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彆想走!”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
話音剛落,數以百計的身著軍裝的士兵,便將整個大梵寺都圍了起來,他們手中舉著火把,腰間泛著寒光的刀已經出了鞘,隻等一聲令下,便會將大梵寺踏平。
蘇言溪和林夕,相互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疑惑。
禿頭小和尚讓出了中間的位置,一位身材高大的將軍,沉著臉,大踏步進了側殿之中。
了一和尚道:“陳將軍,半夜率軍踏佛寺,所為何事?”
陳峰道:
“本將軍收到了金州刺史董申,董大人的密信,信中言明大梵寺私自糾結兵士,且在多年前大批量製作違禁藥物。故來查詢詳情。”
他的目光在躺在地上的平真和尚身上,停留幾秒,又落在了了一的臉上。
微微頷首,道:“得罪了,大師。”
陳鋒擺了擺手,手下的士兵迅速動作了起來,將殿裡的和尚儘數捉住。
這一支隊伍應當是上過戰場的軍隊,處理事情毫不拖泥帶水,很快就將殿內處理了個乾淨,連殿內的血腥味似乎都一並去除了。
陳鋒緩緩的逼近蘇言溪二人,道:“能輕易查出大梵寺這般多的秘密,多虧有二位幫忙,但…”
他的手突然摸上了腰間的配劍:“二位身份,你我雙方心知肚明,還請速速離去。”
陳鋒的出現太過出乎意料,蘇言溪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道:“那便謝謝陳將軍。”
林夕從腰間拿了一瓶藥出來,道:“這房間裡,我下了藥,明天請將軍,將解藥放在眾將士的食物裡,不然於身體有損。”
陳鋒:……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是將軍,竟然這般輕易的中了毒藥,乃是恥辱!
陳鋒陰沉著臉,道:“本將軍知道了。謝謝這位…大夫。”
他往後殿指了一下,道:“還有人傳話過來,請兩位去原來的家相聚。”
說完此句後,陳鋒便轉了身,大踏步往沒外麵走去了。
原來的家?
林夕疑惑的看向蘇言溪:“你在魏倉,難不成還娶了彆的夫人?”
蘇言溪:“…不是。”
黑色的麵罩遮住了她微微勾起的唇角,道:“是寂煙。”
“你是說,陳峰是林姑娘叫過來支援我們的?”林夕很驚訝。
蘇言溪卻不回答,早已施展了輕功往南寂煙曾住過的地方,飛奔而去。
林夕:“……”
她真的很想問一句,蘇言溪是不是忘記自己受了一掌?
剛剛她隻是估摸著給了一瓶藥,沒仔細探過蘇言溪的脈搏,她也不確定傷勢到底如何…
*
自蘇言溪走後,南寂煙便心神不定。
大梵寺是矗立已久的古寺,名下僧人不計其數。
蘇言溪和林夕武藝再高強,恐也難敵四手。
且大梵寺那般齷齪,內裡定然更加凶險。
此去,定然凶險無比。
她不通武藝,她若是想幫蘇言溪,隻能求助於他人。
金州刺史董申愛錢如命,在她待在大梵寺的那幾年,仗著山高皇帝遠,假借權利,做了許多謀財害命的不義之事。
南寂煙明白,她可以自己出錢,再提及大梵寺這麼多年下來,定然積攢了不少錢財,董申定會心動出兵。
但這兵的將領尤為重要,她們現在還未查清楚,蘇言溪被設計與她一夜,到底是意欲何為?
會不會是涉及到政治上的陰謀?
畢竟一旦將魏倉的軍隊牽扯到這種事情上去,便不好收場。
南寂煙想到了陳鋒。
陳鋒此人,武藝高強,英勇善戰,卻討厭陰謀詭計。
想必,即便知道了一些不能於人言的秘密,他也會守口如瓶。
但一旦動用了軍隊,蘇言溪和林夕定然能看出來,魏倉的軍事整體實力,根本也大不如前了。
甚至…,用錢都可以動用最精銳的士兵。
若是上了戰場,他們怎麼可能會保家衛國?
南寂煙在永豐時,她向來不關注永豐的政務,尤其是軍事。
如果知道的太多,她怕自己會像父親一般,克製不住站在魏倉的角度上分析利弊。
但她真的沒想到,一切都反了過來。
她在大梵寺生活了那麼久,早已對不大的金州熟悉無比,到了此刻,她竟然需要用暴露軍事實力不足的機密,去保護蘇言溪…
在國家和蘇言溪之間,她竟…隱隱的會選擇蘇言溪。
南寂煙的臉上帶著一絲慘白,卻依舊提筆給父親南義正去了信,讓他特意去金州刺史,董申府上一趟。
南義正到底是退下來的京官,人退下來了,手裡的人脈卻半分不少,幾乎他一開口,董申就應了。
又聽他帶了不少的錢財過來,便立即同意,讓自己最看重的陳鋒親自前去。
南寂煙多年之前,和陳峰隻有過一麵之緣,她又做了易容,沒想到陳鋒卻還是認了出來。
道:“郡主,我信你的人格,斷不會做有損魏倉的事,我不問你所來是為何事,但還請您此事結束後,速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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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隻是幾個時辰沒見,蘇言溪卻覺得,好久好久都沒有見過南寂煙了。
她緩慢又堅定的向南寂煙走去,抬手抱住了南寂煙的腰,蘇言溪重重的吸了吸南寂煙身上的清新的氣息。
感慨道:“謝林姑娘救命之恩。”
蘇言溪所言非虛。
剛剛那般情景,即便她輕功再好,也難免受傷。
若是倒黴到了極點,再也見不到南寂煙和南雁歸,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
南寂煙的身體卻微微輕顫了一下,她掙脫蘇言溪的擁抱。
聲音也帶上了顫音,道:“救命?你陷入險境了嗎?”
南寂煙上上下下打量了蘇言溪一眼,眉頭緊蹙,迎上她的目光:“可有受傷?”
“我…”蘇言溪剛想說沒有。
她便看到南寂煙的眼睫似都染上了幾分水光,麵容嚴肅:“郎君,你不要騙我。而且…,我也聞到了血腥味。”
南寂煙的手死死的扣住蘇言溪的手臂,她那般體弱,蘇言溪卻覺得她的手指,險些要嵌入她的肉裡。
蘇言溪:……
她急忙指了指自己的背部:“沒什麼。被個老禿驢打了一掌。”
“你聞到的血腥味不是我的,是個小禿驢的,是林夕動手的時候,不小心濺到我的身上了。”
蘇言溪耐心安慰道:“我也吃過藥了,不用擔心。”
“蘇言溪。”南寂煙喊她的名字,身體向踉蹌了一步,臉色帶著些許的慘白。
她微微垂眸,道:“郎君,給我看一看傷處。”
說什麼魏倉比蘇言溪重要,可若是她再早一點下定決心,蘇言溪會不會就不會受傷?
“其實我傷到胸了。”蘇言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夜行衣的腰帶上,道:“需要好好治療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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