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便來到府衙外麵,早已經有重重士兵把守,裡麵不時傳出吃喝的喧鬨之聲,聽起來人數竟然不少。
陳楚正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發呆,看到劉封走過來,急忙起身笑道:“這些人死到臨頭,還吃喝正歡。”
劉封看了一眼院門,笑道:“叫他們做個飽死鬼,也算是對以前功勞的犒賞吧!”
陳楚微微點頭,慨然道:“李強和吳喬二位將軍去營中收編士兵了,料想沒有什麼大礙,一夜之事,竟恍如一夢。”劉封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宮中之事,隻有一個太後,並無實權,頂多就是耍點心計,但如果吳厚真的還在成都,可就麻煩了,若是他和劉循暗中聯合,不知道費禕他們能
不能應付。
“你馬上叫李強去監牢中查看,吳厚是否死在獄中。”
“吳厚?”陳楚一怔,想起昨夜吳厚被嚇得失禁,與先前飛揚跋扈的神情完全相反,就撇撇嘴,喃喃道,“如此小人,死了倒也乾淨。”
嘴上發著牢騷,卻也沒有絲毫怠慢,派了個人去找李強傳令。
就在此時,府衙內傳來一陣陣慘叫,有人敲響了鐘聲,陳楚馬上下令打開大門,和劉封進入院中。
濃濃的酒氣混合著一股惡臭衝房門內飄出來,隻見二十幾人橫七豎八倒在大堂之內,有幾個人還在不斷掙紮,口吐白沫,雙眼泛白,漸漸失去了神采。
“馬上將他們裝車送到城外燒掉,來人,把這裡打掃乾淨!”陳楚進去看了一圈,清點人數之後,捂著鼻子快步走出來。
“這樣倒也乾淨,省得血腥染了大堂。”劉封微微頷首,陳楚在酒菜中下毒,隻說是吳班為他們慶功,的確比圍殺高明了一些。
“陳將軍,那鍋,澤郭……”正在這時,一名士兵點頭哈腰地跑過來,一臉媚笑,“我們李將軍吩咐過,要,要那鍋——”
這名士兵顯然是土生土長的益州人,說話帶著濃濃的川味,劉封聽著竟有幾分親切。
陳楚失笑道:“什麼金鍋銀鍋的,有話快說!”
“李將軍吩咐過,要把那些鎧甲留下,”那個士兵指著正被抬出來的幾具屍體,他們身上穿著的正是搶來的白毦兵鎧甲,“這些,都是我們的獎勵!”
陳楚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劉封,見劉封輕輕點頭,便道:“死人如何處置,都由你們自行決定。”
“嘿,好嘞!”那士兵大喜,轉身伸展了一下雙臂,大喝道,“龜兒子,脫,都給老子扒光咯!”
劉封和陳楚相視一眼,無奈失笑,這些鎧甲雖然是為白毦兵特彆打造,十分精良,但死人身上的東西,皇家衛兵是不能再穿了,送給他們也無妨。
兩人正走到門口,卻見李慕急匆匆地跑過來,一臉惶急,劉封不由心中一沉,快步走過去問道:“發生何事?”“殿……”李慕正要說話,意識到還有其他士兵,忙用手掩住了口,到了劉封耳邊,低聲道,“殿下,吳忠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