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驗親(2 / 2)

林采荷推了門出去了,房間裡變的寂靜一片。

南寂煙低頭看向手裡的書籍,許是賣家也知書籍容易被發現,特意在外麵套了正經的封麵,且又是她看過的書籍,便愈發覺得羞恥。

她翻開了書籍,隻看了一眼就就覺得熱氣上湧,隱隱的還有些厭惡,她記憶力極好,隻翻開一遍就能記住個大概。

她將林采荷喊了進來,林采荷略微有些驚訝自家小姐翻閱書籍這麼快,但也不好意思問的太過詳細,將書籍拿了出去。

林采荷出去後,南寂煙閉上了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日的情景。

她額間滿是薄汗,臉色平靜,垂在身側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無論她如何回想,如何對比,覆在她腰間的手,吻在她唇間,脖頸間冰涼的唇,甚至…

那些都不像是一個男子,而且她也沒見到能讓她懷孕的東西…

她敢確定那日確實是個女子,也很像蘇言溪…,或者說那確實是蘇言溪,因為她不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碰到了兩個對女子有想法的女人…

可是雁歸…是哪裡來的?

南寂煙兀的心裡一緊,臉色慘白,難道在她暈過去之後,還有…另一個人嗎?她不敢想象,卻又忍不住去想…

不,不可能的…

一切似乎又陷入了死局。

但她至少應該告知蘇言溪,那晚她真的對蘇言洄沒有任何的印象,反倒是隻能想起蘇言溪…

她記得蘇言溪當時比她清醒一些,理應記得比她更多一些。

南寂煙心裡有事,難以入睡,可蘇言溪跟著皇上出去辦差,恐怕晚上都不會回來。

她將翠杏喊了過來,交代道:“翠杏你去找一下石鳴,等世子回來,便向世子說我有事找她。”

翠杏高興的不得了,她也是看到世子被世子妃趕出去三天了:“世子妃,我這就去。”

“嗯。”

蘇言溪酒量還可以,但蘇言淙身體弱,喝了

一點點就醉的不行了,她不得不親自將蘇言淙送回了皇宮。

離府上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石鳴突然上了她的馬車。

蘇言溪皺了皺眉:“石鳴,是府上出事情了嗎?”

她擔憂是假借著火之名將顧三娘送出府的事情出現了紕漏。

“不是。”

石鳴搖了搖頭:“世子,是世子妃說有事找你。”

“世子妃?”蘇言溪一愣,立即笑開來:“世子妃找我。”

“是。不過…”

“不過什麼?”蘇言溪急忙追問。

石鳴道:“這都是兩個時辰前的事情了,世子妃可能是睡覺了。”

蘇言溪搖了搖頭:“那沒事。”她語氣很高興:“讓馬車走的快一些。”

回到府上後,蘇言溪立即去了南寂煙的院子裡,隻是快到的時候,她又頓住了腳步,她身上又有酒味又有…胭脂水粉的味道,南寂煙肯定又氣的不讓她進去了。

南寂煙收到了蘇言溪回來的消息時,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林采荷道:“小姐,聽說世子沐浴去了,肯定是嫌酒味熏著你。”

南寂煙:……

“采荷,你先去休息吧。”南寂煙道:“我等會自己照顧世子就好。”

林采荷點了點頭,神色疲倦道:“那小姐我先下去了。”

蘇言溪洗了澡過來,身上還特意上了熏香,一臉高興的進了南寂煙的院子,她的房間裡還亮著蠟燭。

南寂煙秀眉蹙起,語氣帶著些許的著急,道:“郎,郎君。”

纖細的脖頸隱隱的泛起了青筋。

蘇言溪立即拱手,道歉道:“…我確實喝了一些酒,也見了幾個姐姐。”

眼中繾綣而深情:“但真的什麼也沒做。”

南寂煙:……

她隻擔憂著蘇言溪女子的身份暴露在皇上的麵前。

竟然忘記了蘇言溪,她即便是個女子,她對女子有那樣的情意,甚至也能…占有女子。

她對自己生了情意,也未必不會對彆的女子生出情意。

比如那些可以為她解毒的女子…

南寂煙的臉瑩白如玉,身體似乎在微微顫抖,眼:“郎君。”

她一字一句道:“五年前,你到底…有沒有去過大梵寺?”

話落,房間一片寂靜,氣氛甚至變得壓抑。

蘇言溪頓時臉漲的通紅。

她以為南寂煙已經知道自己在大梵寺和彆的女子還有一段露水情願。

但她還有一絲理智…

萬一南寂煙是在試探她呢?

可她又不能騙她,蘇言溪點了點頭,心如死灰道:“有。”

聞言,南寂煙忽然沉默下來。

南寂煙的眼睛清澈又透亮,膚色白皙,秀眉微蹙,一向挺直的背部卻微微彎了些許,乍看之下有種脆弱,惹人憐惜的美。

蘇言溪的呼吸突然加重,她咬了一下牙齒,道:“對不起

…”

即便南寂煙能不在乎性彆,

甚至不在乎自己是南雁歸的姑姑,

她肯定也不能接受自己和彆的女子…有染。

南寂煙抬頭看向眼睛微微濕潤的蘇言溪,她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無妨,郎君睡覺吧。”

???

蘇言溪:“…哦。”

她摸不著頭腦的跟著南寂煙上了床,吹滅了蠟燭。

蘇言溪自己憋的不行,還是索性直接說了:“五年前,我確實去過大梵寺,也確實和一女子有…”她咬了咬牙齒:“有,有過露水情緣…”

她聽到南寂煙的呼吸加重了一些,蘇言溪嘴角顫了一下:“對,對不起…”

在蘇言溪看不到的地方,南寂煙黑如濃墨的眼睛染上了一層水霧。

南寂煙的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哭腔。

一字一句道:“那你,那你為何不和她成親?”

“我…”蘇言溪閉上眼睛,心痛如絞。

她知自己將實情說出來後,南寂煙會更討厭她。可是她不能不說。

蘇言溪的聲音很輕:“我想過的,你上次看的府上的賬冊不對,不僅僅是因為派了人在找蘇言洄,我還自己派了人去大梵寺找那個人,可我找了五年,就是找不到。”

南寂煙心中有了猜測,不敢置信道:“是那些…身上帶著木蕭的人嗎?”

“你…你見過?”蘇言溪有些驚訝。

那些人南寂煙見過,且不止一次…

可見了麵沒找到自己,恐怕是因為…自己懷孕了,蘇言溪作為一個女子,即便和人有了露水情緣,也必定不會想到對方懷孕了…

南寂煙微微的笑了笑,笑的卻很難過。

原來,那晚與她耳鬢廝磨的確實是躺在她身邊的蘇言溪…

而在她孤苦無依,帶著南雁歸艱難度日的時候,午夜夢回,她也曾起過對方或許性情不錯,知道她懷孕,會願意負責。

但直到雁歸出生,她都沒有見過半個人來詢問,所以才徹底斷了心思。

可蘇言溪告訴她,她有派人去尋找,也起過負責的心思,那些人甚至還出手幫過她…

一切似乎都有了緣由,隻剩下一個疑點,那就是南雁歸到底是怎麼來的?

南寂煙聲音嘶啞:“嗯,妾見過。”

“你…你哭了?”蘇言溪緊張的坐了起來,眼睛也被淚水模糊了:“我知道這樣說很混蛋,可我沒有和她做到最後,我隻和你做到了最後。”

“你!”

看了那些書籍,南寂煙當然知道蘇言溪的意思是什麼,她的雙頰極快的泛起了一片緋紅。

蘇言溪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拽著南寂煙的衣袖。“你可不可以不要嫌棄我?”

南寂煙閉了一下眼睛,忍住即將洶湧而出的眼淚。

蘇言溪恐怕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才是那個女人,那麼在她印象中,自己必然是失/身給了蘇言洄。蘇言溪都不曾介意過自己,她又怎麼會介意…蘇言溪呢?

她的聲音很輕:“郎君,妾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郎君可否答應?”

“可以,可以。什麼忙都行。”蘇言溪忍不住點頭。

南寂煙看著她的眼睛,心跳卻突然加快了許多,即便這個猜測太過匪夷所思,她卻更相信自己的推斷。

她的聲音溫柔又堅定:“想讓郎君和雁歸滴血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