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封咂咂嘴,問道:“殿下,該不會——是你上當買了這偽作吧?”
劉封無奈笑道:“你看我渾身上下能值這麼多錢麼?”
薑封微不可查地撇撇嘴,暗想你可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麒麟王,威震天下,身係大漢命運,彆說一千兩百金,就是百萬金,那也是值得的。
嘴上卻說道:“殿下素來節儉樸素,隻怕大將軍府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忽然又想以劉封以往對錢財的敏感和錙銖必較的作為來看,就算是司馬相如真跡,恐怕也不會拿錢買這兩幅字畫。
鄧芝瞥了一眼桌上的卷軸,想著劉封剛才的話,苦笑道:“殿下,該不會是有人拿著這卷軸當做大禮送你,他自己也沒認出來這是贗品吧?”如果不是剛才對照真正的聖旨,鄧芝都險些被騙了,這天底下見過聖旨的少之又少,更不要說能手裡存著聖旨的人了,那送禮之人沒有對比,或許還真不知道是偽作,如
果知道是贗品還去給大將軍送禮,這不是自尋死路?
薑封也愣住了,看了一眼鄧芝,哭笑不得:“還真有人敢給大將軍送禮?”要知道劉封可是當朝第一個提出設立明亮司和雲羽衛監察百官的人,這兩個機構的權力甚至超過了禦史台和刑部,能夠直達天聽,有抓捕文武之權,就是為了杜絕官場上
的那些歪風邪氣,現在倒好,這送禮的竟送到劉封頭上了,這不是打明亮司和雲羽衛的臉?
“給我送禮?給他吃兩個熊心豹子膽恐怕也不敢來,”劉封搖頭失笑道,“先不管我這卷軸從何而來,此事可能牽涉到涼州安定,必須要徹查清楚。”
鄧芝見劉封說得慎重,抱拳道:“殿下有何吩咐,儘管下令。”
劉封問道:“如今在朝堂之上,可有與羌族素有來往,又能夠將這長安四俊招呼到一起之人?”“這個……”劉封剛才提到涼州安定,鄧芝便覺得此事可能與羌族有關,思索片刻之後沉吟道,“若與羌族有關,最好是從大鴻臚寺中選擇,能與這長安四俊有些關聯的……
對了,蔡襲正好合適。”
劉封問道:“蔡襲何人?擔任何職?”
鄧芝道:“此人乃是蔡中郎蔡公之孫,先前蔡公被董卓所害,其子便隱蔽山林,直到我漢軍進入長安之後,才主動來出仕,願匡扶漢室,以慰蔡公在天之靈。”
劉封想起蔡邕曲折的一生和悲慘解決,慨然歎道:“蔡家果然世代忠良,令人敬佩。”
鄧芝點頭道:“蔡襲現為鴻臚寺西羌大行,正好負責掌管羌族事務,以他的名望召集這四俊,料想其必欣然而來。”
劉封一拍手,馬上說道:“很好,就命蔡襲以展其祖父書法之作邀請青年才俊觀摩學習,我料蔡中郎的書法,想要一睹真容的恐怕不在少數吧?”
鄧芝點頭笑道:“不錯,殿下這麼一說,連我都有些怦然心動了。”“此事就這麼定了,馬上連夜去找蔡襲商議此事,明日申時在鴻鵠樓設宴待客,”劉封背著手走了兩步,又道,“對了,拜帖之上再加上一句,最新的唐宋體也將在明日問世
。”
“原來殿下也有大作了,”鄧芝對劉封的詩詞也十分期待,笑道,“唐宋體已在文壇蔚然成風,效仿者如雲,殿下卻是許久不曾出手了,這一次不知以何為題?”劉封微微抬起頭,笑道:“春日已到,自然是以春為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