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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處幾人走在昏暗的樹林之中,吃了敗仗,皆情緒低落,默然前行,隻聞坐騎不時打著響鼻,馬蹄不時踩踏在石板上發出單調的聲音。
就在轉過一處山溝之時,忽然前麵坐騎一聲嘶鳴,滾落在地,開路的兩人驚叫一聲,想要躲避,已然來不及,從馬背上滾落下來,緊接著亂箭齊發。
周處大喝一聲催馬上前,但為時已晚,那兩名隨從已經連中數箭,翻滾幾下寂然不動,死在山穀之中。
“卑鄙無恥,可敢出來與我一戰?”周處提著絲韁帶動戰馬轉了好幾圈,狂暴怒吼!
卻隻見隱藏在兩旁的草叢的絆馬索,漢軍早已經躲進山林中去了,周處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
“我們願降,請饒命!”
“我們都是被逼無奈,請將軍饒命啊!”
身後的那三名士兵已經被嚇破了膽,紛紛滾鞍下馬,跪在山道中磕頭求饒。
“哼,真是無膽鼠輩!”
周處見這三人嚇得哭出聲來,更加厭煩,掃了一眼死去的隨從,見天色已晚,也不敢久留,自行先離開了。
轉出樹林,來到一片開闊之地,這裡沒有小路,倒不好埋伏,周處才鬆了一口氣,忽然見前方衝出兩隊人馬,無數火把點亮,從左右包圍過來。
“周處,你已走投無路,還不下馬投降?”
“哼,隻憑爾等,也想留我?”
周處雙目微凜,怒氣衝衝,也不多話便衝殺過去,那兩名隨從也跟隨他多年,死在亂箭之下,他心中也不好受,正等著發泄一番。
在這裡埋伏的正是戰狼營,見周處殺來,馬上結陣攔截,他們都知道周處勇猛,陣型十分嚴密,大盾和重甲相互重疊,鋼槍森然向前,對著周處的坐騎下手。周處雖然武藝高強,但麵對戰狼營組成的陣型,卻也有種老虎抓刺蝟,無處下爪的感覺,那不斷從盾牌中間冒出的槍尖,對他形成了極大的威脅,不敢過分靠近陣型,狼
牙槊每次砸下去,也被大盾硬生生給擋了回來。
戰狼營雖然被他的大力衝的一陣晃動,但陣型卻絲毫不亂,越來越多的小陣靠近過來,將周處圍在了中間。
周處日大戰了一整天,本就十分勞累,又兩次遭了埋伏,銳氣大減,坐騎也疲憊不堪,連續衝擊幾次,便覺得雙臂隱隱發酸,坐騎更是騰挪遲鈍,馬腿上中了幾槍。亂戰中掃視四周,見漢兵越來越多,那鐵疙瘩一樣的陣型實在讓人無奈,周處一聲怒吼,狼牙槊橫掃出一個極大的圓弧,硬生生將眼前的一個小陣震得七零八落,縱馬衝
出包圍,繼續向山上逃走。
空曠的草地上,隻剩下了騎兵的追逐,青鬃馬一馬當先,後麵還跟著數百騎兵隊,周處單手提著狼牙槊,額頭上青筋高高冒起,孤身一人,已經無力再戰了。前麵是高低起伏的蘆葦草,一座山穀出現在眼前,這裡他最熟悉,進入山穀沿山向上便是上山之路,山門口十分險要,小路隻能容一人通過,一麵絕澗,一麵懸崖,隻要
守住此處,任憑他來千軍萬馬都不管用。
坐騎奔馳,馬蹄每一次踏在地麵上,枯草和塵土飛濺而起,周處雙目發紅,鬥笠已經破碎,紫金冠也歪斜著,不見白日的颯爽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