒的生活管家。
聽晏陽講這糖是提神醒腦用的,亨利遲疑地接過一顆,淡綠色的糖球對著光線隱隱透明,十分漂亮,放嘴嘴裡後一股清涼席卷了昏沉沉的大腦,讓他精神一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清醒過來。
這效果!
亨利炯炯有神地問:“還有嗎?”
晏陽從兜裡掏出幾顆扔給他:“不多了,其他的被我吃了。”
趁著拍戲結束含一顆,絕對能精神幾小時。
那邊,古瑜換好衣服過來了,一身黑色的軍裝讓他看起來愈發冷酷無情,見到晏陽在看自己,他臉上的冰冷如同陽春下的白雪,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陽陽,吃得消嗎?”像這種高速運轉的拍戲模式古瑜已經習慣了,他隻擔心晏陽無法適應。
晏陽點頭:“還好,不用擔心。”
穿著一身軍裝的古瑜慢慢來到晏陽身後,伸出手替他捏捏僵硬的脖子,晏陽舒服地眯起眼睛,隨手將最後一顆糖送到古瑜嘴邊,被古瑜張口吃進嘴裡。
亨利:……
突然感覺被喂了什麼……
“去去去,上一邊親熱,彆在我這兒晃悠。”亨利嫌棄的擺手。
古瑜:“什麼叫親熱?我給陽陽疏鬆筋骨,防止等一下拍戲的時候抽筋,你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都是什麼玩意?”
大胡子導演哼哼兩聲:“我老婆都沒這樣伺候過我。”
晏陽幽幽來了一句:“這個我相信,聽說都是你伺候你老婆。”
嗤——
無形的利劍快準狠地紮進胸膛,亨利揉著胸口,五臟六腑都開始疼了。
亨利:……
他想罵人,但是不敢!
古瑜悶笑,看夠了好戲就扯著晏陽去了休息室,下一場是有關小黑屋的戲,所以晏陽要去換上其他的衣服。
這段時間,古瑜和晏陽配合的越來越默契,拍攝也非常順利。
至於拍攝進度,米斯特已經決定要囚l禁安博了,馬上就要麵臨決裂。
在劇中,米斯特身為帝國繼承人上戰場清理叛賊,安博則是受人雇傭去尋找一個受到陷害的人。
一個要殺,一個要救,這就是他們的初遇。
兩人在戰場上不打不相識,安博鬼點子多,有驚無險的帶回了任務目標,從而引起了米斯特的注意,千裡迢迢追到了偏遠星球。
後來雇傭安博的人又增加了傭金,要求安博查清楚事情真相,還目標一個清白,安博行動時,正巧碰到了追殺而來的米斯特。
安博費了一番功夫才說服米斯特,讓米斯特耐心等待,他會把真相帶回來,米斯特被安博身上自由散漫的性格吸引,同意了這個要求,並決定兩人一起調查,結果就查到了地下拍賣場有敵國的留下的痕跡。
兩人在先前的追逐中早就對彼此有了好感,可惜安博有任務在身,不能放縱自己的感情,而米斯特身為帝國繼承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喜歡一個人,隻會霸道的這個不許那個不讓,從而把安博越推越遠。
地下拍賣場,是他們關係惡化的導l火l索。
安博想要查清楚,不希望牽連無辜的人,米斯特則認為敵國有陰謀,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兩人開始分頭行動,安博幾次破壞了米斯特的計劃,從而讓米斯特決定將人囚l禁。
到了休息室,負責服裝的妹子神色興奮地將這次拍攝用的衣服遞給晏陽,目光灼灼,萬分期待。
雖然拍攝定妝照那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再一次穿上這件衣服,晏陽還是有些羞恥。
白色的襯衫沾滿了暗黑色的血跡,紐扣也繃斷了兩顆露出傷疤交錯的胸膛,黑色的褲子雖然看不出什麼,但側麵大大小小的口子卻會露出一截小腿。
欲露不露,最是令人遐想。
晏陽敢肯定,哪怕是穿著平角褲,也比穿成這樣強。
聽到身後服裝妹子小聲的尖叫,還有古瑜落在他身上灼l熱的目光,晏陽抿唇,恨不得再拿一件衣服裹在身上。
結果,真的有一件衣服落在肩膀。
回頭,古瑜一臉正色地望著他:“小心著涼。”
晏陽嗬嗬,這醋壇子沒救了,什麼小心著涼,根本就是不喜歡彆人這樣看他。
換好衣服,化妝師給晏陽臉上手上添了幾個‘傷口’,如果無視她過程中興奮的手腳亂顫幾次差點畫歪了傷口,還算順利。
外麵的場景已經布置好了,晏陽深吸一口氣,將肩膀上的衣服放在沙發上,走出休息室。
外麵早已等候多時的工作人員,見到晏陽此時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
“臥槽啊啊啊啊!”
“媽呀,陽陽真的太誘人了!”
“古瑜的軍裝能讓我血液沸騰,但晏陽這個被蹂l躪的模樣卻讓我流鼻血啊!”
“好想……好想、嗚,我不敢想了。”
一股冷氣席卷整個劇場,陷入激動的眾人被凍得一哆嗦,終於冷靜下來,隨後他們就看見古瑜站在晏陽身後,冷冷地盯著他們瞧。
眾人:……
臥槽,忘記那個大醋壇子了。
來自醋壇子的死亡凝視讓大家苦不堪言,隻能充晏陽討好一笑,低頭做忙碌狀,晏陽看了好氣又好笑,把古瑜拉到布置好的昏暗房間內,將牆上的鎖鏈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至於腳踝,隻有讓古瑜代勞了。
黑色的鎖鏈隻有成人手指粗,彆看外表有點細,在劇中其實是星際的玄金鐵打造,被玄金鐵鎖住的人,沒有鑰匙絕對打不開。
晏陽動動手腕,上麵的鐵鏈叮當作響,聲音十分悅耳,黑色的金屬泛著冷光,將那截手腕襯托的非常蒼白,連畫上去的傷口也極其明顯。
正觀察手上傷口的時候,晏陽察覺到底下的人有些不老實。
“你乾什麼?”晏陽動動被握住的腳踝,低聲警告。
古瑜輕輕將鐵環扣在晏陽腳上,常年練武略顯粗糙的指腹劃過晏陽的腳背,一絲異樣從心頭快速掠過。
他抬頭,在晏陽不好的預感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陽陽,我覺得這樣也不錯,等這次拍攝結束後,回去我就把你關起來。”
晏陽怒極反笑:“好啊,你試試。”
話音剛落,他曲起膝蓋猛地一頂,堅硬的膝蓋成功磕到古瑜的下巴,把人撞得齜牙咧嘴眼裡泛起生理性的淚花才罷休。
“想玩花樣?”晏陽冷笑,“除非你不碰我,不然有的是辦法教訓你!”
古瑜神色懨懨:“我都答應穿軍裝給你看了,你陪我玩一次又能怎麼樣!”
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