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沈慶明的聲音猶如晴天霹靂,直劈沈神神頭頂,“或者說,是神兒你買凶傷人。”
沈神神急了,站起身對著沈侯爺解釋:“父親,父親,真不是女兒啊。給女兒一百個膽子女兒也不會去做那買凶傷人的勾當,那是要掉腦袋的。父親要相信女兒啊。”
“坐下。遇事慌張無措,成何體統。”沈侯爺斥道。
“喔。女兒唐突,請父親恕罪。”沈神神乖巧坐下,被自家父親一罵反而冷靜了些,想想也是。若陛下認準了她是凶手早就遣大理寺來拿人了,哪兒還有機會在這裡由父親告知禦書房裡的事情。
“為父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從小承歡膝下,什麼性子難道為父不知?”
“嗯嗯,神兒知道,父親對神兒最好。”
“少對為父溜須拍馬。聽到陛下如此說,為父立即上前為神兒辯解,還未說幾句,就被朱世子打斷。神兒,你這夫君,不簡單呐。不入朝堂,可惜了。”
回想起今日禦書房的經過,侯爺還是心有餘悸。佩服朱衍瀟做事滴水不漏,連陛下也讚賞有加。
禦書房。
四麵出廊,金磚鋪地。屋頂為單簷四角攢尖,屋麵覆黃色琉璃瓦,中為銅胎鎏金寶頂。殿內外簷均飾金龍和璽彩畫,天花為瀝粉貼金圖案,殿內設地屏寶座,寶座前是一張寬大無比的金絲楠木大案,在透過琉璃瓦的陽光照耀下有著金色的微光。
今日忠親王、安伯侯、靖安公爵、謝少師、忠親王府世子、金吾衛統領六位東鑲部分最高集權者聚於禦書房內。
懷聖帝威嚴的坐在寶座上,聽著忠親王府世子回稟靖安公爵府嫡長女遇襲一案。
忠親王世子朱衍瀟向懷聖帝說了當日白天發生之事,懷聖帝試探朱衍瀟買凶殺人的幕後凶手有可能是安伯侯府沈二小姐。
靖安公爵周末寧還未等朱衍瀟開口立即上前幾步行禮:“陛下,那沈二小姐買凶傷人,罪大惡極。臣懇請陛下著大理寺立即拿人,同時因為沈二小姐與朱世子已經議親,此事已不適合再由朱世子主理,免得有些人包庇凶手。”
忠親王聽到疑自己的嫡長子,立即冷哼:“周末寧,本王勸你慎言。”
安伯侯也忍不住,上前幾步,行禮道:“陛下,臣的二女兒從小在臣身邊長大,什麼性子臣最是清楚,最是乖巧溫順,螞蟻都不舍得踩死隻,臣敢以性命擔保,沈二小姐絕不會做出買凶傷人之舉。”
靖安公爵周末寧上前一步嗬斥:“哼!安伯侯,你的女兒你自是偏幫的,但陛下查到的也是事實。當日宴請後夜晚芸熙就出事,這麼巧,還不能說明一切?”
安伯侯沈慶明反唇相譏:“周公爵對周大小姐暗算我府二小姐要害她失了清白之事,隻字未提啊。”
“兩位大人。”朱衍瀟搶在懷聖帝發作前出言阻止。
“恕本世子無禮。一則,此事本世子正在與陛下稟報追查結果,還未說完就被打斷,是否過於無理?二則。”他轉身盯著周末寧,目光不善:“陛下推斷是否是沈二小姐所為,本世子還未說完過程,周爵爺就要拿人?且不論本世子還是此案的主查官,即使不是,拿不拿沈二小姐也是陛下說了算,何時輪到臣子越俎代庖替陛下拿主意了?”
一聽朱衍瀟扣下越俎代庖的大帽子,‘噗通’一聲,周爵爺嚇的跪下,“陛下恕罪,臣絕無此意啊。因愛女心切,才急於查明凶手,陛下休要聽朱世子胡言。”
謝少師在一旁也不言語,全當看戲,內心暗道:嗯,以後惹誰都不要惹朱衍瀟與世子妃,都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
“周愛卿,起來吧。朕知道你愛女心切,並非有心。”說完看了眼立在一旁表情平靜的朱衍瀟。
“謝陛下。”
“子淵,繼續講與朕聽。”
“是。回陛下,方才臣訴說宴請那日情形絕無虛言,句句屬實。當日夜間出了這樣的事情,疑點頗多,臣這幾日與霍統領花了些時間與手段調查。”
“回陛下,朱世子所言非虛。”金吾衛霍統領證實。
“朱世子短短幾日就已查清凶手?請問凶手是誰?”開口詢問的是謝少師。
朱衍瀟根本不理他,繼續對著懷聖帝道:“臣已查到凶手。”
懷聖帝聽聞身子微微前傾:“講。”
“凶手是誰?”安伯侯急切問道,這可關乎到神兒的清白。
“回陛下,凶手是集賢茶坊的木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