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搖國家根本,搓動全軍銳氣,還何談爭霸?”王經見夏侯楙也有此意,眼中露出喜色,忙道:“既然劉封信中說明,獻城非但有功,還能保護皇陵,將軍如今孤軍無援,僅剩殘兵敗將,十敗無勝,為了曹氏宗族不得已
降漢,保全宗廟,朝中文武,必定感激將軍顧全大局,忍辱負重也!”
“忍辱負重?”夏侯楙眼角一陣狂跳,這一句話似乎戳破了他心中的隱憂,如同撥雲見日,醍醐灌頂。
王經又道:“昔日越王勾踐臥薪嘗膽,蘇武牧羊在大漠十年有餘,待他日時機成熟,再榮歸朝堂,就連陛下,也要感恩將軍保護皇陵之功,豈不鑾駕相迎,百官稱頌?”
“嘿嘿,彥緯果然妙計,咳咳……”夏侯楙聽到高興之處,竟然不自覺笑出了聲音,忽然又覺得不對,乾咳兩聲捂住了嘴巴。夏侯楙已然動心,王經心中暗喜,繼續說道:“將軍雖為大局忍辱負重,卻不能主動出城去降服,否則定會被人恥笑,不如先與劉封約定,先選安全之處和談,將軍隻管提
出條件,若劉封應允,再開城投降未遲也。”
“嗯嗯,本將軍豈是輕易屈膝投降之人?”夏侯楙直起了身軀,一臉正義,對王經吩咐道,“此事你可先與劉封聯絡,安排穩妥之處,待吾想出條件,當先與劉封會晤。”
王經馬上躬身抱拳道:“將軍差遣,屬下定當親自前往蜀軍營寨,與劉封商議。”
夏侯楙倒有些意外,怔了一下,才慨然道:“不想彥緯一介文士,卻有如此膽量,你隻管前去,明日便有答複!”
王經謙遜幾句,告辭出門,迎著冷風,長出了一口氣,今日陰雲密布,天氣愈發寒冷,才想起來,似乎已經入冬近半月了。在屋簷下怔然片刻,王經決定連夜出城去見劉封,夏侯楙誇讚他膽量大,但王經卻明白,他隻是仗著夏侯楙撐腰而已,隻要夏侯楙還在洛陽城中,他就能自由出入蜀軍大
營,劉封絕不會為難於他。自從追隨夏侯楙以來,王經便知道此非明主,加之先前又被曹爽暗中排擠,王經見魏軍屢戰屢敗,每況日下,值此無奈之際,正好可投降蜀軍,再以勸降夏侯楙為進身之
功,討得一官半職,施展抱負。
王經為農民出身,因得崔林賞識,才被提拔任官,出行之時,相鄰都認為他難有成就,甚至連自家母親都再三告誡,不可太過出頭,否則便為不利。王經心中一直憋著一口氣,想要證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榮歸故裡,衣錦還鄉,本想一心一意輔佐夏侯楙,建功立業,進入朝堂,卻不料事與願違,非但寸功為例,反而
敗退洛陽,無路可去。如今進退無路,繼續追隨夏侯楙,就算能逃出洛陽,也必定牽連受罰,長年得重用,再難有出頭之日,唯有勸說夏侯楙投靠蜀軍,以為進身之功,方能在蜀軍中有一席之
地,證明自己。
如今蜀軍氣勢正盛,進入中原勢如破竹,漢室中興在望,自己祖上本為漢民,正所謂棄暗投明,得識時務,於己於大義,都不會惹人非議。
正當他不知該如何勸說夏侯楙之時,恰巧城外射進了勸降書信,王經大喜,他早就看出來夏侯楙已無戰心,隻要曉以利害,必能成功,果然如他預料的那般,十分順利。來到府邸前廳,王經招呼了兩名親信,帶著二人往洛陽北門而去,準備出城去見燕王劉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