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開心(1 / 2)

蘇言溪單手抱著南雁歸,拿了一壺酒出來,道:“今日你生辰,可要喝些酒?準備的是果酒,味道很不錯。”

南寂煙和她對上視線,心中感謝蘇言溪送她的慶生禮,便微微點了點頭。

蘇言溪見狀立即將兩個杯子滿上,伸手遞給了南寂煙,她舉起酒杯,眼睛裡帶著笑意道:“生辰快樂,希望夫人天天開心。”

蘇言溪甚少稱呼她為夫人,南寂煙聽到時還略微感覺不太自在。

她舉起酒杯和她微微一碰,小口抿了一下。

味道酸甜,果香濃厚,又夾雜著些許淡淡的酒香,她第一次沒覺得酒的氣味難聞。

南寂煙難得的多喝了一些。

蘇言溪見她喜歡,勸道:“雖然是果酒可也會醉人。你喜歡喝的話,我弄幾壺回去,回去慢慢喝,喝醉了也不妨事。”

南寂煙:“……”

她又不是酒鬼,即便在家裡她也不會醉暈過去。

蘇言溪嗅了嗅自己的衣襟,身上隻有很淡的果香味。

道:“你也喝了這個酒,便知這個酒不難聞。我不用一回去就回自己屋洗乾淨吧?”

南寂煙:……

原來勸她酒是這個原因。

回去時,蘇言溪特意交代了車夫繞了一些遠路,避開倚紅樓,不用想她都知道那邊是個什麼情景。

即便她真的什麼也沒乾,壽昌王世子常年包花魁的事也是事實。

到了府上後,蘇言溪將南雁歸抱回了房間,又找人幫她洗了個澡,見她睡下之後才去的書房。

除了給南寂煙做了一頓飯,給她放了些煙花之外,蘇言溪還給南寂煙畫了一幅素描圖做生日禮物。

隻是她翻翻找找也沒見到,她的書房除了自己,南寂煙有時候也會用,不過她隻是會來借書,不會動她的東西。下人進來的時候都極少,更不會動她的東西。

蘇言溪翻翻找找也沒找到,她隻能快步走到南寂煙的院子,她也已經沐浴完了,正在調試南雁歸的琴弦。

見蘇言溪沒換衣服就過來了,她稍顯疑惑。

蘇言溪道:“你在書房有看到我的畫嗎?”

南寂煙一直以為蘇言溪不會作畫,自然是不曾見過她的畫作。

她搖頭道:“妾不曾見過。”

“這倒是奇怪了。”蘇言溪有些泄氣。

南寂煙放下手中的琴,擔憂道:“妾去陪你找找吧。”

“也好。”蘇言溪還是不想輕易放棄。

到了書房後,蘇言溪又將自己畫完後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是什麼畫?”南寂煙視線已經落在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蘇言溪看著南寂煙,聲音都大了些:“是一幅美人圖。”

南寂煙:……

她的手指一頓。

她還以為是蘇言溪的公事才這般重視。

南寂煙突然出聲諷刺道:“既是美人圖,

自然該好好珍藏,被彆人撿去,豈不是被人看出了喜好?”

蘇言溪眨巴了一下眼睛,她才明白過來南寂煙怕是在生氣。

道:“不用擔心,我的是真品,不會有人用美色來賄賂我的。”

南寂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濃密的睫毛輕顫了一下,道:“那便郎君自己找吧。”

“彆啊。”蘇言溪攔著她,解釋道:“其實是我送你的生辰禮物。”

南寂煙迎著她的目光,紅唇翕動:“妾對美人沒有興趣。”

蘇言溪:“……”

好傷心,她這連美人都算不上呢。

南寂煙敏銳的發覺了蘇言溪神色裡閃過的一絲難過,可到底是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悶氣和痛意占了上風。

不是去倚紅樓看花魁,就是在家裡看美人圖,蘇言溪的生活遠比她想象的更精彩。

南寂煙告誡自己,不應該心軟。

蘇言溪看向她清幽的眸子,認真又痛苦道:“可是我對美人就是很有興趣。”

她對美人天生就很有興趣,這改變不了,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改變。

她知道南寂煙是古代人又是言情文女主,對她感興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她一直告誡自己慢慢來,不著急,可…有時候她還是會控製不住,會煩躁,會生氣。

南寂煙不敵蘇言溪認真又熾熱的目光,仿若自己是什麼負心漢,明明蘇言溪才是做錯事的那個人。

眼前纖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蘇言溪彎下腰來繼續找,突然看到了卡在角落裡的一小塊白紙來,她立即將桌子移了移,將畫作拿了出來。

蘇言溪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上麵的灰,還好沒弄臟上麵的人像。

南寂煙回來後,思緒卻時不時的想起那幅畫,蘇言溪既然能念叨著自己的名字那般…,她會不會對個畫也起了那般的心思…

南寂煙閉了閉眼睛,心裡很難過。

若那幅畫不是個畫而是個人,她還能自我安慰,畢竟對蘇言溪動過心,她對彆的女子動了心,她難過也正常。

可它隻是個畫…

她竟也會覺得生氣又…難過,她這樣倒像是害了什麼心病。

突然聽到壓低的腳步聲,南寂煙知道是蘇言溪過來了,她背對著蘇言溪,沒有動作。

蘇言溪還以為她睡著了,特意將腳步聲壓低,將畫作放在了個顯眼的位置,保證明天南寂煙可以第一時間看到。

她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被子,鑽進去。

蘇言溪看著她的背影,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低聲呢喃:“喜歡美人,喜歡你又不是能忍就能忍得住的。”

聞言,南寂煙的身體一僵,呼吸不由自主的開始變紊亂。

蘇言溪轉過頭去:“你沒睡著啊?”

還好,她沒說什麼奇怪的話。

南寂煙並不應聲,蘇言溪手掌撐著床,腦袋往南寂煙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在淡淡的月光下,南寂煙的眼睫濕潤了些許。

是被自己氣哭了嗎?

蘇言溪心中一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她就那麼不喜歡自己?那麼不喜歡和自己接吻,不喜歡和自己做嗎?

蘇言溪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要不,要不還是…還是算了吧。

即便是想到那兩個字,蘇言溪就覺得痛苦萬分。

初戀像她這般,還沒戀就已成婚且有了個五歲的女兒的人,恐怕都找不到第二個。

可是,她真的有點累了,她也不想再折磨南寂煙了,或許她就真的對女人沒什麼意思。

作為一個姬崽,誰還沒被直女吸引過呢。

懸崖勒馬也還算不晚。

蘇言溪拿了自己的外袍起來,她指了指那幅畫,語氣儘量平和:“那是我給你作的畫,上麵畫的也是你,還沒到子時,生辰快樂。”

說完之後,蘇言溪從床榻上起來,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今天就不過來睡了。”

蘇言溪的身影很快就從房間裡消失了,房間隻剩一片寂靜。

南寂煙方才反應過來蘇言溪的意思,那幅畫作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

南寂煙從床上下來,伸手將畫作展開,與自己一般無二的相貌出現在了畫紙之上。

不同於傳統山水圖追求意境的技法,蘇言溪的畫作更趨近於寫實,隻一眼就能看出畫作畫的是南寂煙。

所謂的美人也一直都是南寂煙。

南寂煙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誤解了蘇言溪,在蘇言溪的心裡沒有人比她更能稱得上美人圖。

可她到底是哪裡值得蘇言溪這般稱讚呢?

南寂煙握著紙張的指尖微微泛白,即便她再不想承認,她也是能感覺到自己心臟跳慢了兩拍。

她收到這樣的禮物,有點…開心。

哪怕是聽到蘇言溪的日常一問,她也不能違心的說不開心。

幸好,蘇言溪臨時有事走了。

次日,南寂煙帶著南雁歸吃過飯後,特意去庫房拿了兩件紅色的布匹過來,又找了府裡的人要了蘇言溪的尺寸。

距離蘇言溪的生辰不到二十天的時間,還要避著蘇言溪,時間便有些趕了。

她鋪開宣紙,先試著在上麵勾勒了幾朵祥雲,畫了幾幅卻都不滿意,隻能先從自己擅長的繡香囊開始。

蘇言溪在外麵,總不好一直帶著南雁歸用舊了的香囊。

還沒繡上幾筆,她就聽到林采荷道:“小姐,世子回來了。”

南寂煙擔憂蘇言溪在她完成前,發現自己送她的這些禮物,她便讓林采荷最近幫她望風。

南寂煙將東西收拾好,又仔細看看沒落下什麼東西,她才鬆了一口氣,像往常一樣,端坐椅子上喝茶看書。

她看書都有些入迷了卻依舊沒見到蘇言溪的人影。

南寂煙有些疑惑:“采荷,世子呢?”

“小姐,聽說世子回來後就和林大人去書房了,應當是有要事相商吧。”林采

荷不放心的看看她:“小姐。你是有事找世子嗎?我去找翠梅說一聲?”

“不用了。”南寂煙想起蘇言洄的事情,蘇言溪應當也在忙著處理這件事,便沒有像以往一樣來她這裡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