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神神盯著謝忘安,不急不氣,隻是冷冷看著。
謝少師此時麵露疑惑:“隻是。。。蔚川一直未想明白慕燁君是如何無聲無息潛入周大小姐閨房劃破她的臉後又無聲無息逃脫的。”
朱衍瀟拉著沈神神複又坐下,有些冷意的道:“蔚川怎會突然對此事來了興致?”
“子淵,不要誤會。”謝忘安往身後椅背裡一靠,漫不經心道:“不是本官來了興致,而是。。。陛下來了興致。”
朱衍瀟拿起桌上的蓮花紋樣青花瓷茶盞抿了一口,:“陛下.....是讓謝少師來尋本世子打聽此事還是,敲打本世子?”
頭發高高束起發髻帶著發冠,著上好深藍色錦袍的謝忘安卻不理朱衍瀟,看著沈神神笑著道:“神神,能否幫本官斟茶。”
“不能。”未等朱衍瀟開口,沈神神就道:“謝忘安,少拿陛下威脅子淵,愛講不講。大不了子淵不入朝為官,做個閒散王爺,話說本小姐很想去遊曆大好河山,正好與我家子淵一起。”
謝少師收起笑容,認真看著沈神神:“沈二小姐,皇權之下許多事情不是子淵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不是,你少。。。”
“神神。”朱衍瀟打斷她,吐出一口氣:“蔚川是在保護本世子與你。”
沈神神乖巧的閉了嘴,她還未完全融入‘帝王一怒,滿門抄斬’的規則中。但她明白朱衍瀟的話裡意思,便也不扭捏,拿起茶壺為對坐男子的茶盞裡添了茶水。
“剛才是神神不對,抱歉。蔚川請用茶。”說完比了個請的手勢。
謝忘安欣賞的看了眼沈神神。不錯,能屈能伸,很適合子淵。
“陛下昨日與本官言道:朱世子查到公爵府周大小姐之事卻隱瞞不報,這是欺君。但看在子淵為朕從小看著長大,兒時叫過朕舅舅的份上給他一個機會。陛下應是想著本官與世子年齡相仿,特讓本官敲打敲打吧。”
朱衍瀟未說話,片刻後回了一句:“確實,應是敲打。”
“抱歉。”沈神神在一旁舉手示意:“神神有不同看法。”
見兩個男子轉頭看向自己,她才覺舉手這個動作不妥,立即放下,訕笑著道:“有沒有另一種可能,陛下是為了試探蔚川呢?”
“喔?神神此話怎講?”謝少師來了興致。
“蔚川是否是陛下眼前紅人?”
“是。”回答她的是朱衍瀟。
謝少師有些尷尬的笑道:“額,神神還真是直接,哈哈。”
“陛下眼前的紅人卻和在他內心有所忌憚的親王府世子走的近。。。有沒有可能少師把陛下私下說的話隔天就告訴了朱世子。世子急忙進宮解釋,說明你們兩人關係匪淺,陛下會怎麼看謝少師?”
謝忘安漫不經心的笑容今日第一次凝固在了臉上。
沈神神繼續補刀:“我家子淵不怕,畢竟成也姓朱敗也姓朱,最差也有著王爺頭銜,神神請問謝少師有何保命手段?”
謝忘安眼角抽了抽。
見蔚川今日也吃癟一次,朱衍瀟心情大好,對著沈神神道:“我家神神思慮最是周全。”
“那是。”沈神神得意揚起美麗的下頜。想我沈神神前世也是混職場的老油條好麼,每天都在揣摩上意,留心同事,提防小人,大家互踩著著往上爬的心和朝堂有何差彆,萬變不離其宗。
謝少師嚴肅的與朱衍瀟商議:“陛下這是一箭雙雕啊。既借蔚川的口敲打了子淵,又試探了本官的忠心。”
“眼下最重要便是本世子如何回複陛下和何時回複陛下才能兩全其美。”
“子淵有何看法?”
“蔚川,陛下現在對周府之事了解多少?”
“據本官所知,陛下除了讓子淵調查外還有其他暗線在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