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子,請!”
侍女已將筆墨紙硯放置這雅間裡的一張案桌上。
追風輕飲小酒,示意李平安作詩。
李平安表情一怔,瞬間明白,追風並不打算作詩。
“沙沙!”
李平安起身,研墨,寫詩,一氣嗬成。
他動作迅速。
要寫美人。
他心中還是有乾貨。
但心裡麵縱有千言萬語,最終他落筆後,卻僅僅隻有一句。
瞬息間,他寫完了。
待得侍女拿起他的詩稿,黛眉微蹙。
李平安的詩作僅僅寫了一句,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公子,你這詩句……”
侍女嘟了嘟小嘴。
“詩句貴在精,不在多。難道,我這詩句比不過旁人詩作?”
李平安啞然失笑。
雖說,侍女地位低下,可能在這醉紅樓接待客人,也是通曉文墨。
眼前詩稿上這一句詩句。
越品越是不同凡響。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簡簡單單的十個字,卻將女子形容成了如同剛出清水的芙蓉花,那般純樸,不需要任何裝飾已美得讓人驚歎。
沒有絲毫意外。
憑借這短短一句詩作,李平安順利通過了旗樓賽詩。
在侍女帶領下,他步入花魁閣。
此閣,白石鋪地,裝飾華麗,當真是金碧輝煌。
並且,在其內,還有一位位早已等候多時的賓客。
他們儘數都是通過旗樓賽詩的客人。
他們互相攀談,對於李平安的到來,也都報以微笑,可心裡麵實則充滿警惕,隻覺得今夜又多了一位競爭對手。
李平安對於這幫人都顯得陌生,倒認識一人。
那人是李振揚。
隻是,李振揚坐在前方位置,正與人攀談,顯然並沒有留意到他。
對此,他也沒有打招呼的打算。
與對方可沒有多少交情。
就這樣,李平安落座了,隻是所坐角度有些偏僻。
為陳若雨辦事?
探查花魁慕南煙的底細?
這絕對不是他所要考慮的問題。
來這醉紅樓,他就隻為見見世麵。
見花魁?
他起初還有想法,可如今念頭已經打消。
其他不說。
就這花魁閣裡到現在,一人又一人入場。
已經足足有數十人。
這幫人身份都並不一般。
並且,這幫男人還都在明爭暗鬥、爭風吃醋。
目前,李平安就見到兩人鬥得最凶。
一人便是這蘇州第二富商蘇方東之子蘇繼文。
與蘇繼文相鬥相爭之人,乃是另外一位公子,穿著華麗,名喚洪永章,是從外地前來蘇州城的豪商。
“洪公子,此物你可知曉是何物?”
文質彬彬、相貌儒雅的蘇繼文掌心間有一紅檀木盒,而這木盒已被他打開。
一塊表麵細膩光滑的羊脂白玉進入到了眾人視野。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這不就是一塊玉嗎?
不對。
這玉還被雕刻成了佛像的模樣。
這佛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雕刻之人,必是手藝不俗的大師。
“羊脂白玉佛像,傳聞這玉乃是百年前大乾南北兩位雕工高絕的雕刻大師所雕刻而成,此物不凡!價值可達萬金!”
樣貌白淨,溫文爾雅的洪永章,眼眸中閃爍過一抹驚異之色。
他一眼就認出這羊脂白玉佛像的來曆,足以可見他見識非凡。
“不錯,這正就是羊脂白玉佛像。若慕姑娘願意見我,我願將此物贈於她!美人配白玉,絕配也!”
蘇繼文哈哈大笑,所說出來的話讓在場眾人表情各異、瞠目結舌。
便是李平安嘴角也狠狠抽搐了好幾下。
這確定不是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