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if線(二十)(2 / 2)

南雁歸皺眉回憶道:“爹爹說我越來越大了,總該有一項比她強些。腿和手暫時比不了她,說話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她要親死我。”

她眼睛裡露出疑惑:“娘親,‘親死’是什麼意思?‘死’是什麼意思?”

南雁歸倒是明白親親是什麼意思,她爹爹與娘親常常親她的臉頰,可‘親死’就不明白了。

“……”

這些確實像是出自蘇言溪的口吻,南寂煙思考了一會兒,道

:“就是親你很多次的意思。”

南雁歸也不知理解了沒有,她試探道:“我每天想死娘親和爹爹?”

“…是這個道理。”南寂煙心下複雜,她既高興於南雁歸的舉一反二,又覺得南雁歸這麼小就已經學了這麼多親近之語,將來也不知會長成何種模樣。

在她沉思間,林夕進來了,南寂煙捂著南雁歸的耳朵,心下一沉:“可是言溪有消息了?”

“對,解決了。”林夕點點頭,詳細的稟報:“蘇言洄還真的沒有銷毀他與賽娜的書信來往,根本就用不著我們偽造的,壽昌王看到書信就明白皇上是有備而來,又有趙知高分析其中利害,幾番下來就同意被趙大人帶走了。壽昌王妃受了驚嚇,言溪看望去了。”

聞言,南寂煙鬆了一口氣,將南雁歸放在地上,蹙眉道:“母後在哪裡?”

“王妃還在自己院子裡,除了言溪和王妃的院子沒被動過,其餘都被抄家抄的不成樣了,言溪提前給我打招呼說不讓你和雁歸去,以免也受了驚嚇。”林夕將蘇言溪交代她的話一並說了出來:“最遲不過晚上,言溪就會回來了。事已落定,皇上大權在握,言溪是絕對不會發生什麼事的。”

見南寂煙還在猶豫,林夕道:“雁歸可還小,夫人可要想清楚。”

南寂煙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用餘光看向僅僅拽著自己衣角的南雁歸,輕歎了一口氣:“我明白。”

壽昌王府隻有兩處地方沒有動,從驚嚇中清醒過來的壽昌王妃也看出了其中的關鍵,她聲音悶悶的:“言溪,你在其中參與了多少?”

“全部吧。”蘇言溪沒打算瞞著:“母後,你也知道蘇言洄在勾結賽娜確有其事,不管是不是為了解蠱,他都動了皇兄的逆鱗。”

壽昌王妃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像是從未認識一般,道:“你也認為你父王與你兄長做錯了事,甚至支持你皇兄削他們的權嗎?”

她著實看不透蘇言溪的想法。

夫君與長子權勢大一些,不正好可以庇佑她這個女兒嗎?蘇言溪是女子身,入朝為官太過危險,她自是想法設法給女兒安排個富貴清閒的道路,知她與蘇言淙關係甚好,可也不該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蘇言溪點頭:“君心難測,皇兄又野心頗大,想削父王的兵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壽昌王與壽昌王妃都明白蘇言淙想收回兵權,卻絕對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也會幫著皇上來對付自己。王妃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可你是…,沒了父王與你兄長,若是有一天被發現了,你該如何?”

蘇言溪手裡也有兵權,王妃曾經甚至想過,若有一天真的被發現了,至少憑她手裡的兵權再加上壽昌王的威望,蘇言溪恢複女兒身的可能性頗大。

但現在,蘇言溪的那一點兵權,對羽翼頗豐的蘇言淙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威懾力。

蘇言溪:“母後,你也看出來了,我不像皇兄野心那麼大,但我想讓永豐的子民過的沒有那麼辛苦,我不參與戰事,卻會努力發展民生,對皇兄根

本就沒有威脅。”

仔細想想,蘇言溪也能理解壽昌王妃的想法,皇兄不到一年先是奪了蕭長峰的兵權,又廢了還算有戰功的壽昌王,在外人看來就是冒進又容不下能臣。沒有諫臣撞柱子,完全是因為永豐重武輕文,諫臣的話根本沒有任何用。

壽昌王妃怔了怔,沒有繼續說話,閉上了眼睛,算是無聲的謝客。

蘇言溪輕歎了一口氣,又看了床上的生母一眼,最終還是出去了。

從王妃院子裡出來時,已接近半夜,趙知高卻還沒走。王府裡搜羅出來的金銀財寶,那都是蘇言淙答應送給蘇言溪的,完全不會搬東西搬到現在還沒走。

“侯爺,從大公子的房間裡搜羅出來了這個。”趙知高將一份卷軸呈給蘇言溪。壽昌王家裡的雙生子,身中蠱毒的事情並不是秘密,趙知高也有所耳聞,得到這份卷軸後,侯爺就不用再受蠱毒的困擾了。

蘇言溪疑惑的拿過來看了一眼,看完後,眸子裡沁出止不住的欣喜。

“謝了。”蘇言溪用卷軸輕輕的敲了敲趙知高的手臂,趙知高頓時跪在地上:“侯爺折煞卑職了。”

永豐皇室子嗣本就稀少,經此一遭真的就隻剩下皇上與侯爺一脈了,皇上又一向喜愛這個弟弟,蘇言溪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了。

蘇言溪心情愉悅的拿著卷軸,騎馬回了侯府,又去偏房將自己洗淨後,方才躡手躡腳的回了房間。

“言溪…”

溫柔的聲音從黑暗的房間中輕輕響起,蘇言溪怕吵醒南雁歸,壓低了聲音:“你還沒睡啊?”

“雁歸不在這裡。”南寂煙從床上下去,將房間裡的蠟燭點燃。忽明忽暗的燭火落在南寂煙側臉上,她整個人都似蒙上了如夢似幻的光影,愈發襯得她眉眼溫柔。

蘇言溪看著她的眼睛,嘴角克製不住的翹起,她靠近了她:“有一件喜事你要不要聽啊?”

南寂煙抬眸與她對視,心口被她欣喜的語氣帶的溫軟,“何事?”

蘇言溪看著她,忍不住輕挑了下細眉,又點了根蠟燭,將卷軸遞給了她:“看完這個你就明白了。”

南寂煙打開卷軸看。

上麵寫了蘇言洄去大梵寺的原因,他們身上的蠱毒可以靠山上的葉梭菜壓製,若想要徹底解毒,需與常食葉梭菜的人陰陰交合,且終身不可再碰其他的人,生下的孩子幼時體內雖有蠱毒卻不影響身體健康,好好將養與常人無異。南寂煙完全是無意中卷入此次事件。

至於蘇言洄去了南疆,也不過是因為他與兩人都有了肌膚之親,不得已下又去南疆求藥。這樣一來,事情就都串出來了。

估摸著南寂煙已經看完了,蘇言溪道:“我與雁歸都會好好的。”

南寂煙卻不回答她,仍舊低著頭手緊緊握著卷軸用力到微微泛著青白,濃密的眼睫濡濕,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落了下來,在卷軸上浸出一片水漬來。

南寂煙這副惹人憐惜的模樣,讓蘇言溪心弦微動,她從後麵伸手

抱住了南寂煙的腰,聲音悶悶的:“是不是擔憂我和雁歸兩年多了?”

她再怎麼安慰南寂煙她和南雁歸沒事,也阻擋不了南寂煙的憂思。

蘇言溪摸向了南寂煙冰涼僵硬的手,“也不知是誰造了這種蠱出來,給我下到身上,也該將全部的副作用都告知我才是。無緣無故的讓你懷了我的孩子,卻還在懷疑你這孩子到底來自何方?又讓你為我和雁歸的身體擔憂良久,簡直是過分。”

南寂煙聽著蘇言溪絮絮叨叨的嘮叨,隻覺得呼吸窒澀,被蘇言溪緊握著的手都帶著不可遏製的染上一絲顫意。

她自小涉獵頗多,在軍事方麵更是有極高的天賦,可當她聽說蘇言溪與南雁歸都得了奇怪的病時,她第一次憎恨自己為何在醫術上沒有絲毫的天賦?

第一次見蘇言溪發病時,她不僅沒有幫助她緩解症狀,還以為她連生病了都…不安生。明明蘇言溪那麼痛苦,卻又還在顧忌著她的感受。

後悔,心疼,欣喜…

她感覺自己猶如海麵上的一葉小舟,複雜的情緒卻如同狂風般向她襲來。

南寂煙眸子裡是喜悅的,眼淚卻還是控製不住的一顆一顆往下滾落。直到蘇言溪俯身一顆一顆的將她臉上的淚珠通通吻走,“有點鹹。”她說。

南寂煙抬眸看向她,許是情緒太過複雜,她竟沒有生出羞澀的情緒。

蘇言溪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輕鬆將人攔腰抱了起來,南寂煙也順從的環住了蘇言溪的脖頸,蘇言溪眼睛控製不住的眯了眯,穩步走進內室,將人放在了床榻之上。

傾身吻了上去,伸手撥開她如瀑的長發,又漸漸下移,手中熟悉又柔軟的觸感讓她舒服的輕呼了一聲。

南寂煙的臉頓時就紅透了。

“既然真的沒什麼副作用?我放肆些?”蘇言溪討好似的輕輕的在南寂煙的臉頰上親著。

南寂煙受不住似的閉上了眼睛,她並不想與她辯論,明明蘇言溪之前也很放肆…

蘇言溪沒聽到她的聲音,竟去親她的眼睛,一下一下的很是折磨,“我真的開始了?”

南寂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