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的書生能來這醉紅樓?”
“便就說我來這一趟醉紅樓花了三百多兩銀子。這普通百姓,一天花銷不超四十文錢,我這花銷都夠普通百姓生活二十多年,若省吃儉用,四十年都夠。若這三百多兩銀子用來買宅子,都可在鄉下買上好多座宅院。”
李平安分析起今夜花銷,最後下了個結論,“慕姑娘,所以這晏宏陽一點不普通。”
“殺或者不殺,你便給個痛快話。”
慕南煙語氣平靜,眸中波光流轉。
李平安可以確定這晏宏陽身份不簡單。
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若利益足夠大,冒點風險又何妨。
“大人,得加錢。”
李平安認真回答道。
“你真是太貪財了。”
慕南煙語氣不善,帶有幾分嗔怒的味道。
李平安聳了聳肩,並未說話。
“千兩黃金,但今夜我便要見到他的項上人頭。”
慕南煙給出了籌碼。
聞言,李平安神色平靜,不為所動。
可內心卻覺得這事情風險怕是不小。
若事情能夠拖延一兩天,他也將這晏宏陽背景徹底調查事情。
但很明顯,慕南煙並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這事情太急了。
有那麼一瞬間,李平安遲疑了。
但他卻開口說道,“好!”
他動心了。
這千兩黃金,他要定了。
“先錢,人頭我一定派人送到。”
李平安又補充了句。
慕南煙點了點頭,起身扭動著妖嬈小蠻腰,前去取錢。
麵對這撩人身段,李平安心裡麵倒沒有太多想法。
並非他是坐懷不亂的聖人。
而是他還在琢磨這晏宏陽的身份。
能夠來這醉紅樓者。
大體上都是三種人。
有錢有才有權。
晏宏陽很明顯不是才子。
有錢?有權?
在他思考時。
一陣沁人心脾的香風襲來。
慕南煙手裡已經拿了好多張來自於寶豐錢莊的銀票。
銀票麵額加起來共計一萬兩。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畫像。
這是晏宏陽的畫像,不過寥寥幾筆,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慕姑娘,你莫不是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
李平安打量著畫像,晏宏陽這是一位年輕男子,相貌倒也俊朗。
越看他也越有印象。
不久前在花魁閣裡他就見到這人。
這人談起番邦異族是咬牙切齒,甚至還想戰事一起,便棄文從武,報效朝堂。
“你且看看這畫,墨跡新鮮如初。”
慕南煙白皙小手指了指畫上墨跡。
李平安瞬間明悟,原來這畫才剛剛新鮮出爐。
“慕姑娘當真好畫技!”
他佩服這女子畫工技藝精湛非凡。
也難怪能夠讓蘇州城無數男子為之傾倒。
若沒點本事,又怎麼可能做到。
“公子謬讚了。”
慕姑娘謙虛一笑,又與李平安說起晏宏陽這人生性喜好煙花柳巷之地,這會兒怕還留在醉紅樓裡,可以等待他離開了在動手。
李平安默默點頭,覺得這事情也不是多麼困難。
殺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便能夠得到千兩黃金,這買賣還是挺劃算的。
可他心裡麵始終都在思量著慕南煙此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