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著說道:“我隻是去兵營逛一圈,並不會上戰場,你不用擔心。”
南寂煙猶豫了一下,說道:“郎君還是要多加小心一些。”
雖然蘇言溪有很多毛病,但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說話算話,如果不是她和蘇言溪的相識過程過於難以啟齒,蘇言溪確實算的上是一個好歸宿。
蘇言溪:“知道了,本世子還要看見南雁歸長大成人呢,不會那麼容易受傷。”
蘇言溪和林夕一起騎馬去了軍營裡。
她們到的時候,楚雲袖早已換好了軍服,正和手底下的士兵一起訓練。
一身紅色戎裝,手握一柄紅纓槍,雙目囧囧有神,身量很高,蘇言溪估摸了一下,快有一米九了,她之前隻見過楚雲袖的畫像,還真是沒想到楚雲袖竟然生的這麼高。
楚雲袖顯然是對這樣的目光免疫了,不過她還是很感謝蘇言溪和林夕願意為她擔保,讓她去鎮守南疆。此間困難,必定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她已暗暗下了決心,定要護衛南疆,回報皇上和世子的恩情。
蘇言溪來時已派人通知了蕭家軍的五位首領,與楚雲袖進行馬戰。
規則很簡單,五位將領都可挑戰楚雲袖,但每場比賽結束後,楚雲袖需要休息半個時辰的時間。
*
蘇言溪走後,南寂煙又給父親寫了一封信,同樣的將真實的意圖掩藏在瑣事之中。
她言明蘇言溪雖是世子,卻也接觸不到軍事機密,她也並不願意做這種事。
寫完信後,洛緋為南寂煙熬製好了湯藥,派人過來找。
南寂煙應了一聲,跟著洛緋去喝了藥,藥並不苦,甚至有些甜,她神色露出幾分異色。
洛緋解釋說:“下官接觸的都是夫人和孩子,湯藥方麵都做了改良。雖見效慢了些,卻可以讓人長久的堅持。”
南寂煙又低頭看了一眼湯藥,眉眼間露出幾分笑意:“洛太醫真是用心了。”
洛緋:“世子妃恕下官多嘴,世子妃身體雖孱弱,但更多的還是心裡有疾,心病還需心藥醫,世子妃可以試著相信下官。”
她見多了侯府大院年紀輕輕就消香玉損的夫人,很多都沒有堅持到她的藥效起作用,人就已經不行了。
蘇言溪於她有恩,她自然是想儘心儘力救蘇言溪的夫人。
可惜,畢竟是第一次見,南寂煙還不夠相信她,未將她的心思全部脫出。
說著話,林采荷突然進來了,小聲道:“世子妃,仙蕊傳來消息說王妃請您去正堂。還要把小小姐帶過去。”
南寂煙疑惑道:“可有什麼事?”
林采荷沒多想:“聽說是大公子身體好了,想見見侄女。”
洛緋卻有所猜測,道:“世子妃,世子和大公子關係並不好,您一定要注意一些。”
南寂煙沒想到,連太醫都知道蘇言溪和蘇言洄的關係不好,她道:“謝洛太醫的提醒。”
南寂煙將南雁歸領了回來,又給她換了一
件喜慶的紅色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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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得見,隱隱的她覺得太巧合了一些,而且…莫名的心慌。
她帶著南雁歸去到正堂時,王妃正抱著蘇言洄哭成一團。
南雁歸用手輕輕的拉了拉南寂煙的手,她不明白祖母為何要哭。
南寂煙順著南雁歸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子,粗布麻衣卻難掩相貌的英俊,且相貌確實和蘇言溪有近八分的相似,隻不過蘇言溪相貌偏文弱,麵前這人相貌卻偏硬朗。
譚敏之注意到了進來的南寂煙和南雁歸,眼睛瞬間亮了些許,吸了吸鼻子道:“言洄,這是你弟弟的妻子和孩子,南寂煙和蘇思安。”
她看向南雁歸,試探道:“思安,過來讓大伯父抱一抱?”
壽昌王皺眉,冷聲說:“他一個做大伯的,抱什麼侄女,成何體統。”
蘇言洄看到南寂煙的時候,眼神一亮,從夢中他就知道南寂煙生的麵若桃李,是個少見的美人,但真正見麵了,還是驚歎於南寂煙的美貌。
隻是不知為何,他夢中的胞妹變成了胞弟,還娶了南寂煙。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蘇思安是他的孩子,夢中他就多次沒將蘇思安認出來,這回他一定會好好對待蘇思安,不會再讓蘇言溪將孩子扔進冰湖中。
至於南寂煙…生的確實仙子美色,又鑒於她能幫自己奪到皇位,他也不介意她被自己的弟弟碰過了,到時候封她個嬪妃就是。
他半蹲下來:“思安,過來大伯父抱抱。”
南雁歸怔怔的看著他,麵前這人雖和爹爹長得很像,她卻莫名覺得害怕,瞬間躲在了南寂煙身後,眼眶裡蓄滿了眼淚。
奶聲奶氣的喊道:“娘親~”
不僅是南雁歸覺得不自在,便是南寂煙也覺得很不自在,他的眼神赤/裸/裸的,比之三皇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又突然想到,蘇言溪曾和她說過的,自己的身體不僅能給蘇言溪解蠱毒,同時也能給蘇言洄解蠱毒,她又感慨還好當時是蘇言溪,而不是蘇言洄。
她垂下眉眼,禮貌道:“大伯。思安還小,比較認生。”
南寂煙並沒有逼著南雁歸出來喊人,許是她堅信如果蘇言溪在這裡,她也並不會讓南雁歸出來喊人。
“無妨。思安長得像我,將來會變得勇敢一些的。”
南雁歸皺了皺眉頭,小聲道:“我長得像爹爹,不像你。”
蘇言洄的臉色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譚敏之笑了笑道:“思安是個好孩子,過幾天就會喊你了。”
蘇思安正經說起來可是蘇言洄的孩子,即便不能真的認蘇言洄為父親,憑著父女血緣,關係應當也極好。
蘇言洄去換了王府的常服,南寂煙淡淡的瞥了一眼,即便身上的衣服也和蘇言溪也有幾分相似,但總體來說分辨出來並不是難事,並不像蘇言溪說的那般困難。
即便是四歲的南雁歸
() ,都能分辨的出來她的爹爹是誰,何況是她了。
譚敏之安排了一起吃飯,道:“言溪今日何時回來?他哥哥身體剛好,一家人最好能一起吃頓飯?”
南寂煙聲音恭謹,道:“郎君今日去了軍營,來了消息說會晚歸。”
“這樣啊,那明日也是一樣的。”譚敏之擺了擺手:“我們先吃飯吧。”
一頓晚餐,南寂煙吃的十分疲憊,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婆婆更想讓南雁歸和蘇言洄交好,而不是蘇言溪。
蘇言洄也時不時的向她投來打量的目光,即便蘇言溪行事再不羈,她也甚少用這種目光看自己。
吃完飯後,南寂煙一南雁歸困了為由,先從餐桌上離開了,即便這有些失禮,可蘇言溪多次提醒她不要和蘇言洄交好,她也隻算是聽了郎君的叮囑。
南雁歸不太高興,聲音糯糯的卻帶上了些許的氣音,固執道:“娘親,我和爹爹長得像,和他長得不像。”
她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臉,之前她還為自己和蘇言溪長得相像而高興,現在卻覺得和大伯父長得也有點相像就有點生氣。
南寂煙寬慰她:“嗯,你還是更像爹爹一些,你不喜歡他的話,以後娘親會少讓你見他的。”
既然蘇言溪和蘇言洄關係這般不好,南雁歸不見蘇言洄也不算是難事。
哄著南雁歸睡下了之後,南寂煙坐在主房裡椅子上,手上的書籍許久都未曾翻上一頁,卻時不時的透過窗口的小縫隙往外麵看去,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第一時間看到蘇言溪回來。
之前或許是因為蘇言溪的身份,她才不得不等著蘇言溪回來,這次卻覺得看不到蘇言溪,心裡便覺得很慌張。
突然間,她聽到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叫聲。
林采荷推了房間進來,道:“世子妃,是世子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帶了許多野雞,野兔子之類的。”
正說著,蘇言溪就走進了院子,看著很高興的模樣,剛想推門進去,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她身上泥土和雪混合在一起,即便是黑色的褲子,看過去也是臟的不行。
南寂煙肯定又會嫌棄她,她轉了身,準備去隔壁洗個澡,換個衣服再過來。
南寂煙卻突然開了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黑色官服的褲腿已然是一片臟汙,兩隻袖子被她卷起來一些,用布條固定住,露出一小節白皙的手臂。
她輕聲道:“郎君。你這是?”
明明是平日裡聽慣了的稱呼,今日聽在耳朵裡卻覺得分外的纏綿悱惻,蘇言溪的耳朵瞬間紅了一些,道:“沒什麼,和林夕她們去打獵去了,抓了幾隻野雞回來。”
南寂煙的食補不需要人參,燕窩之類的東西,反倒需要野雞,野兔子這些山上的東西,現在是冬天,這些東西並不好找。
好在她和林夕,楚雲袖都是射箭的好手,還是弄回來了一些,平日裡也隻需要和山裡的獵戶溝通好就行。
隻是蘇言溪想著,自己弄回來的東西會更有誠意一些。
“辛苦了。”南寂煙顯然也知道自己需要用這些東西食補,她眼睛裡流露出感激的謝意。“郎君。”
南寂煙讓開位置:“郎君還是先進來吧。以免著涼。”
蘇言溪眨巴了兩下眼睛,伸出腿又伸了回來,道:“我還是去換個衣服再過來吧,身上的味道比較重。”
她也不等南寂煙反應,瞬間就從南寂煙的麵前消失了。
南寂煙:……
她都不知道蘇言溪是否已經得知蘇言洄已經回來了的事情。
蘇言溪很快就洗好了澡,換了件乾淨的衣服,又確定自己身上沒有異味後,她才喜滋滋的推開了房間門,進來了。
見到南寂煙的一瞬間,蘇言溪卻又隱隱的覺得今日的南寂煙有些奇怪,她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