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毒(2 / 2)

雖然應該喊的是姑姑才對。

南雁歸嘴角一瞥,看著相當委屈的模樣,連手裡的糖葫蘆都不香了。

她不確定爹爹是不是不想要自己,她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的:“爹爹不想要我嗎?”

她本就生的瘦弱,哭起來的時候就更顯得委屈且可憐了。

“雁歸!”南寂煙頗顯嚴厲的喊了一聲,南雁歸立即跑了過去,委屈巴巴的喊她:“娘親。”

蘇言溪低頭看了一眼南雁歸又看向南寂煙,心知打動女主和小朋友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也沒急在一時,派人將幾人送出了府邸。

南錦盛正在大門外候著,一見南寂煙一行人出來,擔憂的迎了上去。

眼眶泛紅:“姐,你辛苦了。”

南錦盛是繼室的孩子,比南寂煙隻小了一歲多,如今也到了弱冠的年紀。

南寂煙離開家的時候,南錦盛還算的上是一個孩子,這麼多年沒見,她竟然有些認不出來。

她搖了搖頭。

南錦盛低頭就看見了瘦瘦弱弱的小孩,微微皺了皺眉頭,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將人扶上了馬車。

他坐在了馬上,神色嚴肅,心裡卻在思考三皇子交給他的任務。

南寂煙生過孩子的事,認真查也是可以查到的。

他畢竟是個皇子,能接受南寂煙已是不易。

可有個孩子,這沒幾個人受得了。而他的父親現在還在牢裡。

一個是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一個是他的親生父親,熟親熟近,根本不用分辨,他的眉眼一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南寂煙走後,林夕立即將門關上,神色嚴肅。

蘇言溪也甚少見她這般嚴肅的模樣,也跟著正經了神色。

林夕:“世子,那小孩肯定是公子的沒錯了。我剛剛看過她的脈搏,體內有蠱毒。”

“什麼?”蘇言溪驚訝出聲。

永豐子嗣不豐,內裡殘害子嗣的事情卻也不少,蘇言溪和她哥在娘胎裡就被下了蠱毒。

小時候一兩年發一次,自從十六歲以後就變成了一月一次,遇到身體健康不佳的時候,還會縮短時間。

現在想想,那應該是給男主加的奇葩設定,卻又因為兩人是雙生子,一不小心殃及到了她,現在又…遺傳給了孩子?!

她小時候即便有了成年人的思想,病發的時候依舊覺得疼痛難忍,何況是那個瘦弱的小朋友了。

早產兒又身中蠱毒…

甚至還要被自己扔下冰湖…

不愧是虐文女主的孩子…

“那能救嗎?”

問是這樣問的,蘇言溪也知道大概是不能了,蠱毒可是男女主用來交流的好工具,輕易被她解了,還怎麼交流。

“我不能。但…”林夕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小孩身上雖然有蠱毒卻很輕,看樣子應當是吃過解藥了。”

蘇言溪鬆了一口氣,詫異道:“那不是很好嗎?”

“疑惑就疑惑在這裡,按理說會解毒的人,基本的藥理應當是懂的,可那人竟然隻給解毒,不給她用補藥清理餘毒,導致那孩子明明蠱毒已解卻並未痊愈,所以看著有些瘦弱。”

她摸著下巴分析:“而且我看她之前的藥方也都是些補氣血的藥,恐怕負責看病的大夫連小孩中了蠱毒都不知道。你說這不是很奇怪嗎?”

蘇言溪也跟著思量。

這蠱毒肯定是女主和男主交流的好工具。

據書中所寫,剛開始的時候,隻需要摸摸女主的衣服就可以緩解,後來兩人交流多了,那毒不知怎的就解了。

—總之要和女主交流。

等一下。

蘇言溪突然靈光一閃。

既然男主和女主交流可以解毒,那南雁歸天天跟著女主,小時候又肯定是在女主懷裡長大,南寂煙卻又不通醫理,這樣想,小朋友身上的毒好像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蘇言溪心下複雜。

所以隻有她一個人受到了男主的波及,每月/經受痛苦?

不對啊,按照她這個理論,她和女主深入接觸不也可以解毒了嗎?

但…深入交流估計是不太行,可像男主前期一樣,時不時的借女主的衣服,簪子什麼的摸一摸,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蘇言溪的眼睛都亮了幾分,剛一抬眼,她就看到了女主落下來的黑色氈帽。

—氈帽。

在蘇言溪的眼裡,那不僅僅是一頂帽子了,更是可以緩解她蠱毒的靈丹妙藥,她迫不及待的走了過去,將氈帽撿了起來。

林夕左思右想也沒相出個所以然來,轉頭就見一向沉穩的蘇言溪,臉上露出了些許壓抑不住的欣喜。

林夕:“世子,你是找到緣由所在了嗎?”

“算是吧。”

“怎樣做的?”林夕雖放蕩不羈卻也醉心於醫術,她負責蘇言溪的蠱毒也有十年之久了,一直沒找到解決的方法。聽她說找到了緣由,林夕就被勾的心癢癢。

蘇言溪實話實說:“你做不到。”因為你不是女主。

林夕朝她翻了個白眼,又道:“總之,那小姑娘以後身體健康應該是沒什麼問題,若是不放心,也可回永豐後派人教著學些武術,練個一兩年,身體肯定比一般人還要好上一些。”

這人也不是說帶回去就能帶回去的。

雖說她有了直接想帶女主回去的打算,可女主配不配合是一回事,應付魏倉國皇帝和她家裡的父母親也都是麻煩事。

蘇言溪帶著林夕回了自己常住的院子,吃過晚飯後,她就進了書房。

走到桌前翻開父母親臨行前遞給她的信封。

她到了魏倉之後就已經查看過信封了,父母親的意思是讓她和魏倉的公主聯姻,再不濟也得是王室裡的孩子。

如果蘇言洄再找不回來,她將來肯定是鐵定的壽昌王,娶敵國魏倉的女子已是於理不合,再娶個門第低一些的,那更是不行。

也給她定了兩個人選。

五公主趙析。

淑燕郡主趙橋。

說起來五公主趙析和三皇子趙楓知還是一母同胞,感情深厚。

可見的是,兩國聯姻一旦成功,趙楓知便算是有了永豐的助力,大概率就是新的太子,將來的魏倉皇帝。

可他竟然…和自己搶能解蠱的女主。

林夕還將南義正的案子也整理遞到了蘇言溪的手上。

五皇子趙柏知在南太傅家裡,搜到了一封南太傅和岩璟國的書信,裡麵涉及到了一些京城秘事。

那些事認真都可以查的到,沒必要從一個太傅那裡得知,估計是受了陷害了。

此事可大可小,老皇帝估計也是存心試探幾位皇子的實力,隻把太傅關進了大牢卻沒動南家其他人。

若是她提出求娶南寂煙,老皇帝為了聯姻關係鞏固,想來會把人直接全須全尾的放出來,甚至得給他加官進爵。

這事倒也好辦。

父母親那邊…

蘇言溪略微一想,拿了紙筆寫信。

大意是說她在永豐蠱毒病發,幸得一女子所救,感念不已,又見其生的端莊秀雅,體態端方,故求娶為妻。

她洋洋灑灑的寫了近一千字,才停下了筆,連夜派人將送回了永豐。

按照時間推算,三日之內,父母就會回信給她。

至於剩下的一件,自然是南寂煙自己得答應,她雖然也能做的出來直接把人搶回永豐的事情,到底是不好看。

兩日後,蘇言溪還沒來的及看父母親的回信,石鳴便火急火燎的來報了。

蘇言溪開了門。“怎麼?。”

石鳴語言簡潔:“世子,今日南姑娘和小小姐去金光寺求佛,路上遇刺,暗衛不辱使命。”

他頓了頓又道:“世子,南姑娘還留了口信。說,雁歸性喜雪,當長於冬季。”

永豐常年處於冬季,冰雪不斷。

這是…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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