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if線(二十三)(1 / 2)

以及,竟然還有些不好意思。

南寂煙性格沉穩,又在南雁歸麵前,能說到這種地步已是不易,而且份量頗重。

南雁歸又抽噎了兩下,終於恢複了情緒,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那希望黑叔叔,早日找到她心愛的娘子。”

她想了想黑娥的長相,摸向自己的人中:“黑叔叔要是想娶到心愛的女子,肯定還要把胡子刮掉。爹爹和皇叔都沒有,沒有胡子才好看。”

南雁歸想到什麼說什麼,模樣正經,竟像是真的在為她的黑叔叔的人生大事操心。

“那也不一定。”蘇言溪立即想到了南寂煙送給自己的假胡子:“你娘親就曾送過給我假胡子,說我也是好看的。是吧?我親愛的娘子。”

南寂煙:“……”

她送的胡子,蘇言溪現在還小心的保存在錦盒裡,不曾再帶過。她明白蘇言溪隻是珍惜她送的禮物,而不是喜歡自己那副模樣。

南寂煙微微搖頭:“不是。”

“…好直接。”蘇言溪也摸了摸自己的人中:“沒有胡子,雁歸才像我,要是有胡子了,雁歸就不像我了。”

南雁歸糾正道:“皇嬸說我嘴巴像娘親。”

她整張臉都像極了蘇言溪,不過年紀小,五官緊湊,硬說是像南寂煙,其實也沒錯。

蘇言溪安慰她:“你長大後就誰也不像了,像你自己。全天下第一好看。”

“皇叔說美貌對我來說是最沒用的東西,智商才是。”南雁歸緊皺眉頭,似在嚴肅思考蘇言溪的話。

“呃,是這樣。”蘇言溪回答的有些敷衍,畢竟她也是靠相貌勾引的南寂煙。“那你跟著皇叔和娘親好好提升智商。”

蘇言溪又想起蘇言淙的雄心壯誌來,始皇帝用了近十年的時間了大業,希望南雁歸成人的時候,蘇言淙也完成了她的夢想。

不然,南雁歸指不定效仿她黑叔叔,為皇叔建功立業去了。便是她舍得,南寂煙可絕對舍不得。她又不忍心南寂煙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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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黑娥離京,蘇言淙攜蘇言溪親自將這位身著玄色護甲的將軍送到城門口,重視之心毫不掩飾。

蘇言淙的造神之舉可謂很是成功,即便黑娥年少,又是草原人,在京都的人氣也居高不下,前來送行的百姓擠滿了整條街,大聲呼喚黑將軍的名字。京都女子一向熱烈又奔放,不少人甚至投擲了鮮花手絹。

黑娥進京都時已經見過了這場麵,卻依舊不太適應,手緊緊的抓著馬的韁繩,耳垂微紅,架馬平穩前進。

到了分彆的地點,黑娥向蘇言淙行了正經的大禮:“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守好永豐的南大門。”

“朕相信你。”蘇言淙向前一步,從手裡拿了塊金牌出來:“黑將軍,南疆勢力漸大一直是朕的心腹大患,此次你雖重創了南疆軍,卻也不能掉以輕心,朕最後送你一塊金牌,必要時可聯係涯州刺史出兵協助你。”

黑娥本就是武將,手執兵權,再

賜她臨近州府的兵權,可見,蘇言淙對南疆一直持的是主戰態度,下一回再開戰,絕對不會像上次那般小吵小鬨。

黑娥正色道:“微臣謝皇上。”

軍隊的身形緩緩消失在官道上,蘇言淙視線眺望遠方,衷心希望黑娥在南方邊境能有所作為。

隨著鎮南軍的出發,永豐京都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蘇言淙自發覺黑娥的才能後,愈發覺得人手不足,南方邊境暫穩,北方邊境就是魏倉,兩國之間摩擦極少,可她起了收四國的心思,絕對不可能不動手。

略微一思考後,她將蘇言溪,林夕和柳溫書都叫到了皇宮裡。

永豐的武科是兩年一次科考,文科則是三年一次,今年恰好是武科與文科同時舉行的一年,她決定擴充人手,儲備人才。

蘇言淙:“朕曾聽過侯夫人在軍事上的看法,雖有不足卻頗為新穎,由此可見,女子亦能在軍事上有所作為,此次便允許女子參加恩科,增強永豐人才實力。”

蘇言溪與林夕對此事都持支持態度。

柳溫書一聽到此事便想起了他身為皇後的女兒柳宜,前不久她回家探親,不止一次提醒他,皇上如今大權在握,定有大乾一番的心思,讓他不要處處對著乾。

永豐重武輕文,即便他是丞相,又教過幼時的蘇言淙,地位也不如常年駐紮在邊疆的蕭長峰。近些年,皇上願意與他商量政務,很大原因是因為是自己是皇上的老丈人。

若是女兒沒有提醒他,他定要勸皇上收回心思。可轉念一想,先皇沉迷修道,他都勸不了什麼,現如今的皇帝勤勉,又愛民如子,隻是行事大大膽了些。

說句大不敬的話,先皇若有當今聖上的半分賢明,永豐的實力絕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柳溫書久久沒答話,蘇言淙輕揚了下眉尾,道:“柳大人對此事可有意見?”

柳溫書目光誠懇道:“皇上有不拘一格納才之心,臣自當竭儘全力為皇上廣納人才,隻是女子為官實屬少見,報名參加者也不如男子多,臣建議第一次舉辦應削減人額數量。”

蘇言淙點了點頭,她雖有意讓女子入朝為官,第一次卻也不會招太多的人,既因為國庫不豐,也不得不防官員冗餘之事。

“柳大人說的不無道理。”蘇言淙略微思考一番道:“那便按男子的兩成來舉辦。武舉交由侯爺負責,文舉則由柳大人負責。”

她看向林夕:“醫官…,醫官以醫術見高下,需長期積累,不必縮減人員,考核由林夕和洛太醫負責。”

林夕一向散漫慣了,突然接了這麼個大任務,竟有些不想乾,道:“皇上,醫術不分男女,初試不如由洛太醫出題,複試則由臣負責。”

蘇言淙:“……”

她自是看出了林夕的偷懶,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林夕擅長解決疑難雜症,難免考試時多出些難題,這便與她為國民解決風寒症等常見病症的初衷相悖了。

蘇言淙點點頭:“可,洛太醫為人穩重,負責此事最

是適合不過了。”

交談完此事後,三人便退下了。

蘇言淙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摒退了下人,自己閒庭散步似的到了皇後寢宮。

柳宜正處在一堆奏折之中,眉頭緊蹙,時不時的還歎氣。

看的出來,今日的奏折不受皇後娘娘的喜歡。

她壓低了腳步聲,走到柳宜的身後,低頭看向奏折,了然道:“原來又是彈劾朕的。”

彈劾她窮兵黷武,又擅用一個毛頭小子上了南方邊境,不用看,蘇言淙就知道是文臣出身,做事有一套,可就是偏偏愛彈劾她。

“皇上。”柳宜驚訝出聲,隨即又恢複如常,將毛筆放好道:“父親可應了你?”

蘇言淙:“父親若這麼輕易應朕,朕會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柳宜:“……”

她無奈道:“我上次回家時,已向父親說明了厲害,他卻還是這般,許是這麼長時間沒見,我對父親的脾性也把握不準了。”

柳宜憂心忡忡,她與蘇言淙同床共枕,知她為國為民:“我會儘快與父母親各修書一封,勸父親不要為難你。”

為難?

聽到這個詞,蘇言淙突然很認真的看向柳宜,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柳宜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小可憐的形象。

蘇言淙站起了身:“明日朕就要下聖旨了,倒是為難朕的可不是一個兩個,朕難受,你來給朕詳細講講你到底給嶽父大人下錯了什麼藥,他竟然沒有為難朕。”

她頓了一下:“雖然朕不想吃吃錯藥,想喝迷魂湯湯。”

柳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