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被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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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時,道長隻是恰巧路過。

十六歲的她被爹強逼著賣給老頭,難以掙紮。

是道長將陶蓉從絕望灰暗的泥潭救出。

這半年來,他待她好,陶蓉以為,是他憐憫她。

甚至每每對上他那雙溫潤雙眸,她覺得他眼中的自己是特彆的。

大腿受傷嚴重,失血過多,難以下榻走動。

無人問津睡了三日,管家來敲門了。

“死丫頭,就知道偷懶!這點傷躺這麼多天,你還想不想在府裡待了?”

陶蓉低頭,臉色蒼白,忍著刻薄老管家的責罵,一瘸一拐去了廚房。

可還未進去,正巧撞見幾日未見的玉霖道長。

那夜,道長冷冽涼薄的言辭還烙印在她的腦海。

道長清冷嚴厲,偶爾也聽到他對旁人不留情麵訓斥。

卻從來沒對她說過重話。

這三日,夢裡都時時刻刻縈繞著道長的話。

因為她不願再給送飯,所以道長後悔當初救她。

此時廚房內,站著另一個燒火丫頭——冬兒。

“冬兒,你可否答應本道一件事?”

道長摸了摸冬兒的頭,笑容溫和。

不論是表情,話語,都如三天前他對待陶蓉時如出一轍。

躲在門外的少女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廚房內,道長眉眼慈悲:“冬兒,你不是說你想看看你娘嗎?等你做好這件事,本道就準你出府探親。”

小丫頭臉頰暈紅:“道長,奴婢入府時,阿娘就在病榻上了,奴婢是想看看阿娘,但在這個府內您待奴婢好,就算不是為了阿娘,隻為了道長,彆說一件事了,就是十件百件奴婢也願意的。”

陶蓉躲在門口,難以置信。

難言的詭異感在心口浮現。

玉霖道長除了私下裡對她好,對府內其他小丫環,也是一樣的?

提步走進廚房。

冬兒避開道長的手,紅撲撲的臉龐嬌豔欲滴。

“蓉姐姐,我……我和道長什麼都沒有。”

此地無銀三百兩。

陶蓉故作平靜轉眼,去看玉霖道長。

男子青色發帶垂落在肩臂上,長身玉立,唇邊含笑,眉眼卻失了笑意。

睨了陶蓉一眼,便又冷淡瞥開目光。

道士是陶蓉的恩人和貴人,亦是她唯一能觸摸的光。

結果,這暖陽不是照在她一個人身上的。

他這是普度眾生。

“道長。”

陶蓉閉了閉眼,指甲紮進肉裡。

人總是貪心不足。

從未想過,她不再為饑餓、窮困憂慮。

卻要為一份虛妄癡戀生了不甘與妒忌。

“您不要再挑人了,奴婢想明白了,奴婢願意去送飯。”

青年道士揚眉。

展露笑顏:“蓉兒,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讓我失望。”

*

冬兒年紀小,入府要晚些。

都是小奴婢,二人同住下人院子,平日關係不錯。

陶蓉心悅道長,但這事不能明麵說,便一直都藏著掩著。

沒想到一屋子的兩丫頭都是同一個心思。

冬兒也喜歡玉霖道長。

陶蓉心中複雜,卻又悲從中來。

她們都是棋子嗎?

廚房內,隻剩冬兒和陶蓉二人。

玉霖道長臨走時,朝冬兒微笑,又摸了摸陶蓉的頭。

在陶蓉眼裡,便是道士想“雨露均沾”。

他走後,兩丫頭之間的氣息變得微妙。

冬兒臉旁的暈紅退去。

一開口,清脆嗓音成了陰陽怪氣:“蓉姐姐,去送飯的奴婢都沒有一個好下場呢。”

陶蓉將飯菜全部裝進食盒,掀起纖長眼翼,脊背繃直,保持沉默。

誰料她走出廚房,冬兒低聲嘲諷:“裝什麼裝,一個被賣給老頭做小妾的玩物,還肖想玉霖道長?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陶蓉停住腳,臉色有些難看。

冬兒八卦,話也密。

剛入府就主動找陶蓉說話,一口一個“蓉姐姐”,有意無意打探陶蓉家裡情況。

陶蓉耐不住小丫頭囉嗦,和她說了。

她明明說過,絕不會笑話她的。

結果此時卻當麵蛐蛐。

人與人之間,真心相待的少,偽善翻臉的多。

人人如此,道長也如此。

“是啊,等我死了,下一個就是你。”

*

一回生,二回熟,陶蓉沒有再拖到夜晚去送飯。

大中午的,她提著食盒,悻悻出現在西屋門外。

“兩位大哥,待會可否早些放我出來?”

陶蓉拿出做通房的唯一值錢物件,塞到護衛手中。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不屑丟回坑坑窪窪的銀鐲子。

“你打發叫花子呢?再說了,我們又不能出府,要這玩意有何用?”

陶蓉嗓音一低:“我是廚房的丫頭,過幾日就是上元節,到時候肯定會剩下一些酒水肉菜,二位大哥如若不嫌棄,我拿來孝敬你們。”

府內的夫人常年臥病在床,陶蓉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