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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琪?你……你怎會來此?”劉邑沒想到孔琪竟然會出現在關內。
孔琪摘下頭上的黑巾,邊說道:“老劉,我特意冒險入關來找你,是為救你而來。”
“救我?”劉邑一怔,笑道,“你自己丟了關隘,自身都難保!我這裡平安無事,說什麼救不救?”
孔琪看了看劉邑,以目視左右:“可否借一步說話?”
劉邑雙目微凜,抬手揮退了親兵:“在外麵守著!”
孔琪等帳內無人,才上前兩步,低聲道:“老劉,你在星軺驛即將大難臨頭,我這是念在你我十餘年的交情上,才冒險入關來的。”
“你是潛入關來的?”劉邑忽然想起來孔琪是被當奸細抓來的,猛然驚呼道,“你莫非已經投了……”
“噓——”孔琪示意劉邑噤聲,看看帳外,低聲道,“此次漢軍有三萬精兵來取天井關,後麵還有五萬大軍正在趕來,你覺得星軺驛能否守得住?”
劉邑臉色一沉,冷笑道:“孔琪,你已然投敵,便是奸細,非但不小心謹慎,還敢來勸降於我,莫非真以為我會念在舊情上,不會將你交出去?”
孔琪無聲一笑,忽然歎道:“你我在魏營中十餘年,連個偏將都算不上,被分派這偏遠之地,不受重視,如今朝中又是司馬掌權了,你覺得我們這一支還有前途麼?”
劉邑瞪著孔琪:“你這是何意?”
“我們這一支係屬於曹爽部將之下,不被司馬父子打壓便是萬幸了,你我之間,對魏國埋怨之言就不必多說了吧?”
孔琪看著劉邑,笑道:“我知道你早有退伍之心,但這十餘年混跡軍營,你如何心甘?回去之後對得起倚門而望的父母妻兒?有何顏麵去見家鄉父老?”
劉邑微哼一聲:“那是我的事!”
孔琪言道:“我這次來,就是給兄弟你送功勞來的,現在東吳被滅,中原已失,漢室複興,勢在必得,我今夜冒險入關,就被你的人抓住,這難道不是天意?”
劉邑看著孔琪,半晌之後才冷笑道:“叛國投敵,竟被你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這幾年不見你武藝有長進,嘴皮子倒是愈發利索了。”
孔琪言道:“你的家鄉父老,不也常常拜念漢帝麼?你我兄弟當年也是漢軍,如今算是迷途知返,回歸大統,這有什麼?”
“嗬嗬嗬!”劉邑連笑數聲,打眼看著孔琪,“你冒險入關,來勸我投降,救出那鄧忠,恐怕隻是為了你的功勞吧?”
孔琪麵現不悅之色,沉聲道:“劉兄,如今漢軍有數萬之眾,天井關恐怕都擋不住,這小小的星軺驛,不但不會讓你有立功的機會,還可能帶來禍端。
我冒險來找你,是為了自己的功勞不假,但不也是為你爭取機會?你我兄弟以後同進退,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