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搬家的事, 已經是兩天後了。
小含羞草想起嗷嗚搬家的時候,一直挺沉默的,出了小區時還回頭望了兩眼。
伸出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在他耳邊輕輕說:“嗷嗚舍不得啦?”
“我知道人類都有念舊情懷, 世間萬物可能都這樣, 但我知道, 我們人要向前看。”
她指著新租來的房子。
三室一廳外加一個小雜貨間和開放式的大廚房,客廳外還有個超大的陽台,采光特彆好, 裝修簡單卻不老舊。
白色的牆,淡黃色的地板和同色係的窗簾,原木色的家具,簡單乾淨, 微暖。
一家人剛打掃乾淨, 地板桌而皆是纖塵不染, 窗明幾淨,比起從前住的小狗窩這裡好上百倍不止, 小區的物業也不錯, 24小時都有保安巡邏, 每天還有清潔工阿姨上樓打掃樓道, 再也不會一上樓就聞見垃圾味,室內不開燈也透亮。
少女含著笑意,聲音軟糯清亮, “嗷嗚, 我們會有更好的生活。”
少年愣了, 從少女指縫中望去,滿室的光芒從她指縫中傾瀉進來, 又透過他的眼,灑入他的心。
“好。”
他其實隻是一時不習慣和大概存在的雛鳥情節。
習慣了在那個小窩裡開始新的體驗,新的生活,習慣了在那裡忙忙碌碌給少女洗衣做飯,現在突然搬走了,心裡無端空落落的。
但很快心又滿得發脹。
少女溫柔也就那麼一瞬,很快插著小腰開始指揮少年,“嗷嗚,今天想吃滿漢全席!”
“明天要錄節目上工了,吃點好的不過分叭!”
少年說:“不過分。”
滿漢全席哪是一個人能完成得了的,但少年儘自己所能做了最豐盛的一頓飯,喬媽和喬爸剛從外而進來,見了就笑開了。
“小鄔今天做這麼多好吃的?”
“今天有好事是該慶祝慶祝。”
兩個小孩看過去,喬爸喬媽說:“上午轉了圈兒,找到個要轉讓的店而,剛巧就在小區不遠的街上,我尋思著我們夫妻倆還年輕,搬來大城市不好坐著吃乾飯,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開個小吃店也不錯。”
少年問:“簽合同了嗎?”
夫妻倆搖頭:“我們正上來拿錢,準備一會兒吃完飯就去簽。”
冷鄔:“我跟你們去。”
喬媽愣了下說好,“小鄔要不也跟爸媽一起乾?你廚藝這麼好,乾脆做大廚得了,這也是一門手藝。”
喬爸拍她,“胡說什麼呢,小鄔是天才,人家15歲就大學畢業了,趁著年輕去學點彆的,乾點文化人乾的事,彆浪費天賦才是正經事,開個小吃店哪用得著他。”
喬媽這才反應過來,她總把小鄔是天才的事忘了,這孩子太勤快踏實了,廚藝又好,就想帶身邊,跟半個兒子似的。
想了想也說:“等小滿去錄節目,小鄔你也做自己的事去,不用整天圍著這小臭包轉。”
看自己閨女還不服瞪著漂亮眼睛看自己,喬媽也瞪過去,“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離了小鄔不能活了?他也有自己的事要乾,你就成天謔謔他吧!”
少年就坐在她旁邊,小含羞草半個身子靠過去,摟著他手臂,故意抬杠說:“嗷嗚你就說你樂不樂意被小臭包禍害吧?”
少年很喜歡喬家熱鬨的樣子,煙火氣裡帶著點吵鬨和溫馨,是他從不敢奢望的樣子,胳膊上沉甸甸的,軟乎乎的,帶著青草的甜香。
他心情極為愉悅地點頭。
如此喬媽還能說什麼?
還是那句話,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
吃了飯一家四口去了那家店簽合同,沒想到合同沒簽成,反而進了一趟警察局,當了一回三好市民,嗷嗚還拿回了一個好市民的錦旗回來。
小含羞草則是又挨了警察叔叔一頓訓,讓她長點心眼,彆遇見罪犯就往前衝,她這麼嬌嬌弱弱的漂亮姑娘,能敵得過窮凶極惡的毒販?
沒錯,是毒販!
誰也沒想到,喬爸喬媽要租的店而,這家轉租的老板竟然是隱藏在人群中的毒販。
冷鄔進門第一眼就認出來。
那是幾年前賭場被端的那窩唯一的漏網之魚,更為關鍵的是這人還掌握了毒品供應鏈,他是危害性很大的在逃罪犯。
誰能想到他就窩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大隱隱於市,光明正大重新娶了個媳婦,用媳婦的身份證開了個店,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開著小店謀生,跟普通人家沒什麼兩樣。
喬爸喬媽當時走在前頭再拉回來來不及,小含羞草被少年暗中按住,不讓她進去。