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良,何須訓練?這個說法其實連杜預本人也難以理解,不過大將軍的將令,他們隻能遵從,而且諸葛喬和田茂也認為逸待勞為上計,西河郡以北一片荒蕪,無懼鮮卑軍入侵,而鮮卑軍越
過險峻的呂梁山,要耗費大量糧草不說,士氣也被消磨了許多。一旦兩軍進入對峙時期,鮮卑軍要長途運輸糧草,消耗必定數倍於己,這是為消磨鮮卑的實力,雖然眼下並不是反擊進入並州的最佳時機,但對將來作戰也有極大的好處
。
哈彥骨領著氣勢洶洶的三萬匈奴先鋒兵直奔武車縣,這裡隻剩下殘垣斷壁,廢棄的房屋裡長著雜草,甚至還有野兔和築巢的鳥雀。
等了五年之後,再次與鮮卑人開戰,每一個匈奴士兵心中都燃燒著騰騰怒火!
數年來良苦奔波,忍饑挨餓,從三十萬人馬到現在的十餘萬,除了老弱被安置的族人,不要說戰爭,就是沿途遷徙死去的族人就不下五萬,這不但是仇恨,更是恥辱。
草原上的勇士,他們甘願在戰爭中光榮死去,也不想因為遷徙而喪命,那是最懦弱和無奈的死法,到了長生天,也隻能成為軟弱的天神奴隸。
首戰由哈彥骨親自統領,追隨他左右的是巴根、哈森、阿爾木,這一次匈奴精銳儘出,就是要出一口惡氣。雖然在長安他們學習了許多兵法,諸如行軍、布陣和防守乃至攻城,但來到武車以後,哈彥骨對眼前現成的防禦工事視若無睹,徑直領兵越過了殘破卻仍可利用的縣城,
在湫水岸邊列陣以待。驕陽熾熱,秋風瑟瑟,將熱氣送走,河岸邊草木枯黃,在風中搖擺著,每一個匈奴兵端坐馬上,穿戴著整齊的鎧甲,身背弓箭,彎刀跨在腰間,手中拿著一張長長的木槍
,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山坳出口。
不多時,便看到河岸邊塵土飛揚,一麵青色的狼頭旗幟飄展著,一彪人馬從山穀內疾馳而出,攜裹著奔雷之勢,馬蹄聲在山穀中回蕩。
匈奴兵出現了短暫的騷動,每個人都不自覺地摸向了刀柄,甚至能聽到有人將刀刃抽出來的鏗鏘聲,仇恨如同利刃上的鋒芒一般,按捺不住。哈彥骨的狼牙棒斜斜舉起,匈奴兵們也都取下了背上的弓箭,雙方都是草原上的兵馬,熟知彼此的戰鬥方法,每一個草原男兒都能在奔馳的戰馬上放箭,騎兵不曾相遇,
便先以弓箭射擊。
鮮卑軍也看到了河岸邊的匈奴兵,他們的探馬早有稟告,雙方遠遠看到彼此,根本無需招呼,鮮卑軍衝擊速度絲毫不減,匈奴兵也開始結陣衝擊。
“鋒矢——”哈彥骨麵沉似水,一聲沉喝,將頭盔上的護額拉下來,隻露出兩隻寒芒閃爍的眼睛,一馬當先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