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李平安懷揣著一萬兩銀票離開了。
慕南煙已落座在銅鏡桌前。
銅鏡裡的她美豔無雙,嘴角含笑。
在她身邊不知不覺出現了一位長相豔麗的丫鬟,正在小心翼翼伺候著她。
“今夜,大人與李平安相見,萬一被她猜出大人你的身份……”
丫鬟語氣顯得擔憂。
“無妨,他猜不出來的。”
慕南煙倒也自信。
“大人,若讓我等出手,這晏宏陽必是死路一條,可卻讓李平安去做這事,還花一萬兩銀子,這花得莫不是冤枉錢?”
丫鬟繼續服侍著慕南煙,為慕南煙卸下盤在頭上的金簪,並認真地梳起那一頭如瀑布般的柔順黑發。
“他這人,既入繡衣司,又入我們黑龍台。他想周旋於兩者之間。所以,我必須逼一逼他,逼他做出一個選擇!”
慕南煙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頓時間,丫鬟臉龐上露出醒悟之色。
“莫說他了,他不過是一枚或能夠起到出奇製勝的棋子。說說與大遼天神殿的人談得如何?”
慕南煙表情慵懶,眼眸微眯。
“大人,還在談,他們的胃口有些大。”
丫鬟低垂下腦袋,小心翼翼地說道。
倏地。
慕南煙眼眸冰冷,神情陰沉。
“一群鼠目寸光之輩,若想對付大乾不擰成一股繩如何能行?”
說罷。
她咬牙切齒,牙齒更是咬得嘎吱嘎吱響。
“蒙古大汗也速該這老匹夫當真是病了?是真病還是假病,還是打算一意孤行?”
慕南煙又聲音冷厲詢問道。
說罷。
她隻覺得這煩心事真是一樁又一樁。
“大人,根據傳回來的情報消息。蒙古大汗也速該確實是病了,並且他也不願意與我等為伍。因為,他認為蒙古草原上的男兒都是勇士。勇士想要的一切,隻會自己親自去取,不需要他人施舍!”
丫鬟表情無奈,緩緩開口說道。
慕南煙咧嘴一笑,笑聲冷若冰霜,“也速該,冥頑不靈!若他病了,病死了,這蒙古必將群龍無首,蒙古不足為懼,三大王朝的怒火蒙古更也承受不起!”
“大人,說的對極了。情報裡還有一件讓人哭笑不得之事。”
忽然,丫鬟笑吟吟地說道。
慕南煙臉蛋上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神情。
“何事?”
“也速該長子,未來可汗之位的繼承者,他揚言會率領蒙古鐵騎,橫掃天下!”
丫鬟強忍笑意。
“無知者無畏。這人,我倒也有幾分印象,他的妻子還被敵人劫走了,連妻子都無法保護,還妄圖橫掃天下?當真可笑,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慕南煙掩嘴一笑,笑容嫵媚動人,魅力非凡。
“好像是叫做孛兒隻斤·鐵木真。”
丫鬟眼眸轉留,想了想這才說道。
“哦。”
慕南煙輕輕點了點頭,記住了鐵木真的名字,可卻並未放往心裡去。
狂妄之徒,她又何須過分在意?
倘若,也速該一旦病死。
蒙古分崩離析,已是定局!
“若我沒有記錯的話,蒙古鐵騎已經有三十年未曾踏出草原了吧?”
慕南煙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大人,所言不錯。一切都因為三十年前,蒙古大汗也速該親自來到大乾國都。乾仁宗還為其舉辦了一場盛宴,宴上的大乾朝臣欲逼迫也速該跳一曲草原上的舞蹈,乾仁宗嗬斥眾臣不得無禮。也速該卻表示無礙,親自獻上一舞。”
“這讓當時很多大乾朝臣認為也速該忍辱負重,若讓其回到蒙古必會將兵鋒直指大乾。但乾仁宗力排眾議,讓也速該回到了草原。結果,也速該並未起兵鋒,還每年都往大乾送來牛羊。至今,還在送牛羊,三十年不曾間斷,蒙古鐵騎也從未踏出草原半步。”
丫鬟表情恭敬地說道,可眼眸中滿是厭惡。
蒙古大汗這般討好大乾的行徑,讓她作嘔。
宴會獻舞,年年送牛羊,鐵騎不敢出草原!
此人不配為蒙古可汗!
“天下第一強者,又能如何?還不是畏大乾,如畏虎狼!”
“算了,莫要提他了。”
慕南煙眼神複雜,語氣感慨。
之後,慕南煙在丫鬟耳畔上附耳小聲說了幾句話。
聞言,丫鬟臉色變化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