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鶴銀樓,慕燁君吩咐杜若:“去冬染閣。”
馬車朝教坊司的冬染閣駛去。
今日時辰還早,教坊司門口栓著三、四匹馬正悠閒的嚼著草料,應是昨夜留宿客人的馬匹,客人昨夜宿在教坊司還未起身。
花魁月染染長相並不出眾,隻能算清秀,這相貌是不配成為教坊司十二花魁之一的。
但在任何地方都講究背景與後台。
月染染是允聖國公府慕二公子的紅顏知己,而且隻伺候他一人。靠著自己的後台是東鑲的頂級世家,加上慕公子每次來都為染染姑娘一擲千金,人精老鴇立即給了月染染十二個花魁頭銜中的一個,也要讓慕公子臉麵也有光不是。同時慕公子不喜吵鬨,月染染也從不接待其他達官顯貴,老鴇樂得把她安排在了教坊司最僻靜的一個一進小院,起了個雅致的院名:冬染閣。
此時院門緊閉。杜若在公子還未行止院前就疾步來到前輕叩三下遠院門,不到五息時間門開了,一個模樣不過11歲左右,小廝打扮的稚童探出頭來,看見是慕燁君,急忙拉開大門行禮,並且低聲道:“主人。”
冬染閣,是焚影堂的眾多據點之一。閣內所有人都用生命效忠焚影堂,換言之,用生命效忠慕燁君一人。
慕燁君隨即領著一行人進了院子。杜若等護衛在院中候著。
他一人進了月染染的主院,一邊走一邊揮手示意周圍伺候的丫鬟們全部退下。
丫鬟們訓練有素的安靜無聲行禮退下,從不敢忤逆這位主子半點。
很久前有位新來的小丫鬟見到主人的臉後驚為天人,為了引起這位絕美男主人的注意,借著添茶倒水的借口自作主張進了主屋內,再出來時已是一具被一劍刺穿胸膛的死屍,死狀極其淒慘。連帶著管事丫鬟都被打了二十大板,如若不是染染姑娘求情,恐怕這位管事丫鬟也已身首異處。
月染染隨意挽了一個發髻,著教坊司花魁慣例的輕薄透明月牙長衫,長衫裡僅著一件小衣,小衣裡是件桃紅色的肚兜,下穿側開叉的長裙,白皙粉嫩的大腿若隱若現。
她此時正立在屋內長桌前練習寫字,彎腰時胸前一片雪白,春光若隱若現,讓她略顯清秀的臉龐多了幾分勾人情欲。桌上寫好的簪花小楷很是漂亮,被公子讚過,練習的就更為勤勉了。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月染染露出驚喜的表情,抬頭向花廳前門看去。
俊美男子著繡飛鶴金線寬袖黑袍,腰係寬長黑色錦緞,錦緞麵料上乘,發散出錦緞獨有的美麗光澤,發髻用黑色描金頭冠固定。男子進屋後繁複圖案的黑靴踩在花廳厚實的地毯上頓時沒了聲響。
他的衣著其他人穿看上去過於華貴繁複,很壓人。在他身上卻剛剛好,把五官襯托的好似天生就該如此裝扮。
“主人。”月染染欣喜的上前行禮。
慕燁君冷著臉坐到桌邊,現在的他給人一種拚命壓抑著內心的暴怒,下一秒就要爆發之感。
月染染立即感受到主人的不悅,轉身滿上剛泡好的熱茶奉上,媚態的眼波流轉,聲音嬌柔的小心道:“哪個不長眼的敢惹主人不快?月影幫主人解決了他,可好?”
話音未落,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已擦著她的繡鞋穿過厚厚的地毯刺穿了地板。匕首露出的部分發出森寒的光,是慕燁君隨身攜帶的愛物之一。
“動她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