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遭此大敗?”這次連辛敞都忍不住了,瞪大了眼睛,“如此之敗,想必是關平年輕氣盛,輕敵冒進,中了魏延之計所致。”
“正是!”雖然是魏延取勝,但曹爽卻激動地握緊拳頭,“魏延詐病,命三軍撤退,關平以為魏延老邁無用,領兵追趕,在崤山中了埋伏,全軍覆沒。”
“唉,真是天意呀!”辛敞一聲長歎:“早知關平如此無用,當初大將軍若兵指南陽,與東吳共分荊州,此時想必也取了洛陽了。”
夏侯玄苦笑道:“隻可惜當初不知魏延便有反心,若是早些形勢,重奪長安,也有可能!”
“罷了,過去之事,不提也罷!”曹爽擺擺手,吐出一口氣,朗聲道,“如今吾等重奪徐州,進去淮南,東吳兵力消耗一空,若能趁勢渡江南下,豈非橫掃江東?”“將軍所言甚是!”楊綜見曹爽神采飛揚,就知道他一想練練,已經有了直接滅掉東吳的想法,笑道,“今孫權老邁,東吳後方空虛,有魏延牽製蜀軍,正好一鼓作氣攻下吳
郡,若得東吳水軍之利,水陸並進,平定天下豈非易如反掌?”
“哈哈哈,言之過早,言之過早了!”曹爽擺擺手,輕咳一聲,“既然魏延兵進荊州,本將便可防守與吳軍一戰,除卻水上之中,東吳之兵,焉能阻我鐵騎橫掃?”
夏侯玄進言道:“將軍神武,今有五十萬大軍,那孫宇如今年不過水中浮萍,反手即滅,孫權就算調動江東兵馬,能有三十萬已是極限,此戰勝負可見矣!”
“唔——”曹爽抿著嘴,嘴巴伸出老長,半晌之後才笑道,“平定淮南,還需諸位之力,先派人勸降孫宇,若其能識時務,倒省了一番廝殺!”
辛敞見曹爽態度忽然改變,心中疑惑,問道:“將軍,魏延此番大勝,卻派人送信,隻怕不是為了報捷,卻不知還有何事?”
“哦,對了!”曹爽回過神來,將書信放在案幾之上,敲了兩下,“楚軍雖勝,但兵糧卻依然不足,先前所借糧草,已經用完,又是來借糧的!”
“借糧?”辛敞眉頭一皺,“這數十萬兵馬……”
曹爽伸了個懶腰,打斷了辛敞:“此事不必猶疑,吾意已決,再借魏延二十萬石糧草,助其攻打荊州!”
夏侯玄點頭道:“如今之際,也唯有支援楚軍,方能平定淮南,否則楚軍糧儘,必會敗退,若丟了洛陽,我們便不得不退兵防守了。”楊綜也笑道:“些許糧草比之淮南,乃至江東,又算得了什麼?楚軍雖勝,糧草卻需仰仗吾軍,譬如嬰兒在鼓掌之上,其哺乳之源皆在將軍掌握之中,存亡皆在將軍一念之
間,不足為懼。”
辛敞還有些憂慮:“隻怕屢次支援楚軍,會養虎為患,若不飽其肉,則反噬於人!”
“哈哈哈,軍師所言差矣!”曹爽得意大笑,歎道,“正如當年武帝言之與呂布。吾視魏延,如養鷹耳,狐兔未息,隻投食飼養,不敢令其飽,唯饑方為吾所用矣!”
辛敞再次皺眉,總覺得曹爽這個比喻不夠恰當,當年曹操對呂布有掌控之力,魏延可不比呂布那般,更可況蜀軍更不是狐兔那般軟弱,那才是真正的猛虎。本要再勸,但看曹爽正在興頭之上,不忍拂逆其心,掃了他的興,至少從目前的局麵來看,要利用魏延擋住蜀軍,必須要給予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