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慶幸(1 / 2)

蘇言溪知趣道:“那大概是我感覺錯了。”

天氣越來越冷,蘇言溪也不管南寂煙剛開始的時候身體僵硬了,她伸出手來將整個南寂煙整個人都抱在懷裡。

反正南寂煙睡過去後,會沒有知覺的向她抱過來。

南寂煙正在努力的適應蘇言溪的懷抱,她就聽蘇言溪道:“我請了宮裡的洛太醫給你看身體,明天就會來府上住著,你到時候安排吧。”

南寂煙被她說的事情所吸引,忘記了蘇言溪抱著她的事情,她道:“郎君,妾並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林夕說你是身體虧空嚴重,晚上身體才會冰涼,需要食補,她不是很擅長這方麵,所以給我推薦了洛太醫。”

南寂煙怔了怔。

她也反應過來是蘇言溪注意到她晚上睡覺身體冰冷,所以故意抱著她,用自己的身體為她取暖。

蘇言溪道:“永豐的冬天很長,你現在可能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你萬一受點涼,就不僅僅是風寒那麼簡單了。”

南寂煙閉上眼睛:“妾知道了。”

*

次日蘇言溪下朝回來的時候,洛緋已經為南寂煙診斷過了。

洛緋:“世子妃本就體弱,又思慮過深,導致身體虧空嚴重,隻能好好將養著,想要痊愈至少得一年半載。”她看向蘇言溪:“而且…”

蘇言溪歪了歪腦腦袋:“而且什麼?”

洛緋神色鄭重:“而且這一年半載不適宜再要孩子。”

蘇言溪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什麼大事。”

南寂煙也微微鬆了一口氣,按照林夕的估計,一年半載足夠蘇言溪恢複身體了,她暫時還不想為南雁歸添個弟弟或妹妹。

洛緋微不可察的看了蘇言溪一眼。

以現在皇室的情形,如果南寂煙再生一個兒子,皇位落到蘇言溪手裡也未可知,隻是沒想到蘇言溪卻像是完全不在乎似的。

這樣想來,怪不得當今聖上這般和蘇言溪交好。

洛緋繼續道:“房事也要適量。”

她低垂著眉眼,又補充道:“是微臣忘記了,世子殿下身體也不太適合過量的房事。”

蘇言溪:“……”

她都沒有房事,更彆說過量了。

蘇言溪臉上露出一絲薄薄的粉意:“本世子知道了。”

便是南寂煙神色也有些不太自在,她轉頭時卻突然發現洛緋麵無異色,不卑不亢。

顯然作為一個比她還小的妹妹,並不覺得提起這種事情是多麼的難為情。

這便是蘇言溪和她說的…女官嗎?

如果南雁歸將來會長為像洛緋這般的女官,她自然是願意且高興的。

洛緋收拾東西了從房間裡離開,南寂煙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從內室裡出來,麵上的緋色已經消失。

蘇言溪:“洛太醫醫術高超,一定能讓你恢複健康,你不用過於擔心。”

寂煙搖了搖頭:“妾並不擔心。”

她這身體即便不堪,

也遠比蘇言溪隻能再活十年的時間長一些。

蘇言溪:“…那就好。”

說完話,

南雁歸結束了晨練,滿臉帶著汗水就過來了。

小臉紅撲撲的:“娘親,爹爹。”她小鼻子皺了皺:“娘親生病了嗎?我聞到了藥的味道。”

她也從小吃藥,自然知道聞的出來是藥。

蘇言溪將她抱起來:“不是藥。就像林深師傅讓你多吃一點,長得壯壯的,你娘親吃的也都是讓身體更加健康的東西。”

南雁歸不太相信,看向南寂煙:“是真的嗎?娘親?”

南寂煙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是真的。”

蘇言溪心裡還記掛著事,早上隻吃了一個薄薄的餅子,喝了小半碗粥。

陪她們用過早膳後,蘇言溪去了書房,將楚雲袖的卷宗拿出來看,還未看到一半,林夕就過來了。

她順手就將一封信放到了蘇言溪的桌子上,解釋道:“是魏倉的信,你看過之後再給世子妃,還是直接給她?”

蘇言溪拿著信封看了看,道:“翠桃,把世子妃請過來一下。”

很快,南寂煙就過來了,林夕稍一琢磨,自己從房間裡出去了,還貼心的拉上了房間門。

“郎君,找妾過來可有事?”

“這個。”蘇言溪將信封遞給她,道:“魏倉到永豐這條路上,有一段遇了大雪,路上很難走,所以這麼晚才會到。”

南寂煙怔了一下,眉眼間染上一絲緋色,語氣裡多少帶上了些許的真心實意,道:“謝謝郎君。”

她並未拿回房間去看,仔細打量了一下信封,信封還完好無損,想來是蘇言溪相信她,並沒有在中途打開,她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絲感激。

南寂煙將信拿了出來看,臉上的笑意很快就逐漸消失了。

蘇言溪注意到了,疑惑道:“怎麼了?是嶽父大人出事了嗎?”

雖然她不是很喜歡那個老頭,但鑒於他於南寂煙有生養之恩,她還是很尊敬他的。

“沒有。”南寂煙搖了搖頭,她將信遞給蘇言溪,聲音很平靜:“是父親在為弟弟的事情奔走,問妾知不知道詳情。”

其實這隻是最基礎的意思,南義正是文官,更是玩弄文字的好手,將真實意圖藏在信封裡並不是一件難事,即便將信交由永豐的人查看,他們也隻能看到這表麵的意思,何況是隻簡單的學了一些魏倉字的蘇言溪了。

他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多少透露些永豐的軍事機密,尤其是永豐邊疆的安防圖。

提到這個,蘇言溪就有些抱歉,她理解:“這事啊,嶽父大人難過也是正常,你多多寬慰一些吧。”

南寂煙突然有些羞愧,蘇言溪這般信任她,她卻被父親教導著該如何竊取機密。

明明她的處境是因為蘇言溪才好上許多,永豐又沒有主動挑起過戰事,而且以魏倉現在的情況來看,皇帝年邁

皇子又在爭權奪利,

內部虧空嚴重。永豐皇帝卻年少有為,即便是得了安防圖,也隻會贏得剛開始的勝利而已。

她緊抿了一下唇,道:“郎君,妾還是等再過些日子,父親接受了這件事,妾再給她回信吧。”

“也好。順便幫我也問一聲好。”蘇言溪點了點頭,她的眉間還帶著一縷憂愁。

即便她沒有做什麼,南寂煙也有些過意不去,她道:“郎君,可有什麼煩心的事嗎?”

蘇言溪稍一思量,將林夕叫了進來,道:“我和林夕準備幫楚雲袖,也就是楚遠昭的妹妹在軍中立威,好將她當做南疆的主帥。”

“我原本想的是我和林夕在軍中多少有點威望,可以和她比試一場,至少讓禁軍知道她的實力,可南疆並不是都城,條件更為複雜,即便楚雲袖在軍中有了威望,想來到南疆也並不好使。”

林夕嘴角抽抽,這等軍事機密,即便是壽昌王都隻知道六七分的情況,蘇言溪竟然將情況全部說給南寂煙聽,雖然她一介千金閨秀,來的時候也隻帶了一個侍女,應該也不會影響到事情的發展,可她還是覺得太過冒險了。

蘇言溪喝了一杯茶,神色晦暗不明。

她也能猜測到兩人所想,她都對南寂煙動了心思,自然得確保南寂煙並不會背叛她。

而且南寂煙看書看的很雜,她也不是沒見到過南寂煙在看軍事方麵的書籍。

最重要的是南寂煙是女主,如果是她真心願意幫助自己,心中又有解決的辦法,楚雲袖的事情自然會迎刃而解。

南寂煙也怔住,她本來就是因為父親想探聽軍事機密而感到羞愧,卻不曾想從蘇言溪口中聽到了更加機密的軍事,她並不願意參與到永豐的國事,尤其是軍事方麵。

但不得不承認,蘇言溪很是相信她,心裡莫名的發燙,南寂煙道:“郎君,妾並不擅長這方麵。”

“但妾聽聞永豐鎮守南疆的是蕭家軍,何不讓之前的蕭家軍一同跟隨?為楚姑娘保駕護航?”

哪怕她在魏倉,她都聽過戰無不勝的蕭家軍,隻是不知道為何棄蕭家軍不用了。

蘇言溪之前也不是沒想過這個想法,隻是蕭家有叛徒的事情還未查明,輕易派人過去,楚雲袖又還未站穩腳跟,說不定情形會更差。

不過南寂煙說的也沒錯,這確實是最迅速又便捷的方法了,有了蕭家軍的支持,楚雲袖辦起事來必然是事半功倍,即便有叛徒,以楚雲袖的腦子也應當能順利解決,現在還是處理南疆的事情最為必要。

蘇言溪笑了笑:“那就按夫人所說的辦吧。”

她轉頭看向林夕:“林夕,你去換個衣服,我們去軍營。”

林夕應了一聲。

蘇言溪也回房間裡換了一件黑色的官服,側臉精致又文弱。

即便蘇言溪會武功,南寂煙也一直以為蘇言溪是文官,卻沒想到她是手握實權,甚至是還要去軍營的武官。

見南寂煙眼睛裡似帶著關心之意,蘇言溪鬆了鬆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