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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溪回到府上後,她將此事告訴了南寂煙。
“你也可以去參加,柳大人負責文科科舉,我不在現場,不會給你開後門。”她舔了一下唇:“當然了,我們這關係,你要是賄賂賄賂我,我也肯定會去做的。”
“……”
南寂煙倒是一直知道蘇言淙想招女子為官的事情,隻是真到了實行的一天,她還是頗感震驚,即便人數不多,到底是一個進步。
若是此事發生在微倉,第一個出來反對蘇言淙的人,絕對會是她的父親南義正,血濺朝堂也並非不可能。
如今看來,她真是被蘇言溪改變了太多。
南寂煙:“即便永豐民風開放,明日在朝堂之上也會有人彈劾,皇兄可有了解決的對策?”
“柳大人都同意了,文臣大概率會同意,至於武官,皇兄收了大部分的兵權,不會冒死勸諫。”蘇言溪倒是不擔心:“改革嘛,有人不滿意是正常的。且這樣選出來的人,肯定會對皇兄忠心耿耿。”
她寬慰南寂煙:“雖然我沒有你那麼大的光環,卻也有穿越禮包,下次,你不用替我解毒,我靠眼睛就能看出人才。”
南寂煙:“……”
她隻聽蘇言溪提過一次,具體蘇言溪如何判斷人才,她確是不知道。
可,不用她解毒…,她腦海裡滿是
上次蘇言溪在她麵前蠱毒發作的模樣。那般痛苦,她不願意蘇言溪再遭受那樣的痛苦。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南寂煙神色擔憂。
“當然有了,我是覺得你既然在永豐就一定能保佑皇兄召進來的都是人才。”蘇言溪笑意盈盈的喝了口水:“畢竟我是最不願意放棄每月一次福利的人。”
南寂煙:“……”
即便到了現在,她也不明白蘇言溪為何對她這麼相信,選中黑娥又送去南方邊境,她依舊認為是巧合頗多,而不是真的有神仙幫助。
不過,她現在確實也希望自己真的有那樣的能力。
兩人談話間,南雁歸騎著木質的小車搖進來了,她將車子停穩,左右看看爹爹和娘親的神色,眸光清澈。
“爹爹,娘親,出去玩。”
蘇言溪朝自己的女兒笑了笑,揮了揮手道:“雁歸,過來坐爹爹的身上,我有話和你說。”
南雁歸在花園玩了一圈,鞋子上沾了一圈的泥土,她為難的看向蘇言溪:“爹爹,我鞋子臟。”
“沒關係。”蘇言溪走了過去,徑直的將南雁歸抱起來,又抱著她坐在了南寂煙的對麵:“此次科舉沒有年齡限製,我將雁歸的名字報上去。”
她低頭看向南雁歸:“咱們雁歸寫自己名字,寫的可好了。”
聞言,南寂煙一怔。初聽蘇言溪提起科舉之事,南寂煙所想也為蘇言淙想廣納人才之事。
可落到自己身上,便是她的女兒也可以科舉入朝,封侯拜相。
她幼時曾與弟弟一起念書,先生也稱讚她聰慧,可惜是女子之身,所以將更多的時間花在了弟弟身上。父親雖不拘著她看書,卻也沒像對弟弟那般,請了眾多大儒來家授課。
“也好。”南寂煙溫柔的點點頭。“雁歸會去的。”
“這麼容易就答應了?”蘇言溪揮動著南雁歸的小胖手:“也不怕我們雁歸拿了最後一名哭鼻子。”
南雁歸:“才不會!”她眨著大眼睛:“爹爹,最後一名是什麼意思?”
不管最後一名是什麼意思,她都不會哭鼻子的!
她已經長大了!
這句話問出來,蘇言溪和南寂煙都忍不住笑了笑。
蘇言溪摸了摸她的軟發道:“最後一名的意思是就是—”她故意拖長音:“就是我餓了,我要和你娘親一起吃飯了。你要吃什麼?”
南雁歸到底還小,一下子就被岔開了話題,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吃甜粽。”
“隻能吃半個。”蘇言溪說。南雁歸與南寂煙口味相似,喜好甜食,吃多了容易長蛀牙,她一向管的嚴格。
“娘親~”她看向南寂煙撒嬌:“我想和娘親吃的一樣多,才能長的高高的。”
蘇言溪彆有深意的看向南寂煙,意思很明顯:南姑娘,該你哄了。
南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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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蘇言淙正式頒發了聖旨,形勢也如同預料的那般,大多文臣持
反對意見,少數武官也不太接受。
即便柳宜灌了蘇言淙迷魂湯,蘇言淙仍舊不忘記提醒柳宜給她的老丈人再修書多封,讓他務必支持自己的決定。
蘇言淙:“柳大人以為如何?”
柳溫書顯然還在糾結當中,突然被點出來便知道,蘇言淙在催促他,他緊皺眉頭,似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出來舌戰群雄。
文臣本來就隱隱以柳溫書為首,又聽到了他的長篇大論,再加上柳溫書與皇後的關係,他們立刻就猜到了蘇言淙已經向柳溫書打過招呼了。
女子為官確實是聞所未聞,可蘇言淙與她老子相比,其實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熱愛修觀,一個剛愎自用,離經叛道,偏偏他們這些大臣還不能勸阻。
思及此處,文官各個都沉默下來。
蕭俊立向前一步,手執玉柄道:“皇上,臣也欽佩女子的文科水平,招為賢士無可非議。可武官需打仗鬥法,女子如何能做的?且皇上有所不知,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永豐自古以來就沒有女子上戰場,她們上戰場無異於是不祥之召,若導致戰爭的失敗豈不壞了大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蘇言溪:“……”
她道:“蕭將軍,永豐軍隊乃是勝利之師,竟然會怕女子上戰場?若被傳到其他國家,怕是會被笑掉大牙?還是說你也認為黑娥將軍所率領的軍隊靠的就是軍隊裡沒有女子,所以才打贏了一場又一場的仗。”
眾多文臣聽著兩人的辯論,皆同情的看向了蕭俊立。
蕭俊立乃是蕭長峰的三兒子,他現在還能留在這裡,不過是因為他在戰場上也確實立了功,隻不過他腦子確實不行,當今聖上厭惡風水迷信,他竟非要說女子打仗是為不詳,那不是更讓皇上不喜嗎?
果然,皇上開口點他:“朕也同意侯爺的看法,打仗拚的是熱血忠心,而不是道法風水。朕聽說黑娥將軍上次打仗時,身邊隨身攜帶的就是個侍女,武藝也不錯,朕怎麼沒有見黑娥打仗打輸了?”
蕭長峰的鎮南將軍輸給黑娥是他們蕭家的奇恥大辱,今日被蘇言溪,蘇言淙當著麵提起來,他的臉色愈發的不好看了。
蘇言淙也沒想他們能一天接受這件事情,隻是彰顯一下她的堅定,反正她剛愎自用、聽不進勸誡已經是大臣們的共識了。
下朝後,蘇言溪跟著蘇言淙去了皇後的寢殿。南寂煙也關注此事的結果,早上帶著南雁歸一並進宮了。
柳宜一邊喂南雁歸喝粥,一邊笑意盈盈的看向南寂煙:“雁歸這麼小,真的要讓她也去考試嗎?我都能想象的出來,我父親引經據典吹胡子瞪眼的模樣。”
南雁歸年齡太小,在試卷上僅寫自己的名字,難免有瞧不起出題人之嫌,南寂煙想到此處,剛要道歉。蘇言溪的聲音就出來了。
“我的孩子嘛,將柳大人氣的吹胡子瞪眼實在是很正常。”蘇言溪笑意盈盈的說:“而且,我的第一份試卷是柳大人批的,雁歸也是柳大人改的,仔細想想還挺有趣的。”
她看向南寂煙:“雖然都是最差的文。我是畫畫,雁歸是一個字沒寫。”
南寂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