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開心(2 / 2)

蘇言溪確實是有些忙,但還沒忙到那種程度,隻是單純的想分開一段時間,再給自己也給南寂煙考慮考慮,她倆再這樣下去,真的隻是徒增煩擾罷了。

可惜蠱毒沒有給夠她足夠的時間,聽蘇言溪說想靠自己撐過這一次,林夕就知道,蘇言溪和南寂煙應該是鬨了矛盾了。

林夕道:“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那有多疼,無論發生了什麼事,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蘇言溪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道:“上次那樣壓製了蠱毒,我想著看看那樣做到底有什麼用處,突然停下來,會不會像蘇言洄一樣,迅速的縮短壽命。”

蘇言溪義正詞嚴道:“飲鴆止渴不可違。”

林夕不可置信:“你真的這樣想的,你不是天天想著…”

蘇言溪道:“是想但不可做啊。”

林夕:……

這下便確定蘇言溪和南寂煙確實是吵架了。

不過蘇言溪確實是將她的心理拿捏的很準,她這個人,擅長鼓搗各種解藥,自然也對蘇言溪“斷藥”之後的症狀有幾分好奇。

她道:“我先說好,萬一出了事,我可是不管的。”

蘇言溪笑笑:“林大夫不會讓我死的那麼快。而且…”

她從身上拿了隻簪子出來:“我還是有拿了幾隻簪子出來的。”

太難受,她也受不了。

林夕:……

晚上南寂煙沐浴完畢,從浴室裡出來也未見到蘇言溪的人,便是南雁歸也隻早上見了她一麵。

南寂煙心想,看樣子蘇言洄的事情比蘇言溪想象的棘手許多,這幾日又是她蠱毒發作的時候,希望她不要太過勞累。

她的視線又落在了那隻未完成的香囊上,又坐到案前,又添上了幾筆,這幾筆下來就已經很晚了。

林采荷看看愈來愈黑的天色,挑了挑燭火,道:“小姐,今天世子不來嗎?”

這麼久以來,她都漸漸習慣蘇言溪日日來報道了,今日突然沒有來,她還有些不適應。

聞言,南寂煙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也跟著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她今日應當有事情吧。”

林采荷皺了皺眉:“小姐,你是不是和世子吵架了?”

吵架?

南寂煙詫異的看向林采荷,不知林采荷為何有此一問?

她和蘇言溪說不上舉案齊眉卻也“姐妹情深”,好似並沒有吵架。

“小姐,你是我的小姐,我是不會騙你的,我聽說世子以前挺傲氣的,誰的話都不聽,經常和壽昌王夫婦反著來。”

說她是“傲氣”都是誇獎,或許應該用“混不吝”更為適合。

林采荷繼續道:“可我見世子好像對小姐你是情真意切的,隻是小姐你一向

內斂,時間久了,難免…心涼。”

南寂煙微微蹙眉,思緒被林采荷帶著走,很認真的回想昨日的情景。

蘇言溪將畫給她帶過來後,確實是突然有了事情,語氣…好像也不太對勁。

難道確實如林采荷所說,蘇言溪對自己心涼了嗎?

南寂煙看向手中的香囊,她這般冷淡對待蘇言溪對自己的心思,甚少讓她近身,她對自己心煩,甚至心涼也都是應該的。

剛剛得知蘇言溪是女子時,南寂煙便希望蘇言溪能淡了對自己的心思,兩個女人之間如何會產生感情,必是蘇言溪從小女扮男裝,習了男子的習性,所以才會對同為女子之身的自己起了心思。

她感念蘇言溪為她做的一切,也願意一月一次為她解毒…

可當蘇言溪真的如她所想,斷了對她的心思,她心中的那一塊巨石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般落下來,反倒愈發的讓她感到難受了。

她和蘇言溪拜過天地,行過周公之禮,即便她知道自己應該趁此機會,逼迫蘇言溪,也…逼迫自己斬情絲,但到底比想象中的難上不少。

南寂煙搖了搖頭:“沒事,世子確實比較忙,你今天早點去休息吧。”

林采荷不放心的看著她:“小姐。”

南寂煙搖了搖頭卻不曾再說什麼了。

兩日後的下午,南寂煙在房間裡找到了南雁歸心愛的小木人,見已接近南雁歸下學的時候,她便拿著東西去尋。

還未見到人,她就聽到南雁歸被逗的咯咯直笑的聲音。

南寂煙頓住腳步,她知那必定是蘇言溪在逗南雁歸玩。

她也知蘇言溪確實如林采荷所說,對她涼了心,這兩日一直避著她,她…也該避著蘇言溪。

意識到這點後,南寂煙隻覺得渾身發涼,身上也沒有什麼力氣。

見南寂煙沒有繼續往前走,林采荷疑惑道:“小姐,怎麼了?”

南寂煙搖了搖頭,微微笑了笑:“晚上再給雁歸吧,讓她多玩一會兒。”

林采荷沒明白,但她見到南寂煙勉強的笑容還是愣了一下,又聽到蘇言溪的聲音,便知道這兩人是真的在吵架腦彆扭了。

她緊張的跺了兩下腳。

雖然她一直是南寂煙的侍女,可這件事情她還是傾向於讓南寂煙主動讓步,但她也知道南寂煙性子極倔,怕是不會這樣做的。

蘇言溪習武,幾乎在南寂煙向她們走過來的時候,她便聽到了南寂煙的腳步聲。

短短兩日沒見,她比想象的更加想南寂煙,她甚至在聽到南寂煙腳步聲的時候,心就已經緊緊的揪了起來,她還是…看看她的臉。

隻看看就好…

曾經她認為將南寂煙比作d品太過不恰當,但如今想來,不去見南寂煙,不去想南寂煙根本就不是她能控製的事情。

南雁歸歪了歪頭,道:“爹爹,你惹娘親生氣了嗎?”

她也看到了南寂煙離開的背影了。

“沒有啊

。”蘇言溪摸了摸南雁歸的腦袋:“隻是最近比較忙,沒有時間找你娘親而已,等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南雁歸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她才不相信,她還是知道在爹爹心裡,她沒有娘親重要。就像在她心裡,爹爹沒有娘親重要一樣。

翌日,南寂煙感染了風寒,來勢洶洶。

洛緋把完脈道:“世子妃,這病來的快應當去的也快,但請您一定要配合微臣。”

將養了一個多月,南寂煙身體好不容易好了些,卻又感染了風寒。

南寂煙臉色慘白如紙,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間,滾燙如斯。

開口聲音嘶啞道:“洛大人放心,我會謹遵醫囑的。”

“那便好。微臣下去為您熬藥了。”洛緋收拾了手中的醫藥箱,推了門出去了。

南寂煙感染了風寒,她便讓林采荷和南雁歸說一聲,不讓她來自己房間裡,小孩子體質弱,即便南雁歸已不是一年前的模樣了,小心一些總歸沒錯的。

林采荷道:“小姐,我知道,你好好休息吧,我這就去和小小姐說。”

譚敏之自從知道大兒子疑似叛/國之後,心裡都覺得少了一塊東西,南寂煙卻開始頻繁帶著南雁歸過去陪她吃中飯,間歇說些南雁歸的趣事。

譚敏之知道南寂煙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有南雁歸這麼個乖巧可愛的孫女在身邊,她兒子叛/國帶給她的痛苦都沒那麼大了。

聽聞南寂煙生病了,譚敏之不顧勸阻帶著眾多大補的藥材,去了南寂煙的房間,隔著內室的屏風,隱隱約約能看到躺在床上的纖瘦身影。

“寂煙,可好些了?”

南寂煙隻覺得喉頭微微發癢,她微微蹙眉:“母後,孩兒好多了,母後不用擔憂。”

譚敏之:“你啊,得注意多休息,永豐感染風寒可不是一件小事,得好幾天才能好。”

南寂煙聽著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蘇言溪蠱毒發作的時間就是在這幾天,不用照鏡子,她便知她現在病容很重,身上又沒什麼力氣,上次她便覺得有些累。

現在又怎麼能配合蘇言溪做那樣的事情?!

她輕咳了一聲:“母後放心,會儘快好的。”

譚敏之輕歎了一口氣:“這養病得慢慢來,你好好聽太醫的就行,缺什麼少什麼了,趕緊派人去內府裡取。”

“嗯。”

譚敏之又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不多時,洛緋將熬製好的藥物端了上來:“世子妃,今日便喝這個吧。”

遠遠的,南寂煙就聞到一股草藥的味道,甚至不用品嘗,她都知道必定是極其難喝的。

洛緋給南寂煙調養身體的東西,一直都是食補,南雁歸又不需要她親自熬藥,她便已經許久沒有喝過藥物了。

南寂煙也不用人伺候,自己拿著藥勺小口小口的喝著藥,眉頭微微的蹙著,嘴裡一片苦澀。

不管蘇言溪和她關係如何,她並不希望蘇言溪蠱毒發作的時候,因為沒有她這個“解藥”而痛苦難過…

不一會兒,藥碗就見了底,林采荷立即給南寂煙端上了一杯清水,南寂煙喝了之後,口裡的苦澀才少了一些。

林采荷將東西收了收:“小姐,你今天早點休息吧,多休息才能早點好。”

南寂煙深以為然。

莫名的她又想起懷南雁歸的時候,那時候她什麼也不想吃,大夫卻讓她為了孩子著想多少吃一些,她便不得不更加注意自己的身體。

如今,蘇言溪的身體又以另一種方式和她綁在了一起,她身體不好,蘇言溪也會受到影響。

不得不承認,她和蘇言溪真是糾纏至深。

蘇言溪嘴角帶著笑意的模樣在她的腦海裡閃回,南寂煙無奈的閉了一下眼睛,淚珠從眼尾滑落。

可兩個女子之間,真的是不對的…

再醒來時,房間已經變得昏昏暗暗的了,南寂煙想了一會兒她才明白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已經不像下午時那般的滾燙,卻還是帶著熱意,身上的力氣也不多。

“吱呀。”

門框突然響動了一下,對方的腳步很輕,南寂煙幾乎是瞬間就確定是蘇言溪了。

南寂煙又閉上了眼睛,臉頰卻早已染上了些許的緋紅,手不受控製似的抓了一下身下的被褥。

原來她還是期待蘇言溪過來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