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連緊張地後退一步,又走到門口打開門左右張望,見外麵無人,這才重新回來:“二公子,老奴說了,你可要千萬控製住,不能失了方寸!”
“快講!”夏侯連的謹慎,讓夏侯楙近乎焦躁起來,臉上的肥肉在顫抖著,惡狠狠地盯著夏侯連。
“是,是!”夏侯連連連點頭,低頭猶豫片刻,才說道,“二公子,清河公主她,她與大將軍曹爽……私通了!”
“什麼?”夏侯楙眼睛瞪大,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才恍然明白,頓時麵容扭曲,咬牙道,“好,好,好一對狗男女,很好……我要殺了她——”
夏侯連急忙上前攔住夏侯楙,勸止道:“二公子,你千萬不能衝動,此事牽涉甚大,魯莽不得呀!”“嘿嘿嘿,牽涉大?我牽涉我夏侯家的顏麵,還是他曹爽的顏麵?”夏侯楙忽然獰笑起來,眼中凶光閃爍,雙拳緊握,“既然人人都看不起我,那就全天下人都看看,公主、
大將軍又如何?還不是蠅營狗苟之輩?”到了此時,夏侯楙忽然明白,為何今日見到曹爽,他對自己沒有半分惱怒,反而還有遷就之情,感情應該就是為了此事,若不是夏侯連說漏了嘴,不知道還要被隱瞞多久
。
夏侯連拉著夏侯楙的手,歎了口氣:“此事可不隻是二公子和大將軍之事,你與清河公主乃是太祖賜婚,又是皇家貴胄,此事可乾係到整個魏國和太祖的顏麵呀!”
“太祖?”夏侯楙一怔,不禁後退兩步,想起當年曹操賜婚的情景,那是何等意氣風發,誰料竟會有這一日,非但夫妻反目成仇,還做出了這等見不得人的事。
夏侯連依然小心勸阻道:“清河公主之事,隻有府中少數幾人知道,三公子年前官封散騎常侍,大將軍府曹掾,大將軍故而常來府中……”
“好了,不必再說了!”沉默半晌之後,夏侯楙忽然打斷了夏侯連,淒然一笑,“我與清河公主,其實早無瓜葛,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寫書休了她,成全他們!”“不可,萬萬不可!”夏侯連吃了一驚,“此事可不能聲張,就算天下人皆知二公子與清河公主不睦,但為了皇室的顏麵,更因為是太祖所賜,誰也不敢妄加評論,這可是欺
君之罪呐!”
“好一個欺君之罪!”夏侯楙一拳砸在桌子上,沉聲道,“休又休不得,說也說不得,難道叫我就此默默忍受了不成?”
夏侯連歎了口氣:“非但要忍受,還要佯裝不知情才是!”
“啊——”夏侯楙抱著頭蹲在地上,忽然嘶聲大叫,揪扯著自己的頭發,狀若瘋癲。
“二公子,二公子……”夏侯連急忙過去拉著他,將其死死抱住,兩人倒在地上,亂作一團。
鐺啷啷——
就在此時,一枚掌心大小的銅牌從夏侯楙懷中滾落出來,撞到了桌角的地方停下來,在原地打著旋,好半天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