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在陝北,在一個上千人的大村落裡,一家六口人在村裡最大的地主家租田,地主家地占了村裡九成,還有鄉裡麵也有,將近萬畝地跟林子,村裡麵鄉裡麵好些給他當雇農的。
“我是家裡老大,那時候比你大點,到了年紀家裡麵掏錢送禮讓我跟著村裡剝皮的老師傅學手藝,從進去學開始,半年都沒讓我上過手,平時就是打雜乾重活,幫他家種地。
“半年裡隻有在他剝皮我沒活的時候才讓我看著學,第一次上手就是幫地主家剝兔子皮,那一次我剝壞一張皮,我師傅給我打了一頓,躺在床上半個月才下床。
“自那以後,我們家地租漲了一成。
“那一年陝北大旱,村裡麵求地主家借糧,地主說今年要借10斤,明年還30斤,我們家借了50斤,第二年陝北繼續旱,地主強迫我家還糧,不然150斤明年變600斤。
我家想還了重新借,地主不同意。
那年糧食太少,我家還了根本活不了,我家同意了,在欠條上按了手印。
“後麵我大我娘求著我師傅,讓我繼續跟著學剝皮手藝,學會後就不用在村裡麵,能去鎮上去縣裡麵做工,再也不用回來。
“第三年,陝北特大旱,幾乎絕收,本就不夠吃地主家要拿走七成,剩下的配上樹皮一起都不夠吃一個月的,更不夠還債的,我家徹底沒了辦法。
“地主帶著家丁跟槍上門收債,搶走家裡所有東西,我二妹三妹被他們搶走關進了圍院再也沒見出來過,家裡藏的最後5斤糧食帶2斤樹皮,我大我娘都留給了我,跟我弟活活餓死,他們說我有手藝,換地方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