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興致(1 / 2)

南寂煙又閉上了眼睛,臉頰卻早已染上了些許的緋紅,手不受控製似的抓了一下身下的被褥。

原來她還是期待蘇言溪過來看她的。

蘇言溪下朝時才從南雁歸那裡得知南寂煙生病了。

風寒,不大不小的病,可聽林夕說,這病在南寂煙身上卻也足夠嚴重。

聽到南寂煙生病的那一刻,什麼暫時遠離南寂煙,好好想想的想法就被她瞬間拋至了腦後。

她剛想轉身去見南寂煙,就聽南雁歸道:“爹爹,你說娘親什麼時候會好啊?”

“你和娘親吵架,娘親都生病了,你還不趁這個會討娘歡心,和娘親和好嗎?”

蘇言溪怔怔的看著她。

南雁歸果然不僅身體壯實了許多,心眼也比之前多上不少。

小孩子都懂得討人歡心了…

但南雁歸說的也沒錯,她不見南寂煙,南寂煙也敏銳的察覺出來了她的心思,對她避而不見。

現在去見南寂煙,不僅不會有助於南寂煙病情的恢複,說不定還會讓南寂煙更生氣,風寒自然也難好。

於是她決定晚上去偷偷看南寂煙。

蘇言溪道:“雁歸,我和你娘親也沒吵架,隻最近有些忙而已。”

她輕輕的拍了拍南雁歸的肩膀:“不用擔心。”

蘇言溪倒是忘記了,她和南寂煙冷戰,南雁歸不僅能察覺到,恐怕還會夾雜著害怕,畢竟她缺失了近五年南雁歸的生活。

南雁歸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晚飯和南雁歸一起吃飯後,哄著南雁歸睡下。蘇言溪立馬去沐浴更衣,生怕自己身上又有奇怪的味道。

天色沉了下來,南寂煙本就喜淨又生了病,她的院子裡更是靜悄悄的,蘇言溪過去時,林采荷不知到哪裡去了,沒有在門前守著。

蘇言溪推了門進去,一進去就能聞到淡淡的中草藥的味道,她自己也是喝各種中藥長大,隻憑著氣味便知道藥有多難喝了。

稍一抬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南寂煙,她眼睛閉著,額間染著些微的薄汗,似還在沉睡中。

蘇言溪小心翼翼的坐到床榻上,用手背碰了一下南寂煙的額頭。

額間的溫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滾燙,想來應該是降溫了。

蘇言溪輕輕歎了一口氣。

她卻不知道,在蘇言溪手背碰上南寂煙的額頭時,南寂煙的心瞬間似是跳慢了兩拍,指尖下意識的捏緊了身上的錦被。

她聽到了蘇言溪的歎息聲,她不知道蘇言溪為何會歎氣,也不知她今夜來到底想乾什麼?

蘇言溪隻是看著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然南寂煙身體剛好一些,又發了熱,身體極度缺水,喉嚨也微微發癢,她忍了一會兒,終究是發出了一聲短促又壓抑的咳嗽聲。

蘇言溪似是大夢初醒一般,她想站起身來,從房間消失,可身體不聽使喚。

道:“

你醒了?要喝水嗎?”

南寂煙手抓著被子,微微抬眸,淡淡的視線和蘇言溪擔憂又緊張的視線對上:“嗯。”

她的聲音微微嘶啞,蘇言溪卻像是聽到了指令的士兵一般,立即站起身來,走到外室連同茶壺都一並拿了進來。

南寂煙看著蘇言溪忙碌的背影,微微垂眸,她再怎麼告誡自己,蘇言溪看向她的眼神那般熾烈,讓她忍不住去相信蘇言溪是真的對她有幾分心思。

她伸手接過來蘇言溪遞過來的溫茶,小口的抿了一下。

南寂煙看向蘇言溪,道:“郎君。”

“嗯。”不過幾天聽到這個稱呼,蘇言溪卻覺得分外的懷念,她溫和的應了一聲:“可是還有什麼其他的需要?”

南寂煙搖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她頓了一下,抬眸看向蘇言溪的眼睛,聲音很溫弱:“身體不舒服?”

按照時間來說,蘇言溪身上的蠱毒也應該快發作了。

需要自己為她解毒是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她不再和自己置氣,來找她的理由。

還好她現在身體沒有早上那般滾燙,身上雖沒多少力氣,可予她一次…,大約還是做的到的。

隻是…,她雖未曾照過鏡子,也知道自己生病狀下的自己,相貌怕是與平時相距甚遠,蘇言溪自己的相貌就已足夠漂亮。

即便她對自己有幾分心思,她對現在的自己…,也不會有什麼興致。

蘇言溪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南寂煙的意思。

擔憂她蠱毒發作了。

她心裡酸酸澀澀的,很感動,道:“我沒有身體不舒服。”

蘇言溪看向南寂煙微微泛白的臉:“倒是你,需不需要叫洛緋或者林夕過來看一看?”

“不用。”南寂煙微微搖了搖頭:“妾已經好多了。”

既然南寂煙已經醒了過來,蘇言溪便自己在南寂煙的手腕上探脈,整體來說比她上次探查的時候好上許多,可見洛緋這些日子來的醫治還是有效果的。

蘇言溪鬆了一口氣。

突然聽見一聲門響,是林采荷端著一碗粥過來了。

南寂煙午飯過後便一直睡到現在了,還未曾吃晚飯。

見到蘇言溪在房間裡,林采荷鬆了一口氣,她從府裡的老人說了。

這夫妻倆吵架後,隻要再見麵那就沒多大事了。

最怕的就是這兩天,蘇言溪和南寂煙鬨彆扭,麵也見不到,那多深的感情也會淡了,到最後不過是互看兩生厭。

林采荷拿著托盤,不確定是自己來喂南寂煙喝粥,還是讓蘇言溪來做這事。

倒是蘇言溪站起身來:“既然你沒有多大事了,我便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南寂煙抬眸,淡聲道:“郎君的公事為重。”

蘇言溪不舍的看了她一眼,還是抬起步伐離開了。

林采荷暗自為這兩人的模樣著急,南寂煙也不用林采荷幫忙,她自己小口小

口的喝著粥。

即便今天不是蘇言溪發作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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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她不能還是這般沒有力氣。

“小姐啊,世子都過來了,你為何不就著這個台階下了?”林采荷忍不住替南寂煙擔憂。

南寂煙放下粥碗:“采荷,你幫我把鏡子拿過來一下。”

“鏡子?”林采荷略顯疑惑,還是聽話的拿了銅鏡過來。

即便王府裡的鏡子已經是最好的銅鏡了,卻也隻是能模模糊糊照個大概。

南寂煙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滿臉倦容,即便她看著都不太適應,何況是一向對她相貌青睞有加的蘇言溪了,她一時不喜,沒有興致也是正常。

“小姐,你怎麼了?”林采荷打量了南寂煙一眼,寬慰道:“小姐還是和之前一樣漂亮,剛剛我瞧著世子的眼睛都黏在小姐身上,舍不得離開呢。”

南寂煙勾了勾唇角卻不相信林采荷的奉承。

“你先出去吧,我還是有些困。”

“哎。”林采荷應了一聲,將粥碗收拾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從房間裡出去了。

推開門時,林采荷才發現蘇言溪根本就沒有走,蘇言溪看了看幾乎已經見底的粥碗,暗自鬆氣,既然有力氣吃飯了,應當確實是不妨事了。

林采荷:……

見蘇言溪這般看著粥,她試探道:“世子,您要是想吃,廚房還有,奴婢給你再端一碗過來?”

蘇言溪搖搖頭:“我不餓。”

她又看向南寂煙的房間,囑咐道:“彆告訴她,我待到現在。”

說完之後,蘇言溪抬腳就要走,卻被林采荷突然攔住。

眼眶紅紅,道:“世子,奴婢不知道您和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小姐生病了,您既能在外麵待這麼長時間,為何不能多陪小姐一會兒,小姐一定很想你陪著。”

若是以前,林采荷斷然沒有這個膽子敢和蘇言溪這般說話,可蘇言溪在外麵待了這麼久是事實,蘇言溪和南寂煙的感情又不似沒有一絲感情,她便鬥膽將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蘇言溪聽著,微微挑了挑眉,林采荷是南寂煙的貼身侍女,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她都要更了解南寂煙,聽她這樣說,蘇言溪也自然起了留下來的心思。

也或許她早就有這個心,隻是沒有足夠的理由罷了,林采荷成功的給了她留下來的理由。

“既這樣,我便留下來吧。”蘇言溪點了點頭:“那沒有事情,你就去休息吧。”

林采荷福了福禮:“奴婢知道,奴婢這就下去。”

蘇言溪站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她才推了門進去,南寂煙已經淨了麵,躺在床上,似又要睡過去了。

蘇言溪背對著她,從衣櫃裡拿了套乾淨的睡衣,道:“本世子的事情辦完了,過來休息。”

她還是怕南寂煙拒絕。

南寂煙看著她的背影,微微怔了一下,又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可她生病了,風寒會

() 傳染,蘇言溪是女子且身體也並不是很好,過了病氣於她,再加上蠱毒發作,怕是更難熬了。

言辭懇切:“郎君,妾身體不適,不能侍寢。”

蘇言溪:“……”

她抿了一下唇,依舊背對著她,道:“本世子就喜歡睡病美人。”

南寂煙漸漸的已經學會了辨彆蘇言溪言不由衷的話,知她心意已決便不再勸。

而且,她心底裡或許,還是希望蘇言溪留下來的。

蘇言溪脫了鞋襪,換上乾淨的褻衣,又怕她嫌棄,道:“我來時洗過澡了。”

“嗯。”南寂煙淡淡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