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一輛豪華馬車的車輪碾過地上枯枝,幾片黃葉追逐著車輪向前,枯枝有些粗大,車輪碾過時馬車猛的一陣晃動,車內熟睡的女子頭原本靠在男子懷裡,因馬車晃動的厲害,男子身子一歪,女子的頭‘咚’一聲狠狠撞在了車輿上,疼的驚醒,眼神迷離的抬頭看向旁邊的男子。
“神神,就快到了。”慕燁君溫柔地道。
沈神神環顧四周,醒了醒神,想起來這是慕燁君的馬車,他們要去用午膳。
“懷璧抱歉,睡著了。”
“神神麵色不太好,最近未好好就寢?”慕燁君試探道。
心虛的沈神神忙辯解:“沒事,沒事。最近京城事多,有些憂思過重。”
慕燁君隻是盯著她看,未再多言。
馬車緩緩停下,慕燁君下了馬車,伸手去扶沈神神。她猶豫看著那白皙修長的手指愣了一瞬,終究沒有去扶,提著裙擺跳下了馬車。
“隨本公子來。”慕燁君不介意的收回手,轉身順著小路朝前走,沈神神亦步亦趨跟著,腦袋轉來轉去好奇打量四周。
行到一座寬闊宏大的院落前,但見紅牆黛瓦連綿不絕,亭台樓閣錯落有致。蔥鬱的花樹越牆而出,露出扶疏的花枝,淡淡的花香飄散開來,令人心神俱醉。
“懷璧,此處是。。。”
“本公子的彆院。”
看著這座彆院的規模和那奢華宏大的門楣沈神神咋舌:東鑲的頂級勳貴都那麼有錢麼?慕燁君即是焚影堂的主人,也是允盛國公府的嫡二公子,國公府所有的產業都是他在打理,應有很多銀子。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立於朱漆大門前候著,遠遠瞧見慕燁君行來,忙小跑上前行禮躬身道:“二公子。”
慕燁君也不停留直接繞過他,邊走邊道:“李管事,午膳可有備好?”
李管事跟在身後恭敬道:“回二公子,半炷香前杜若來傳話,公子宴請貴客,老奴已提前備好午膳。”說完看了一眼走在慕燁君身旁的沈神神,接著道:“想必這位小姐就是貴客了。”
“嗯。”慕燁君也不多言。
沈神神對管家禮貌點頭:“李管事。”
繞過大門,從旁的角門進入宅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雅致秀氣的院落:東廂房百竿翠竹,西牆邊兩株青鬆;南簷下十幾盆秋菊,熱烈盛放;院中央滿樹紅棗,累累將收。
“真美。”沈神神忍不住讚歎。
慕燁君嘴角勾起,她喜歡他就喜歡。三人沿著廣闊長廊進了正堂。
滿堂的富麗映入眼簾,地下鋪著龜背如意花樣的絨毯,雪白色的粉牆,牆上橫一軸不知哪位名家所繪的仕女圖,正中是一張圓桌,罩著瑞草葫蘆閃緞錦繡桌圍,圓桌後立一麵上等金絲楠木為框體的金蓮屏,表麵鑲嵌金絲琉璃,屏風上繪有精美的金蓮花圖案。透過屏風,沈神神隱隱可見內室橫設一張桐柏長書桌,左設花藤小椅,右邊靠壁一張斑竹榻兒,壁上懸一張斷紋古琴,書桌上筆硯精良,纖塵不染。
桌上擺一席精致的酒宴,桌後立著兩個穿紅著綠的婢子。
“神神,坐。”慕燁君見她好奇的打量四周,絲毫不似其他女子矜持守禮,這性子一直未變。
“喔。”沈神神收回目光,她才來到這個世界三個多月,自是還在好奇期。
想了想,為了保持距離走到慕燁君對麵坐下,正盯著桌上的吃食暗自感歎奢華時忽覺身側光線一暗,轉頭見對坐之人起身繞過桌子坐到她身側。
“布菜。”沒有多言其他,慕燁君直接吩咐兩個婢子。
婢子急忙上前伺候兩人用膳。
午膳菜品新穎,廚子得知二公子宴請佳人便使出了渾身解數,做的色香味俱全。然而沈神神卻食不知味,腦中百轉千回。午膳後懷璧會送自己回侯府麼?他不會對自己再用那禁術吧?萬一他對自己做出什麼舉動,自己毫無抵抗力,怎麼辦?
朱衍瀟的馬車按照暗衛最後看到的位置前行,駛出了外城,眼前有三條路,都有馬車碾壓的無數條痕跡,他停下了馬車,內心有些急切的等待行雲帶回神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