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南寂煙還沉浸在自己懷孕的震驚中,驀然從蘇言溪嘴裡聽到戶部侍郎的名字,她兀的生出一股氣來,伸出手向蘇言溪重重的揮了一巴掌。
蘇言溪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她從來沒有見過南寂煙這副模樣,即便上次她又對著人家又親又摸的,南寂煙也表現出了超高的修養,沒有對她又打又罵的。
她看到她的眼底有些發紅,眼神空寂又…迷茫,“你…你說不會懷孕的…”
她可是還在喪期,不僅與人苟合,甚至有了孩子…,淚珠不受控製似的留了下來。
“我…”
聞言,蘇言溪狠搓了一下自己泛紅的臉,疼痛似乎讓她的神誌恢複了一些,關心則亂,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脈相來看,南寂煙的孩子也就一個多月,算算時間,應該是在大梵寺就有的,而在大梵寺的時候,南寂煙的守宮砂還在呢。
“一定是我診錯了。”蘇言溪恢複了些力氣:“我醫術隻懂皮毛,我這就把林夕喊過來。”
話落,她跌跌撞撞的從房間裡出去了,南寂煙卻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撫摸自己的腹部,又強迫自己移開,一定是蘇言溪診錯了,兩個女子,如何…如何能孕育子嗣…
林夕聽到蘇言溪說南寂煙懷孕了覺得很是荒謬,卻又想起這一陣南寂煙胃口不好的事情來,心中疑慮更甚。
她跟著蘇言溪進了房間。
南寂煙額間生了一層冷汗,
蘇言溪看著心裡很不好受,她看著林夕探上了南寂煙的脈搏,心臟似提到了嗓子眼裡。
把喜脈於林夕而言根本就是小兒科,她卻也難得的正經了神色,但把到喜脈時,也似不相信一般又多診了幾次,神色沉重,道:“南姑娘,你月事也遲了許久?”
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聞言,南寂煙的麵容瞬間慘白入職,唇色也沒有絲毫的血色,她目光沉寂,看向蘇言溪:“你要我怎麼活啊…”
“我…”蘇言溪喃喃的開口,又偏頭看向林夕:“真的懷孕了?”
不等她回答,蘇言溪又用手指指著自己,不可置信道:“我,我的?”
南寂煙這副模樣,想來是真的沒有與其他人再有過親密了,可這也太無稽之談了些。
林夕點頭:“南姑娘的守宮砂都還在呢,孩子可能真的是你的。”
蘇言溪也下意識的看向南寂煙手上的那一抹血珠,在青白的手臂上分外顯眼,她依舊不可置信:“我,我的孩子…”
她看向南寂煙的小腹,小腹卻偏開了身體,避開了她的目光,她訕笑了聲,這才想起來南寂煙剛剛的那句質問。
在大梵寺還能遮掩一二,可這是魏倉京都,未婚先孕在京都,不用想估計都是重罪。
她開口道:“林夕,我和南姑娘單獨聊一聊。”
“嗯。”林夕應了一聲,又交代南寂煙道:“儘量保持心情平靜,脈相有些虛浮,太過激動對身體不好。”
南寂煙垂下眼眸,應了一聲。
蘇言溪走過去,將房門關上了。
屋內一時間隻剩下兩個人,安靜無比。
“真的很對不起。”蘇言溪小聲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女子讓女子懷孕,實在是天方夜譚。”
說到這裡,她又實在忍不住道:“南姑娘是不是你比較特殊啊?”
蘇言溪一直覺得南寂煙被安排到她的房間,絕對不是一個巧合,南寂煙身上一定有她的特殊之處。
比如,真的很容易受孕,永豐蘇氏一向又子嗣不豐,這樣想著反倒有那麼一些道理。
她自己想的有力依據,可在南寂煙的耳裡聽來,卻又是覺得對方還是認為孩子是她與彆人有的,因為身體特殊,守宮砂卻還留了下來。
南寂煙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甚至輕咳了幾聲,道:“是,是妾與彆人有的孩子,是留是…去,不用殿下操心。”
蘇言溪:“……”
她的餘光在南寂煙小腹停留數秒,這孩子不管是不是她的,也確實隻有南寂煙才有資格決定她的去留。
蘇言溪悶悶的吐了一口氣,眼眶發酸:“在大梵寺時你便不想要她了,你現在還是不想要的話,我會…”
她話還沒說完,南寂煙清潭一般的眼眸氤氳著霧氣,碩大的淚珠從眼眶滾落至臉頰,如一顆猝了火的寶石,狠狠的在蘇言溪心臟留下烙印。
南寂煙抬眸看著她,聲音沙啞輕微:“你,你要如何?”
“我…”
她要如何?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
蘇言溪突然站起了身,語氣加重道:“我會連同孩子一並搶回永豐。”
少頃,南寂煙與她對視良久,又垂下眼睫,瘦削的身體輕顫了一下,道:“你真的相信孩子是你的嗎?”
蘇言溪突然又心平氣和了下來:“你說孩子是我的,我就信。”
南寂煙喃喃的開口:“可,我們都是女子…”
她甚至都還是完璧之身,她自己都不信,如何讓蘇言溪相信?!
“嗯,你摸過我的胸,我肯定是女的。”蘇言溪點點頭:“但我們也上過床,也很舒服…”
她似在告訴南寂煙,也似在讓自己相信。
這般露骨的話,瞬間刺激的南寂煙的耳垂染上緋紅,輕喘道:“你…不知廉恥…”
蘇言溪:“……”
“嗯,是是是,我不知廉恥。”她應聲,又看向南寂煙道:“我明日就與你們的君王說明,要娶你為妻的事情,反正我也需要一個妻子來遮掩身份。”
她說的聲音不大,卻像是給這件事落章蓋印,她也不想南寂煙是因為孩子才與她成親,可實在是沒辦法了。
南寂煙臉上的紅暈褪去,露出清麗的麵容來,她驀的攥緊了手,道:“妾會留下她的…”
孩子來的太過突然,可她也真的下不去手,孩子的父親又是與她同為女子的蘇言溪,她
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也真的舍不得孩子。()
聞言,蘇言溪的動作一愣,驚喜的望著她:我會讓林夕留下來幫你,也一定儘快與你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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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寂煙長睫微眨,輕輕的嗯了一聲。
蘇言溪又看了她一會兒才又戀戀不舍的準備先回驛站,然而剛打開窗戶,又忍不住拐回來,她走到南寂煙的麵前,輕聲言道:
“我可不可以摸一下?”她臉上露出一絲難過:“她…都沒有長在我的這裡。”
蘇言溪指著自己的小腹。
聞言,南寂煙複雜的看向她,抿了一下唇,眸中的神色還是露出一絲不忍,抬頭頭看她:“她才一個多月…”
“嗯。”蘇言溪半蹲下來,解釋道:“今天畢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存在,我想摸一摸。”
南寂煙思慮半晌,還是應了,她偏了偏頭,示意她過來。
蘇言溪輕呼了一口氣,伸手輕輕的摸上了南寂煙的小腹,正如南寂煙所說,孩子才一個多月,南寂煙身形又一向纖細,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的隆起。
反倒是南寂煙甚少與彆人這樣親密,蘇言溪手心的溫度透過錦服,溫熱極了,紅暈又悄悄爬滿了臉頰。
蘇言溪不是第一次隔著衣服觸碰南寂煙這裡的肌膚,設想的場景倒純潔,隻是手掌一碰上她的肌膚,那日的記憶卻又忍不住洶湧而來,她急忙的收回了手…
她知道錦衣之下的肌膚手感更好…
———
魏倉國皇帝聽說蘇言溪要娶南義正的女兒,一時間竟然還沒有想起此號人物,此次聯姻算是永豐新晃上位以來,兩國間第一次重要的外交活動,他雖昏聵卻也重視,疑心南寂煙品性有虧,便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
下了朝後,皇帝便派了嬤嬤去南義正家裡打探南寂煙的品性,南寂煙自小養在深閨,又精於女紅,身上守宮砂入眼可見,前不久又替祖父祈福回來,吃齋念佛已有半年之久,便在京城中都是數一數一二的大家閨秀了。
唯一不足的就是,南寂煙喪期未滿,不宜婚嫁。
這點,南義正也深以為如此,他寬慰南寂煙道:“煙兒,你放心,你喪期未滿,皇上不會把你送到永豐那種未開化的地方去的。”
永豐民智未開,女子上街連麵紗都不曾戴,還會大膽的向男子示愛,這成何體統?!
不僅如此,聽說兄長的妻子死後,可由弟弟繼承,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尤其是剛上去的新皇,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一個,竟把允許女子二嫁的事情寫進了法律裡,這好人家女子怎麼能侍二夫?為父看,永豐遲早毀在這個新帝手裡。”
南義正忍不住繼續叨叨:“父親還聽說,永豐皇室求子艱難,你過去若是沒有個一兒半女傍身,可怎麼活的下去。”
“女…,女兒省得的。”南寂煙微微點點頭,她吃了口蔬菜道:“父親,孩兒在大梵寺時聽說,這位永豐新帝關閉了先皇的道觀,倒也有可取之處。”
“什麼可取之處,她剛上任連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