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微涼。
李平安離開醉紅樓,不久前他也曾尋過追風。
隻是,追風這人早已不見蹤影。
夜雖深,但蘇州城街道還是繁華依舊。
尤其是這醉紅樓,燈火通明,笑語盈盈,絲竹管弦之聲始終未曾停歇。
典韋、潘鳳宛若兩尊怒目金剛,始終跟隨在李平安的身後。
一路行走,李平安步履輕盈,腦海裡對於慕南煙的任務也有了些許眉目。
對方此舉,極其有可能是在逼迫他真正加入黑龍台!
若殺了晏宏陽,這便會成為他人威脅他的把柄。
固然,他是銅繡衣使者,有些權力,可這權力並不意味著他可以濫殺無辜。
這一萬兩銀票真是燙手。
最終,他也決定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待得重新回到宅子。
李平安喚來伍孚,要與伍孚共商此事。
典韋、潘鳳雖也能夠殺了晏宏陽這書生,但刺殺之事還是伍孚這種經驗豐富的人去乾最為合適。
他與伍孚商議此事諸多細節。
伍孚,忠心耿耿,並沒有詢問李平安殺害這一書生晏宏陽的理由。
“定不讓公子失望!”
將晏宏陽的畫像看了一遍又一遍,伍孚這才表情正色地說道。
“去吧!我等你歸來!”
李平安滿臉微笑,對於伍孚信心十足。
夜愈來愈深,已至深夜。
李平安的宅子戒備還是很森嚴,明衛、暗衛各司其職,不曾有懈怠之人。
說實話,李平安還是有幾分緊張。
萬一,伍孚失手,或者被巡視的捕快察覺,事情可就不妙了。
“風險還是要冒的。”
他隻能夠安慰起自己。
有付出才有回報。
又過去兩炷香時間。
伍孚歸來,身上可見斑斑血跡。
“一切可還順利?”
李平安連忙詢問道。
“不負公子所托,我已用匕首將其腦袋割下。”
伍孚很自信回答道。
順便,他還說起了頭顱已用包袱包好,並送到了醉紅樓。
“接應我之人自稱是花魁慕南煙的丫鬟,但我還是不放心,讓丫鬟領我去見這位慕姑娘。但慕姑娘這樣的花魁,我並未見到其真容,但我可以確定包袱已被她收下。”
他又補充道。
“好!”
李平安滿意,也吩咐伍孚儘快洗乾淨身上的血跡。
但他還是心中保持警惕,不敢有所放鬆,總覺得這事情必沒這般簡單。
恰恰就在這時候。
正在值班站崗的李一,火急火燎闖入廳堂。
“公子,一隊捕快正朝著我們宅子而來。”
李一神情有些緊張。
伍孚、李平安對視一眼。
事情敗露了?
“公子,我……”
伍孚麵容愧疚,李平安派遣他做事,這事他本以為做得已經足夠完美,已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可結果現在後腳捕快們便來了。
“不礙事。”
李平安笑了笑,笑容和藹。
他親自走出宅子,一走出來,也見到了典韋等不少人都神情肅穆,似乎被捕快們尋上門,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莫要這般緊張。”
他安慰起眾人。
眾人神情緩和了不少。
待得,李平安示意手下將宅門打開。
果然。
一隊捕快正在朝著宅子門口飛奔而來。
人數不多,共計十二人。
他們個個一身黑衣,麵容凶神惡煞,身材魁梧,膀大腰圓,腰間佩刀。
其中為首那人季嘯,年齡三十上下,濃眉方臉,右臉頰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刀疤,似是與人搏殺時所留下的。
三息不到。
季嘯率領捕快們已來到宅子門口,他正欲要強行闖入時,腳步猛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