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怔了一下。
那日見時,南寂煙穿的僅僅是簡樸素衣便難擋風流,如今換了行頭,更是仙人之姿。
她穿著南府的特製的白色華服,頭戴玉簪,眉心一點朱砂,五官雅致,瞳孔漆黑略帶倦意,有種端莊美人的柔弱與堅韌氣質。
她再一次感歎不愧是女主。
南雁歸從南寂煙身體後麵鑽出來,她喊道:“叔叔。”
相較於幾日前瘦瘦弱弱的模樣,南雁歸瞧著確實是健康了一些。
“嗯。”蘇言溪應她,揮了揮手讓人過來,將提前準備的小木馬遞給南雁歸:“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先玩這個吧。”
淑燕郡主暗自心驚。
兩人這樣近的距離,相似的容貌給人的衝擊就又更大了一些,南寂煙生過孩子的事情並不是秘聞,京中各家均有所耳聞。
但應該沒有人想到,對方竟然是永豐的壽昌王世子。
她一下子就意會到自己今天到這裡來的作用了。
淑燕站起身來,道:“世子,姐姐,臣妾身體不太舒服,先行告退了。”
蘇言溪淡淡的看她一眼,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她走後,蘇言溪將剩餘的酒喝完,酒可以誘發蠱蟲的毒性。
蘇言溪給南雁歸夾了個丸子,又揉了揉她的軟發,道:“你想好了嗎?”
南寂煙微微皺了皺眉。
她不確定是何事?
蘇言溪喊了一聲林夕,她偏頭道:“雁歸,林夕給你準備了甜點,你和采荷姑娘去嘗一嘗?”
南雁歸眼睛亮了一下,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南寂煙。
南寂煙心知蘇言溪是有話要和自己說,她便點了一下頭。
聽見林夕關門的聲音。
蘇言溪繼續道:“南姑娘,上次我沒有和你說清楚,我少時中過毒,所以雁歸身上也有毒。”
南寂煙心下一緊。不可思議道:“毒?”
“嗯。”蘇言溪繼續:“但林夕查看雁歸的脈搏的時候,發現她的毒已經解了,我派人查了查,原因似乎在你的身上,你身上有塊玉佩,那玉佩恰好可以解毒,想來你帶久了,自然有解毒的作用了。”
玉佩當然是不能解毒的。
裡那玉佩是女主的母親留下的遺物,連男主都未曾見過,不過確實是有些平心靜氣的作用。
南寂煙也自然想到了那塊玉佩,隻是她今天出來的匆忙,未曾將玉佩戴在身上。
關係到南雁歸,南寂煙也跟著緊張幾分:“世子的意思是?”
蘇言溪莫名有些在誆騙女主的感覺。
雖然她做的事情確實是這樣的。
“不過林夕也隻是猜測,並不確定。如果確定是因為南姑娘你的話,貿然離開,勢必會加重雁歸的症狀。”蘇言溪繼續道:“現在有一個方法,可以一試,不知南姑娘可願意?”
南寂煙麵露疑惑,語氣著急:“如何試?我並未將玉佩戴在身上。”
“不用玉佩,隻需南姑娘的身體即可。”
蘇言溪原本想說的是衣物,到了嘴邊不知怎的就變成了這兩個字,不過無妨。
聞言,美人秀眉一皺,白皙的臉染上了氣極了的緋紅,她道:“世子,你喝醉了。”
蘇言溪又喝了口酒。
她道:“本世子沒喝醉,本世子隻是毒發了而已。”
她的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沒有湯藥壓製,她的身上似有萬隻螞蟻在啃咬。
艱難的保持理智:“如果南姑娘可以解雁歸的毒,想必也可以解本世子的毒,南姑娘想的到吧?”
蘇言溪伸手一勾,將南寂煙飲過的半盞茶勾了過來,南寂煙還沒來的及阻止,她便頭一仰,將剩餘的茶水飲儘。
南寂煙的臉,瞬時又白又羞紅…
茶杯是她自己的唇剛剛貼過的,他怎能,怎能又貼上去。
如此孟浪…
蘇言溪意猶未儘的舔了舔自己的唇,隻想說不愧是女主,她隻是用了一下對方的茶杯,身上的痛意就減少了三分。
若是和女主接吻,豈不是直接就解毒了。
可惜了,她是女主。
“南姑娘可看清楚了,本世子隻是用了你的茶杯,身上的蠱毒就壓製住了。說明你確實可解蠱毒。”
南寂煙也發現了蘇言溪臉色的變化,似乎沒有剛剛那般慘白且汗滴如柱。
似乎…真的是因為用了她的茶杯?
蘇言溪站起身來,半躬身,將提前準備好的說辭道出來:“五年前,確實是我的錯誤。那日從大梵寺離開後,我就失憶了,讓姑娘和雁歸受了這麼久的苦,實在是不該。”
一段時間,她還假扮過蘇言洄,她自己的身體就用了失憶梗,她去查也查不出什麼。
蘇言溪語氣誠懇,繼續躬身:“希望南姑娘可以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她隻是想在接下來的九年日子裡,活的舒心一點。
雖討厭甚至恨男主,可念在女主可為她解毒的份上,她也並不介意助攻男女主。
蘇言洄回來,她就乾脆的把女主和王位都給男主,又有孩子在,想來兩人也虐不到哪裡去。
南寂煙受不住世子的大禮,她也站起了身來。
聽到他提起五年前的事,她的臉色更是慘白如霜。
她道:“世子到底想如何?”
“聽聞魏倉三殿下與南姑娘頗有交情。雁歸和我長得那般相像,南姑娘想必也知永豐一向子嗣不豐。隻要認真查就可以查到雁歸與你我的關係。”
“若是雁歸的母親做了彆人的侍妾,雁歸哪怕是在永豐也並不好過。”
聞言,南寂煙纖弱的身體輕顫了一下,搖搖欲墜。
他這是…在逼她?
且蘇言溪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溫潤如玉。
明明和雁歸無二的臉卻如此這般的心思深沉。
蘇言溪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再逼下去,指不定虐文女主就要露出鋒利的獠牙了。
而且,她也有些心有不忍。
亦想不通女主不願意成為世子妃的原因。
她繼續躬身,一字一句道:“故想真心求娶南姑娘,順便求南姑娘為我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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